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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五百一十九章噩耗

身體不停的墜落,雪花灑在斷崖,彷彿是祭奠用的花。

斷崖邊上,那高傲的騎在馬背上的將軍,看到這一幕頓時從馬背上跳下來,跑過去追看。

崖下一片漆黑,只聽得到那浪濤拍案的聲音,哪裡看得到人的影子。萬丈深淵,能見度卻不足幾米,往下看的久了,甚至都有種要墜落下去的錯覺。

他腳步後退了幾步,幾個侍衛圍過來,“將軍,這該如何是好?回去怎麼和王上交代,王上可是要帶活的回去。”

“他們自己要跳我有什麼辦法!你們幾個給我守在這裡,免得他們耍什麼花招。明日午時一過再回去復命。”

他是個多疑的人,雖然這個地方他也很清楚,只要跳下去,斷沒有活命的可能,但是他還是不放心。

因為他是一個貪生怕死之人,內心還是覺得,不會有人就這麼放棄性命跳下去。

大雪一直下,那些個是為就像是殭屍一樣,待在懸崖之上守着,只要有人上來一定是逃不過去。

歐陽和月逃離之後,杜衡就沒有吃喝過,他陰沉着一張臉坐在書房裡。

別的地方他待不住,只有將自己關在書房才覺得清凈。

原本英俊的面龐上,此時沒有半點兒生機,面無表情生無可戀,他空洞的眼睛盯着一根柱子發獃。

想不明白他做錯了什麼,愛如果也是錯的話,他覺得自己沒有錯。

為她付出了那麼多,為什麼就沒有得到她的心。

而那個蘇南歌,就僅僅憑着他們現代的記憶,就將她再次帶走,這個世界本來沒有他的,為什麼會出現他。

到底是哪裡出錯了,讓他付出一切,還是萬事皆空。

“啪!”

他狠狠的扔出了桌子上的杯子,將它摔的粉碎,杯子碎了,飛濺一地的碎末,可是他高興了嗎?開心了嗎?

沒有,卻覺得心更堵了,他此時此刻的心情更像是這被摔爛的杯子,簡直糟糕透頂。

華麗的長袍之下,難掩一顆寂寞的靈魂。

這世界上什麼最可怕,不是貧窮,不是醜陋,而是靈魂的孤獨。

沒有一個人能夠理解,沒有一個人能夠體會,那是一種無法言喻的痛苦。

“王上,孫將軍有報。”

這時候一個小太監突然進來彙報,這麼晚了還來彙報一定是大事兒,他抬起頭來,“讓他進來。”

進來的將軍,面色紅潤,一身朝服,他一進門看到了杜衡那冷若冰霜的臉,臉色不由得也變了幾變,不由得小心臟開始收縮的厲害。

“回王上,收到信報,皇妃的馬車落了斷崖。”

落了斷崖……

這一句就好像是重錘敲在了杜衡的心上,他眼睛一瞪,手情不自禁的握緊了拳頭,猛地一下就站了起來。

“什麼叫落了斷崖?”

雖然心裡頭有了判斷,但是他還是想要再確認一下。

只是在確認之前,心就疼的受不了了,她這是寧可死都不願意回來嗎?

“回王上,信在這裡,您過目。”

那孫將軍可不敢過多的傳達了,萬一這怒火發在他的身上,他哪裡擔當的起,大家都知道王上最近性情大變,已經不是原來那善解人意,寬容大方的王上了。

特別是皇妃離宮之後,更是老虎的屁股摸不得,不小心就得掉腦袋的,說話做事,那得小心再小心。

飛鴿傳書自然不會囉嗦,但是簡潔的語言依然將歐陽和月落斷崖的前後說了清楚。

那一刻原本冷若冰霜,冷酷無情的臉上突然有了一絲變化,他後退了幾步,腿腳發軟,差一點兒沒有摔倒。

“王上……”

小太監趕緊上前來攙扶他,他一摔手,絕望地聲音,顫抖着說道,“出去……你們都給我退下。”

幾個人不敢停留,屋子裡的所有人都退了出去,內心惶恐不安地看着他,然後慢慢的小心翼翼地退了出去。

杜衡握着那封信,失魂落魄地坐在了椅子上。

淚水一下子奪眶而出,那處斷崖他是清楚的,雖然有人依然守在那裡,但是他知道已經沒有必要了。

那處斷崖,古書早就有記載,萬丈崖下是深淵,滔滔江水奔流遠方不復還。崖上崖下是千年,萬物跌落都不見。

這一次他是真的失去了她,他只覺得這太突然,突然到他不能夠接受這一切。他耗盡自己所有,換來的竟然是一場空,就連簡單的陪伴都沒有。

她走了,還是帶着對自己的埋怨走的,多麼可笑,如果知道她寧可死都不在自己的身邊,他都會成全她,只要他活着。

“啊……”

“嗚嗚……嗚嗚嗚……”

他推落了桌子上的一切東西,心裡難受的控制不住,他趴在桌子上嚎啕大哭,痛哭流涕。

一切都結束了,一切都晚了。

華麗的長袍,鋪在案機上,一雙如畫的眼睛裡全是悲傷,世上最痛苦的事兒,莫過於傾其所有,求而不得。

他突然間像是瘋了一樣,拿起披風起身躥了出去。

外面大雪紛飛,雪大的讓人都睜不開眼睛,一團團一簇簇的從空而降。

地上早已經是鋪滿了厚厚的一層,夜晚的能見度更是不足幾米。

一個人一匹馬,就這樣從皇城直奔斷崖。

劉俊得知王上一人出宮,趕緊帶上侍衛緊隨其後。

“駕!”

靜靜地夜空下,這聲音是那麼的清晰,這人的急促聽得那麼真切。

杜衡一雙眸子里,什麼都裝不下了,大雪迷了他的眼睛,他就讓它混着淚水流出來。沒有什麼能夠阻止他去找她,哪怕是看不到她的屍體,他也要去看看她。

她沒了,他活着還有什麼意義,他來這裡還有什麼意義,難道是給自己撅了個墳墓嗎?還記得來這裡之前那個人對他說的話,假如她先離開了這個世界,他也不能夠以zìshā的方式離開,因為那樣,他就永遠都回不去了。

而她卻這麼狠心的拋下他,這餘生那麼長,他要怎麼度過。

“歐陽和月,你不許死,不許離開我。”

他內心一邊一邊的狂喊着,焦急,傷心,急火攻心,突然之間,一口鮮血直噴而出。1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