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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貴妃咬着唇瓣,有些慌亂不知所措了,她苦苦哀求道,“太后,就算皇上沒少忤逆您,可您也不能這時候讓皇上禪位給安郡王啊……。”

不等雲貴妃說完,太后就發怒的拍桌子了,“胡鬧!亂嚼舌根的話,豈能相信?!”

雲貴妃到嘴邊的話,聽太后這麼說,就噎住了,她直直的望着太后,抹掉眼角的淚珠,帶了忐忑和懷疑道,“太后,不是你讓興國公宣讀聖旨,讓皇上禪位給安郡王的嗎?”

皇上禪位給安郡王了?

清韻心咯噔一下跳了。

她望着太后,太后已經從鳳椅上站了起來,她臉色有些難看,她什麼時候讓興國公宣讀聖旨,讓皇上禪位給安郡王了?

沒有的事!

可是雲貴妃方才那驚嚇的跪下求她三思,不像是作假,這麼大的事,也開不得玩笑,她望着雲貴妃,冷肅道,“仔細說來,到底怎麼回事?!”

二皇子站在一旁,也有些急了,“母妃,你快說啊,到底怎麼回事。”

皇上禪位,這可不是小事啊,怎麼事先一點風聲都沒有聽到,事情發生的也太突然了些吧。

雲貴妃還跪在地上,方才跪的太急,心中震撼,也顧不得膝蓋疼了,可是這會兒膝蓋是疼的她倒抽氣,也沒一個有眼色的,知道扶她一把。

心中抱怨了一句,等不及的清韻就問丫鬟了,“你來說。”

丫鬟就道,“方才議政殿上,興國公拿出一道聖旨,說是太后讓他宣讀的。聖旨上說三十多年前,先太子之死,不是暴斃,而是被皇上殺的,只是當時安郡王年幼,沒有能力扛起大錦朝的江山社稷,所以皇位暫時交給皇上打點。如今安郡王已經長大成人了。該把江山社稷還給他了,聖旨上還說三十多年前先太子死的冤枉,太后每每想起來。都心如刀絞,舊案不明,先太子九泉之下就難以安息……。”

丫鬟越說越小聲,因為太后的臉色極其難看。青黑的泛光了。

清韻站在下面,聽到皇上禪位給安郡王。她心湖震蕩,像是被人投進去一顆巨石,掀起巨浪來,可是丫鬟的話。卻把她整個心湖攪動的天翻地覆,驚濤駭浪,日月無光。

先太子是皇上殺的?

這怎麼可能呢!

清韻不敢想。可是在這個前提條件下,一切都說的通了。

太后為什麼會堅持要皇上立安郡王為儲君。因為他確實有那個資格,如果先太子不死,這皇位不是他的還能是誰的?

皇上殺了先太子,才得了皇位,他已經是安郡王的殺父仇人,還搶了屬於安郡王的皇位,所以每每安郡王一受到委屈,太后就去御書房逼迫皇上,而且無例外的,每一次都成功了。

他們只覺得皇上窩囊,太后霸道,卻沒有想過皇上理虧在前,他除了順從,他沒有別的選擇。

除非他能狠心斬草除根,可惜,皇上就不是一個心狠手辣的人。

安郡王理直氣壯的派人刺殺大皇子,就因為大皇子要搶他儲君之位,雖然有把柄,但是太后並不虧心,所以才逼的皇上把這事壓了下來。

因為皇上殺了先太子,所以皇上在太后面前,從來就沒有底氣,太后說什麼是什麼,把他逼急了,也不過是說不當皇上了,皇位給太后,她愛讓誰當皇上,就讓誰當。

她一直就猜到,皇上有把柄捏在太后手裡,卻沒想到會是這樣一個致命的把柄!

好了,因為她不知道還有這麼大一件事,她逼得寧太妃和興國公狗急跳牆,人家真的跳牆了,而且還成功的翻過牆去,海闊天空了……

清韻有些慌亂,但是一瞬間,她又鎮定了。

她亂什麼呢,她有什麼好亂的?

安郡王的確有資格去搶皇位,可一切的前提條件,是先太子真的是太后所出,就算不是太后生的,最起碼也該是龍種吧。

先太子不過是寧太妃和興國公苟且所生,他連皇子都算不上,他哪來的資格去繼承皇位?

他安郡王應該搶,能搶的只是興國公的位置好么!

清韻深呼吸,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

那邊,太后氣的身子都在顫抖,她轉身,朝內殿走去。

進了內殿,太后就翻箱倒櫃了,從箱子里,她拿出來一個奢貴的錦盒,哆嗦着手,拿着隨身佩戴的鑰匙打開。

錦盒裡什麼都沒有。

看着空無一物的錦盒,太后怒氣上頭,雙手一揮,就把錦盒甩地上去了。

紫檀木的錦盒,很結實,在地上翻滾了兩下,絲毫都沒有損壞。

太后歇斯底里的吼道,“讓興國公來見我!”

氣大了,太后都忘記說哀家了。

丫鬟嬤嬤嚇得大氣都不敢出,季嬤嬤扶着太后道,“太后息怒,小心氣壞了身子。”

季嬤嬤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長公主說的對,興國公和寧太妃做什麼事,都是先斬後奏,藉著太后的名義先做了,再讓太后去背黑鍋,以前她還不覺得,這一次,興國公和寧太妃做的太過分了。

那道聖旨,他們偷了,哪怕寫讓皇上立安郡王為儲君也好,為何一定要寫三十多年前的舊事,為何一定要皇上現在就禪位。

從古至今,就沒有幾位禪位的皇帝,哪個不是駕崩之後傳位的,有些甚至連傳位的聖旨都沒有寫。

興國公將三十多年前的舊事抖出來,還昭告天下,這不是把皇上往死里逼嗎?

太后就算不滿皇上,也沒想過讓皇上身敗名裂,更別說想逼死皇上了啊,興國公這一回做的太過分了,傷了太后的心了。

有公公去宣興國公,可是興國公遲遲不來。

議政殿出了這麼大的事。滿朝文武都嚇住了好么,興國公就是想來也來不了。

太后坐在大殿里等興國公,等的額頭青筋都暴起了。

二皇子走了,但是雲貴妃、周梓婷都在,清韻也沒有走。

雲貴妃急的屁股跟椅子排斥,根本就坐不住。

清韻倒是坐在那裡,她在喝茶。

雲貴妃見不得她太悠閑了。按理她更應該着急才對。她咬了牙,一字一頓道,“宸王妃還真是氣定神閑。永寧宮的茶就那麼好喝嗎?”

清韻抬眸看着雲貴妃,笑道,“聖旨都宣讀了,雲貴妃覺得着急就有用了嗎?”

“你!”雲貴妃氣的嗓子一噎。

她何嘗不知道着急沒有用。可除了着急,她能做什麼?

“現在該怎麼辦?”雲貴妃忍不住問道。

她很想去找皇上的。可是她知道,皇上不會見她,她待在永寧宮,才能第一時間知道消息。

清韻起身。走到雲貴妃身側道,“沒有什麼好辦法,大家都知道。太后手裡有一道聖旨,是皇上給的。但沒人知道就是興國公手裡那一道聖旨,興國公說是太后讓他宣讀聖旨的,大家才會深信不疑,只要太后說那道聖旨是假的,那興國公就是假傳聖旨了,別說皇上禪位了,他興國公府上下九族的腦袋都得搬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