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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大風呼嘯,裡面也是燈燭飄搖。

歐陽和月跪了半宿了,膝蓋酸軟,這一整天只喝了一點水,這會兒都要虛脫了。

這中間她真的好幾次都想站起來,衝到蘇南歌面前質問,她放棄名正言順皇妃不當,跑來這裡受這委屈。

可是每次都只是想想算了,因為,她的皇妃雖然名正言順,但是她卻不開心不喜歡。

這又有什麼意思呢,雖然自己此時受氣,但願這一切只是一時的忍讓,等到這一切都成定局了,她便不會如此痛苦了。

玲兒難受陪着她跪着,被她給罵走了她不希望因為她,讓別人受到牽連。

以前是這樣,現在依然是這樣。

再有一個時辰,她便又恢復自由了,這次她暗自下定決心,以後為了自己,絕對不會招惹端王了。

她能夠體會蘇南歌的難處,所以,願意吃這些苦,在她心裡為他承受的一切都不是苦。

可是她卻也不知道,此時外面冰涼的台階上,還坐着一個陪她一起受罰的人。

秋涼如水大概說的就是這個意思吧。

蘇離染雖然披着寬大厚實的披風,可是怎抵得住這徹夜的寒風。

因為怕懷裡的食物涼了,他讓太監不知道換了多少次了,這一次他掐算着時間,這個應該差不多要出來了,他將食盒裹進了披風裡。

這次不能讓小太監再去換了,他怕來不及。

雖然自己去求了幾次情,不料蘇南歌卻放出狠話,破壞規矩的人,不管是誰都要受到懲罰。

他突然意識到,蘇南歌變了,他去求他不如讓她安心受罰了事。

“哎呀,慢點……”

房門打開,歐陽和月在一個小宮女的攙扶下走了出來。

“怎麼樣,你還好吧。”

蘇離染馬上迎了上去。

她的鼻子一酸,眼眶紅了,淚水竟怎麼也忍不住順着臉頰滾落。

“好!”

大滴地淚珠滾落在他的肩頭,她的眼睛裡充滿了笑意和柔情,彷彿往昔那個兇巴巴,很堅強的女子被替換了靈魂一般。

淚水一旦開始滑落便收不住,如同泄了閘的洪水一樣。

“你看,我真是傻了,竟然問出這樣的問題。”他的大手輕輕的摸着她的後腦勺,就好像是在撫摸孩童一般。

“你一定吃了不少苦吧,原來的你是那麼陽光明媚,笑起來像是一個天真無邪,沒心沒肺的孩子。”他的哽咽着繼續說道,“剛才第一眼看到你的時候,我發現你什麼都沒變,只是目光中多了好些的堅韌。”

歐陽和月的鼻子酸酸地淚水不斷的湧出,懂她疼她的人也就只有他了。

“你到底是經歷了什麼,吃了多少苦,才變成現在的樣子。”他緊緊的擁着她,呼吸出溫熱的氣息撲入她的脖頸處,熱熱地,痒痒的。

“是我不好,是我不好。”從來不落淚的他,此時淚流滿面,“我說過有我在就護你周全,有我在就不會讓你吃苦受罪!”

“可是我什麼都沒做到,是我考慮的太多,是我自私。我怕我們兩國交戰你萬一衝動說出我們的真實身份,我怕……”

“不用說了……”

他的話沒說完,歐陽和月已經起身伸手堵住了他的嘴,他的話。

他流淚了,他流淚的樣子原來是這樣,看的她心疼。

“你不用說了,不是你的錯,我不怪你。”

歐陽和月靜靜的看着他,目光極盡溫柔,彷彿天地之間所有的柔情,溫暖都彙集於一處了。

“傻女人,我就喜歡這樣的你。”他重新將她擁入懷裡,“從此以後,我們永不分開。”

“嗯……”

歐陽和月笑着答應着,眼淚還止不住的下滑,歷經千難萬險,他們終於在老天爺的眷顧下重逢了。

“對了,聽說楊仁樹被關入大牢里了?”久別重逢的喜悅肯定不會馬上消散,但是她也終於想起正事兒來了。

“對呀,這件事和你有什麼關係,你怎麼和楊仁樹的兒子在一起,你可知道他老子犯的什麼罪?”

“知道啊,聽說是調戲你的妃子。”

????歐陽和月聲音很輕,分開太久,她小心謹慎地觀察他的反應,誰知道那個妃子是不是他心愛的女人,如果是,有些話她還是要拿捏一下尺度。

不能判定他的一顆心是否還完整的屬於自己。

“哼!”??

他看着她的眼眸,經歷滄桑後,她的眼神依然炯炯有神,目光清澈。

為什麼說到他的妃子,她竟然如此平靜,難道就沒有什麼要問他的嗎?

“是呀,他調戲本王的妃子,你覺得如何?”

他的聲音異常的淡定平靜,聽不出憤怒,卻也聽不出其它。

“我雖然來此地不久,有些事也不方便插嘴,但是這件事我卻可以很負責任的說。”

她看向蘇南歌,態度堅定又堅決,“楊將軍是無辜的,他是被人陷害的。”

她將自己來此地,如何和楊凱相遇,又是因為什麼暫住他家,又離開,至此來見他。

如果不是為了證明楊仁樹是個好人,她大可不必說的那麼詳細,原來他們一家對自己真的很不錯。

“你一定要相信他是冤枉的。不說你那妃子是不是有羞花閉月的容貌,就是真有,他也不會對君王的女人有非分之想的。”

“我清楚,從一開始我便不信,可是當時證據確鑿,人證物證俱在,我不好包庇。”

蘇南歌握着她的手,用力的捏了捏,“他就算不是護國功臣,只因他們一家有恩於你,我也不會就這樣算了。”

“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正在他們想如何替楊仁樹脫罪的時候,小太監已經慌慌張張從外面進來了,他看到歐陽和月先是愣了一下,大概是沒見過如此清秀的小宮女吧,而且這小宮女竟然和王上坐在一起,見到他闖進來也絲毫沒有慌張避諱的意思。

就算是平日里王上有什麼特殊時刻,特殊癖好

這日後也不能給楊家幫上什麼大忙。

不過這些歐陽和月都不放在心上,反正她和楊凱只是善意的謊言,她不過是幫了他一個忙而已。

至於這個家裡的人怎麼說她,怎麼看她,她完全不放在心上,因為她根本不在乎啊。

她不在乎楊凱,不在乎這個家,不在乎是不是成為這個家裡的夫人,所以,不在乎就沒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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