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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務府的人因為此事,掉腦袋的官員就有四個,其餘的凡是參與此事的,都被打了三十大板,罰了半年的俸祿,可以說算是非常嚴厲的懲罰了。

宸妃躺在床上這裝病裝了半天了,可是始終沒有等到她想要等的人,等來的卻是一道聖旨,來宣旨的太監可是一改往日那阿諛奉承的面子,冷着一張臉就在那兒將聖旨頒了。

“宸妃娘娘,您收好嘍,奴才先撤了。”

這太監平日里雖然也拍了宸妃的馬屁,但是他可是個精明人,在宮裡頭若是不能夠自保,就活不到現在的。

“哎……”

宸妃這腦袋疼,她還沒弄清楚這發生什麼事兒呢,剛才在被窩裡待着,為了營造自己受委屈,生病的氣氛,特意的蓋着被子捂了一身的汗,這着急忙慌的起床接聖旨,一熱一涼的凍得身子哆嗦。

她還想要跟那老太監說上幾句話的,平時那都是老太監賴着不走,想要賞賜,可是這會兒,人家是怕沾了晦氣一般,溜溜的就走了。

“主子,主子,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啊。”

宸妃面前伺候着的小丫頭,叫小鹿,這是一個出身低微的女孩,從小就有一肚子的壞心眼兒,來到宮裡頭卻也沒有因為宮廷之中,這些個宮裡頭的權利鬥爭死了那麼多人,她卻一點兒都不知道收斂。

“王上怎麼還禁了您的足了,這都是哪兒跟哪兒啊。”

她屁顛兒屁顛兒的跑到宸妃的面前,那個諂媚,卻不知道此時她的這些話,更讓宸妃上火,她揚起手來,“啪!”一巴掌就呼在她的臉上了。

“給我滾開,我沒聾呢!”

宸妃拿着那道聖旨站直了身子,可是這時候恰好從外面進來一個小宮女,端着剛才她讓她去準備的假的葯,要等着王上來,喝給他看的。

這風從外面吹進來,宸妃打了個冷顫,這一哆嗦,她直接打了個噴嚏。

“滾,都給我滾出去。”

她很想將聖旨摔了,可惜她還是沒敢,她雖然生了皇子,可是這不也是被禁足了。

“肯定是皇妃說了什麼不該說的,否則他怎麼會這樣。”

宸妃咬牙切齒的捏着被角,結果又忍不住打了幾個噴嚏,“你等着,等着!”

眼神中透漏出來的,都是毒蛇一樣的目光,彷彿要叮咬住誰,要咬死誰一樣。

歐陽何月躺在床上,兩眼無神,她已經讓人講蘇離染趕出宮去了。即使他不想走,也還是讓人將他趕出了宮,她表面上是跟他決裂了一樣。

事實上是怕他留在宮中危險,此時的皇宮已經不是以前的了,她也想通了,這個世界上有些就不該對她太仁慈,東郭先生和狼的事情,這個世界上發生的不少。

可是東郭先生一直就是死性不改。

如果自己都活不下去了,她還做什麼東郭先生啊,歐陽何月瞪着眼睛,看着床上的那個帘子,這要是想要離開這裡,絕對不能夠這樣坐以待斃了,如果是像以前一樣,大概是真的要像杜衡說的那樣了。

她死也要死在他身邊,這輩子都甭打算離開了。

只是不知道,那天匆匆一別,蘇南歌怎麼打算的,她不想他為她有危險,也不想他做是什麼啥事兒。

這一來,她算是看明白啊了,這一生啊,太短暫了,不管是怎麼度過,都不能夠將自己的生命交到別人的手上,更不能夠浪費在不值得的人身上。

“主子,您該換藥了。”

小宮女小心翼翼地看着歐陽何月,歐陽何月背上的傷口總算是快要好了,已經開始結痂了,但是她們還是不放心,總是擔心留下疤痕。

歐陽何月沒說話,轉過身去,讓小宮女給她退了衣服,塗了藥膏。這藥膏是太醫調製好的,有了前車之鑒,歐陽何月對自己的飲食起居可是上心。

這藥膏她早就找人試過了,如果有毒的話,她絕對不敢用的。

這頭兒宸妃被禁足了,天天的變着花樣折騰,就是想要折騰着讓杜衡過去看看她,只是除了孩子生病之外,他一次都沒有為了她過去看她一眼。

“去看看皇妃怎麼樣了?”

杜衡放下手中的筆,他剛剛寫了一封密信,讓人偷偷的送了出去。

關於那個坤邱國他可是一天都沒有放鬆,一舉一動,此時都在他細作的眼中呢,他蘇南歌屁股往哪兒撅,想要幹什麼,這都瞞不過他的眼睛呢。

“皇妃的傷好多了。”

“什麼好多了?我是問她心情怎麼樣?最近還能吃的東西多嗎?”

自從上次那件事兒發生之後,歐陽何月就不太吃東西,這個杜衡也還是聽她身邊的小宮女說的,他以為她只是生氣,幾天過去就好了。

畢竟她是個那麼喜歡吃的人,一個吃貨對吃的肯定是沒有抵抗力的,以前的時候就是這樣的,現在肯定會一樣。

所以他還是讓御膳房給她天天的做好吃的,只是希望把她伺候好了,她就高興了。

“只是這個……”

小太監搖搖頭,一臉為難,“只是這飲食上還是沒有什麼大的進展。”

“怎麼了?過去這麼久,就沒有她喜歡吃的。”

杜衡的眉頭一蹙,他還真是愣了一下,等了這麼多天了,他原以為那個喜歡吃的歐陽何月又回來了,可是沒想到,這都幾天過去了,她竟然還是沒有任何的食慾。

這是生氣了,這次是真的生氣了。

“行了,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滿桌子的菜,歐陽何月沒動幾筷子,這些菜若是擱在過去,她肯定是吃不少,從來都不怕胖,也沒喊過減肥,更不會為了減肥而少吃東西。

可是這幾餐,她都沒怎麼動筷子,滿桌子的東西,她一點兒食慾都沒有。

不過今天她吃過了飯,倒是拿起酒杯,喝了一杯酒,這傷口好了之後,她也需要慢慢的恢復自己的元氣了,這杯酒就是自己恢復元氣的開端。

東西都是好東西,不過是再好的東西,在她的眼中也不過是續命的東西而已。

她放下杯子,起身準備離開,房門卻推開了,一個高大的身影,立在門口,風灌滿了他的袖袍,吹着他的髮帶。

背着光,歐陽何月看不清他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