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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受傷,還是被自己人所傷。馮雪麗那邊亂了套,被她捅傷的那個女人嗚嗚啊啊的哭叫着。周圍的人不知所措。

香菜好氣又好笑的看着她們,目光尤其在馮雪麗身上逗留了許久。

那個殺紅眼的女人還緊緊攥着那把沾血的剪刀。

這就是星樂匯的頭牌?

王祖新找來的都是些什麼人啊!

這個所謂的頭牌連江映雪的千分之一都不如,能撐起大場面的女人,往往都不用自己動手,一個眼神兒就能勾出一個人來為自己擺平各種各樣的麻煩事。

馮雪麗倒好,親自操刀上陣,唯恐別人不知道她厲害似的。她沒那樣的氣場,不禁讓人懷疑她到底是怎麼被選上星樂匯台柱的?

“楊灣灣!”馮雪麗尖叫出楊灣灣的名字,高聳的胸脯劇烈起伏,滿眼的憤恨像是要將周遭的一切全部吞噬,她抬手用滴血的剪刀對準楊灣灣,嘶喊的聲音銳利且充滿仇恨,“把衣服放下,從星樂匯滾出去,我就當今晚什麼事也沒發生!”

香菜冷嘲熱諷了一句,“這麼大氣性,百悅門的江映雪也沒你這麼大牌啊。”

馮雪麗睃了她一眼,眼中閃過一抹驚慌的同時面部痙攣了一下,小腹處被香菜踹的那一腳痛楚猶在,甚至五臟六腑都抽搐起來。

她是個典型欺軟怕硬的主兒,看出香菜有兩下子,不敢上去硬碰硬,心裡唯一鼓起來的那點兒底氣就是因為有所依仗。

這兒可是星樂匯!

馮雪麗扯了一下唇角,面部的表情有些猙獰,對着香菜的方向揮了一剪子,“你不是星樂匯的人,靠一邊去,這兒沒你說話的份兒!”

姓馮的姐弟倆一個比一個凶一個比一個牛,馮經理在王祖新面前裝孫子,實則內心不服。關鍵時候還拿王世堯壓王祖新一頭。馮雪麗一個歌女,還沒坐穩星樂匯頭牌的位置,就先理直氣壯的耍起大牌來。

這姐弟倆背後八成有比王祖新厲害的人物撐腰,那個人無疑就是王世堯了。

馮雪麗還在指着楊灣灣的鼻子罵。“別以為你是祖少爺挖來的就可以騎在我頭上,看準了,這是星樂匯,可不是百悅門!堯爺你一句話,就是祖少爺也保不了你!”

“叫的那麼厲害有什麼用。你怎麼不把你說的那位堯爺叫來啊?”香菜忒看不慣這種仗勢欺人的傢伙,她原本還以為楊灣灣跳槽到星樂匯以後至少比在百悅門的日子過得好,結果沒想到會是這樣。

楊灣灣不想將香菜卷進來,“香菜,你先回去吧。”

“我現在要是走了,那我得把我的衣服帶走。”她把那麼好一件旗袍留在這兒等着馮雪麗來剪破么,那件龍袍旗袍可是花費了她跟石蘭好幾個月的心血呢,可不能這麼白白讓人給糟蹋了。

馮雪麗發話了,“衣服留下,你們都走!”

敢情她還想把旗袍據為己有啊。

香菜怒了。情緒一上來,聲音也大了起來,“信不信我用你那把剪刀把你的臉給劃花咯!”

“你敢!”馮雪麗瞪着她,眼裡閃過冷笑,以為香菜在星樂匯的地頭上沒膽做出格的事。

見香菜越過那把之前撞到她身上的椅子,直衝她而來,馮雪麗彈指間色變,受到驚嚇連連後退。

“你躲什麼呀,怎麼,怕了?”香菜從楊灣灣手裡抄起那件明黃色的龍袍旗袍。搭在了椅背上,接着一屁股坐在化妝台上,將椅子勾到跟前來,一腳踩在椅子上一腳翹起。愜意的打開一瓶指甲油,不疾不徐得往自己手指甲上塗塗抹抹起來。“衣服我就放這兒,有膽的就過來拿走。”

她不動聲色時卻能讓人感受到一股極具震懾力的肅殺之氣,眼尾帶着冷冷笑意的餘光淡淡一掃,便讓那些蠢蠢欲動的女人一個個噤若寒蟬。

馮雪麗用狠厲的眼神慫恿了兩個女人,但她們邁出的那一腳又立馬縮了回去。她們越是靠近,就越是能夠清晰的感覺到從那個塗指甲油的小姑娘身上散發出來的危險氣息。

香菜對着左手食指吹了一口氣,爾後勾唇輕輕一笑,似乎很滿意自己的傑作。她一邊塗第二根手指上的指甲一邊悠悠然說道:“真正有氣場的女人,用一個眼神就能一呼百應。真正強大的女人,僅憑自己的手段跟力量就能震懾住別人……”

馮雪麗攥緊了剪刀給自己鼓了一口氣,昂首挺胸抬步上前,似乎根本就沒將自說自話的香菜放在眼裡,目光緊緊鎖定那身龍袍旗袍。

她的指尖觸碰在那明黃的緞子上,柔滑冰涼的觸感從她的指尖蔓延到全身,她彷彿能夠想象到自己穿上龍袍旗袍後那絕美且高高在上的模樣。

這樣尊貴雍容的畫面還沒有在她的腦海中完整的浮現出來,突然間一道厲風刮蹭着她的臉頰,腦袋受到重擊的同時,耳朵里“嗡”的一聲,緊接着眼冒金星,整個人不受控制的側翻了出去。

身子撞到了化妝台的側邊,馮雪麗雙手胡亂一扒,抓住了櫃檯的邊沿才停穩。側腦隱隱作痛,耳朵里還在嗡鳴不斷,她眼前還沒恢復清明,就感覺有人薅住了她的頭髮,強力將她的臉給抬了起來。

一股刺鼻的味道撲來,越逼越近,愛美的她很清楚那是什麼味道,分明就是指甲油的氣息!

“放開我!你知不知道我是誰!我只要在堯爺面前說一句話,就能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香菜還真沒看出來,馮雪麗倒是個硬骨頭,都這節骨眼兒上了,這個女人還不求饒。她手上的動作不停,她倒是要看看星樂匯所謂的頭牌今個兒怎麼上台唱歌!

刺鼻的氣味揮散不去,馮雪麗大喊大叫時,一股濃且黏稠的液體流到她的嘴裡,她閉着眼使勁兒掙扎,能清楚的感覺到那種液體打的皮膚上的刺痛感,比豆大的雨珠砸在臉上還要疼。

無論她怎麼掙扎怎麼抵抗,那股液體總能流淌進她的嘴裡。她吞咽了幾口,指甲油的氣味更加濃重了,馮雪麗停頓了一下。終於意識到她喝下去的是指甲油,立馬又瘋狂的掙紮起來。

眼淚鼻涕一起飈出來,馮雪麗張口嘔吐,嘴裡卻被塞進了一個玻璃瓶。那是指甲油的瓶子。瓶子里的指甲油被香菜倒光了,有大半進了馮雪麗的肚子里。

馮雪麗模樣凄慘狼狽,見狀,周圍的人對她的同情都化為了對香菜的恐懼,更是沒有一個人敢上前將香菜從那個可憐的女人身邊拉開。

香菜玩兒的正起興。扒拉着梳妝台,似乎在找另一瓶指甲油。

回過神來的楊灣灣,看了一眼已然受到教訓的馮雪麗,心生一絲不忍,開口勸着香菜:“香爺,算了。”

楊灣灣並不覺得香菜是在衝動腦子發熱的情況下才做出這麼殘忍的事,她知道香菜不是那樣的人。既然如此,那她就不明白了,香菜為什麼會在星樂匯的地頭上撒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