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度c小說網

一群人蜂擁而出,蘇南歌正在擦拭他的bǐshǒu,眉頭緊蹙,若是再找不到人,他真不知道是不是該於戰事不顧先去找她,不找她他心裡難受,如刀絞一般,時時刻刻的疼。

若是放下這些隊伍去找她,萬一出個什麼問題,他大概是無法跟他的子民們交代了,或許會也因為他的決策死更多的人。

怎麼做,對他來說都是傷害,正痛不欲生的時候聽到她回來的消息,他扔下bǐshǒu就沖了出去,因為走得太急,腳上的餓靴子沒穿好甩了出去,甩掉了一隻鞋子跛着腳好難受,他嫌棄走的太慢了,索性將另外一隻也脫掉了扔了。

“王上……”

“王上您的靴子……”

小護衛跟在他的屁股後面,撿起一隻靴子,剛剛走了幾步又撿到一隻,看着他的王上光着腳就跑了出去,他可是急了。

這在外征戰打仗,安營紮寨的地方,可不都是平坦的地方,而是要選擇最安全的最有利的地方,此時他們所在的地方,是一片山的背面,此處地上到處都是石子,穿着靴子尚嫌硌腳,更不用說他只是穿着襪子就跑出去了。

“她回來了?回來了!”

懸着的一顆心總算是放下了,遠遠的看到一群人圍着那裡,他看不清什麼狀況,但是人群中傳出的聲音卻是不那麼樂觀,有人唏噓的說著,“哎呀,姑娘受傷了,她流血了。”

“讓開!”

大手撥開人群,霸道的沖了進去,映入眼帘的是白玉忽閃着大眼睛站在那裡,而旁邊蘇離染的懷裡抱着剛剛從馬背上抱下來的人。

她耷拉着手臂,意識不清地閉着眼睛。

“她怎麼了?”

蘇南歌大驚之下衝過去從蘇離染的手中將她接了過來,蘇離染沉着一張臉,“她只是暈過去了,需要好好的休息。”

顯然他剛才也和蘇南歌一樣,第一眼看到白玉,第二眼看到了趴在白玉身上不省人事的歐陽何月,他的第一反應和他是一樣的,都認為她是不是沒有了。

聽到這話,蘇南歌抱起她就往帳篷走去,“喊隨行的太醫來。”

做了一個很長的夢,等到夢裡頭吃了好多好吃的,還是覺得餓的時候,歐陽何月就餓醒了。

醒來的時候,覺得燈光昏暗,四周一看,才發現自己不是睡在房子里,而是睡在大帳中。

翻了個身,“哎呀!”

她覺得她的一條腿好像是木頭了一樣,被東西幫助了,活動起來沒那麼靈活。

“這是回來了?問題是這是在誰的大帳中?”

她人揉了揉腦袋,回想着自己昏過去之前的事情,對了,在自己要自殺的時候,白玉回來了,然後她是被白玉馱着來的吧。

如果是這樣,那她就可以放心了,老馬識途,白玉雖然年輕可是它也很有靈性的,它自然是將她帶來見蘇南歌的。

她放心的躺平,長長的吸了一口氣,奶奶的腿還真是疼,八成是折了。

早知道就不該心急,最後還得賠上條腿。

“你醒了?”

帘子一掀,蘇南歌從外面走了進來,此時他已經換上了靴子,不穿靴子實在不是他的作風,人在戰場上,隨時都要準備應對意外情況,因此他若不是精神恍惚都不會出那樣的岔子。

歐陽何月一扭頭,看到燈光下,一身鎧甲加身的蘇南歌,手上端着一個小碗,正邊走邊沖她笑着。

她的腿傷的不算嚴重,沒有骨折但是錯位了,短時間內也是無法行動了。

這行軍在外,她也只能夠拖着一條腿待在後方了,不知道為什麼蘇南歌反倒覺得這是好事,不是蘇離染說的那樣她會出盡風頭,而是怕她會出意外。

“哎呀,我……是不是又讓你擔心了。”

歐陽和月有些不太好意思了,自己原本是着急見他,最後卻是這樣一副狼狽的模樣,差點兒把命丟了。

他坐在她的腳邊,將手上的碗往她面前一推,笑着說道,“來,看看,猜猜給你煮的什麼好吃的。這可是好東西啊,行軍在外,能吃到新鮮的真的很不容易啊。”

“嗯,我的腿是不是斷了。”

剛好肚子餓了,她聞到了一股雞湯味兒就撐着身子坐了起來,只是一條腿拖着像條木頭。

“喝點兒野雞湯補補就好了。”

蘇南歌扶着她坐好了,看到她臉上擦破的皮,有些心疼。

“真的斷了嗎?”

她尖叫起來,雖然自己心裡也做了最壞的打算,可是她真的無法接受啊。

“哎呀,沒有,只是扭傷。這也是需要好好休息的。”

蘇南歌趕緊將她按住,這再一個激動不小心真的傷到別的地方,那可真是要直接送她離開了。

只是此時宮裡頭還不如在這裡安全,那若是真的傷到不能動了,還是真的讓他為難了。

“這雞湯啊大補!保證你喝了很快就起來活蹦亂跳了。”

說著他拿調羹盛了一大勺,然後親自遞到她的嘴邊。

“來嘗嘗,很鮮美的。蘇離染那傢伙去抓的,反正閑着他也沒事兒。”

蘇南歌笑嘻嘻地說著,看她低頭喝雞湯的樣子,他心裡頭也覺得暖暖的,只要她好他就好。

一碗雞湯,歐陽和月很快喝完了,還連帶吃了一些雞肉,果真是吃肉可以飽腹啊,她剛才在夢裡頭還餓的要命,此時卻已經吃的很飽了。

因為在馬背上顛簸了一路,她渾身都跟散了架一樣,喝碗雞湯那懶洋洋的感覺有上來了,於是她順便躺在了蘇南歌的懷裡。

“南歌……”

“嗯?”

他的眼睛還是那樣有神,他依然長的很好看,一樣的通情達理,紳士風度,一樣的還是讓她着迷。

“我想家了。”

說完一股熱淚涌了出來,累的時候,難過的時候,她最想念的就是她的爸媽。

摸着他的袖口,那堅硬的鎧甲,在這深秋時刻顯得有些冰冷。

不管是怎樣的,她都很想家,她的手指捏着他的手指,這個男人是她在這個世界唯一的依靠。

他的手一頓,隨即用另外一隻手摸了摸她的頭頂,溫柔的摸着好像是在摸一隻小動物。

“以後有我在的地方都是我們的家,好嗎?”

他的下巴輕輕地抵在她的頭上,眼眸中多了些傷感,回去?回不去了吧。

。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