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五百一十章愛與不愛
“你瘋了！”
杜衡覺得受到了極大的衝擊，他瞪着眼睛，像是看怪物一樣的看着她，她那瘦弱的身子，竟然因為氣氛在瑟瑟發抖。
她在生氣，她在憤怒，她在吃醋嗎？還是對自己失望之極到了極點？
可是那fènghuáng簪，那代表皇妃的象徵，被她這樣好不吝惜地扔在地上。
“我沒瘋，瘋了的人是你們吧。”
她仰着下巴，冷笑着看着他。
曾經還會顧忌他的面子和自尊心，還會考慮，他是那麼愛自己，自己是欠他的，所以願意妥協，願意給他機會和面子，願意給他保留尊嚴，可是此時此刻的她，眼眸中已經完全沒有對他的一丁點兒的，一絲一毫的感情了。
“杜衡，我最後一次警告你。”
她的聲音毫不掩飾對他的厭惡和失望，“我和你，沒有任何的關係。從今以後，若是再從你嘴裡聽到你愛我，我便殺了你。”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太過於憤怒，她的身子一直在抖着，說道這些的時候，更是發抖的厲害。
“可笑，可悲的男人。打着愛我的旗號，就是來傷害我的。你的女人若是再敢傷害我，也不要怪我說，我也是以牙還牙以眼還眼的人。再給我栽贓陷害，再想着怎麼害我，就要付出相應的代價。做過的事情我承認，沒做過的事情，就是人都死絕了，我也不會承認。”
她憤怒的轉身，看都不再看他一眼，“我不是皇妃了，你也無權干涉我的zìyóu。我要離開皇宮，不可能留在這裡，讓你的女人害了我。我還要背負着各種罵名。這就是因為你說你愛我，給我帶來的。”
“杜衡，你記住，我不欠你的，永遠都不欠。”
這句話終於說出來了，她終於可以正視自己的內心了，曾經的她，太過於喜歡替別人考慮着想，總是在想着別人的感受，可是她在乎了別人的感受，就會委屈了自己。
此時此刻，這句話說出來，終於讓自己覺得如釋負重，她真的不欠他。
“你瘋了！”
杜衡還是那句話，這一切發生的太突然，他甚至都沒來得及做出反應。
他大步走過去，繞到她的面前，伸手抓住她的雙肩，“看着我，看着我，你是因為愛我，才會對我不能夠保護你，感到失望是不是？”
“啪！”
一記響亮的耳光打在他的臉上，她目光如荼，毫不閃避的看着他的眼睛，這雙眼睛，曾經是她最不想面對的，因為她怕自己內心不安，不想看他。
因為她不愛他，還覺得虧欠了他，可是此時此刻，她不欠他的，內心波瀾不驚，“杜衡，你要知道，我愛的人從來都不是你。而你從來沒有愛過我，不要再說愛我。”
他沒說話，像是傻了一樣，看着她目光複雜。
冷笑着，她垂下了眼眸，“我們何苦要這麼互相折磨，明知道死也不會在一起，為什麼不可以放過和成全。我和你哪裡有愛，分明是上輩子的仇家，這輩子你來尋仇來了。你可以三宮六院七十二妃，還都是我給你找的，而我呢？就要被你自私的囚禁在這裡，自己的愛情和幸福都不能夠找。”
她伸手推開了他的手，慢慢的轉身不再看他。
許久，兩個人就這樣靜默的站着，誰也不再說話。
杜衡的嘴動了動，好像很想替自己辯駁解釋什麼，可是看着她冷漠的背影，他什麼話都沒說出來。
許久他終於慢慢的走過去，從綉袍中掏出一個小匣子，慢慢地放在了桌子上，“你不讓我說我愛你。但是你真的不明白我對你是怎樣的一顆心。”
他將小匣子放在桌子上，便拂袖離去。
“我會離開這裡，你不要阻攔。”
歐陽和月看着他的背影大聲的說著。
他的腳步微微頓了一下，頭也不回地說了一句，“你是這裡的皇妃，只屬於這裡。”
說完他根本不再停步，而是以更快的速度離開了這裡，彷彿是走的慢了，就怕是走不掉了一樣。
“你是個混蛋，你攔不住我。我必須要離開。”
聽着她在他的身後歇斯底里的喊着，杜衡自言自語道，“那也要你能夠離開才行。”
他的臉上也沒有什麼表情，倒是眼眸中閃過一絲詭異，他有辦法了，他知道她的軟肋，想要制住她，唯有這些手段了。
如果是求而不得，他付出的代價太大了，無論如何，他都不會讓她離開自己的身邊。
夏凌風臨危受命，站在皇妃的院子里，他看着那扇緊閉的房門，真的是五味雜陳。
王上的命令就像是一把懸在心尖兒上的劍，時刻都有落下的危險，對於皇妃，他有的只有效忠，可是此時自己的身份，他也想給自己幾個大耳光，可是這有什麼用。
表面上是他要保護皇妃的安全，時刻都不能夠讓皇妃出事兒，一旦皇妃出了什麼問題，陪葬的是他們一家。
曾經以為對王上的感情，已經足以經得住考驗，只是王上終究是王上，他就算是為他赴死，大概他永遠也覺得那是應該的，從來不會珍惜，也不會考慮他的感受。
動不動，自己這個小人物就會給某個大人物陪葬，陪葬的有時候還不只是自己，連自己的家人都會被連累。
看着院子里那顆老樹，樹葉都掉光了，只剩下光禿禿的枝椏，冷冷清清的立在那裡，風一吹，它就像是掉光了牙齒的老人一樣，就那樣空蕩蕩的搖晃幾下蕭索的身體。
有時候他真的不明白，感情為什麼那麼複雜，皇妃為什麼不能夠愛王上，男人都是差不多的，女人找一個對她好的，這一輩子不就可以過的安穩了嗎？
為什麼會愛上那個蘇南歌，而那個男人和她才見了幾次面。可是他想着想着，突然又想到，似乎皇妃和王上在一起的時候，真的是平淡如水，笑的次數都不多，看起來那種感覺，就好像是普通朋友的交往一樣，卻是看不出什麼恩愛。
可是她和那個蘇南歌在一起的時候，滿眼裝的都是柔情，滿臉都是喜悅和幸福，那才是一個女人擁有愛情的模樣。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