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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多記者在周圍,急功近利又愛出風頭的吳探長怎麼可能會讓自己在這麼多人面前折了面子。

他挺直了腰板,似乎這樣就可以讓自己在眾人面前顯得尤為突兀,他的聲音洪亮且尖銳,說出的每一個字都像是一道利刃,要將燕松釘得千瘡百孔。

“燕松,燕大探長,別以為這裡只有你才有憐香惜玉之心。我可不認為她值得讓人同情!”吳探長儼然一副鐵面無私的青天大老爺模樣,不管什麼樣的話從他嘴裡吐出來,都是那麼義正辭嚴。他振振有詞道,“我們巡捕今天早上剛來那會兒,她還好好的。等到我們上二樓做口供的時候,她立馬就躲在女廁所不出來。這不是心虛是什麼?說不定她這副病怏怏的樣子,就是她自己搞出來的,想用苦肉計瞞天過海。要是我們剛來的那會兒看到的是她現在這副樣子,說不定連我也被她騙了!”

在吳探長眼裡,香菜就是掀不起風浪的小妖精,她可以用柔弱的外表欺騙得了別人,卻逃不過他的火眼金睛。

香菜無語至極,她不記得她跟這個吳探長有仇啊,這傢伙揪着她不放到底是幾個意思?

吳探長這麼針對她,她總覺得有點不對勁兒,像是有一張大網在慢慢收攏,身在網中的他們都是獵物。到底是誰在操縱着這一切?

“除了這些臆測,你能不能拿出實際的證據證明死者是我這位朋友殺的?”藤彥堂發出質疑。

吳探長上前,還沒靠近香菜,便被藤彥堂冷漠的眼神嚇退,碰上那冰冷的視線,他身上的某處好像有一道開關被觸發——之前被藤彥堂攻擊過的右手。突然疼起來。

吳探長忌憚藤彥堂,不敢再靠近一步。他跟香菜之間的這段距離並不妨礙他指證。

吳探長聲情並茂,揚聲說:“大家都看看這個女人的手腕,是不是看到了一片淤青,我懷疑她手腕上的傷就是她昨天晚上在死者的房裡與死者發生爭執時留下的。可憐蘇小姐年紀輕輕就遭她毒手,那麼一條鮮活的性命,也不知道她是怎麼下得去手的!最毒不過婦人心啊!”

聽了他這番話。在場的人神色各異。

榮鞅說:“吳探長。你這好像不是在提供證據,倒像是在演講。”

藤彥堂冷冷一笑,“原來吳探長就是這麼辦案的。除了兇手和今天早上去死者房間的客服小姐。我和我大哥算是第一第二個到案發現場的,連我這個外行人都看得出來,屋裡沒有打鬥過的痕迹,死者生前沒有跟兇手發生過爭執或搏鬥……”說著。他抬起香菜的左手腕,“我可以解釋她手腕上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淤青。昨天晚上我跟她鬧着玩的時候,我捏的。”

吳探長大聲喝道:“你捏一下就能在她手腕上留下這樣的淤青,騙鬼呢吧!你這分明就是為她開脫!”

“是不是開脫,吳探長。請你把你的右手抬起來。”藤彥堂冷睨着他,“今天早上你的右手被我捏過一次,請你讓大家看看你的手被我捏成了什麼樣。”

眾人向吳探長的右手看去。只見他右手的五根手指不自然的蜷着,尤其是小指撇向手掌處。看樣子已經不能靈活使用。

“我能把你一個男人的手捏成那樣,怎麼就不能在她的手腕上留下這樣的淤青?”

“這……”吳探長左手包住右手,似乎有點欲蓋彌彰,詞窮了一陣,他面露心虛之色。他這番窘態被周圍得一干記者拍了個正着,他連忙躲閃鏡頭。

就算他背對着記者,全場的鎂光燈似乎依舊在對着他閃爍。

吳探長猛然間想起什麼,又重新振作起來,“昨天晚上死者並沒有在酒店訂到房間,昨天晚上她住的那個房間登記在藤二爺的名下——”他抬手指着香菜,唯恐別人不相信他似的,用振聾發聵的聲音控訴道,“我聽說你跟死者的關係並不好,你住到她隔壁,顯然是別有用心!”

香菜虛弱一笑,“我們在這兒聽你說半天,等着你拿證據,結果你一樣證據都拿不出來,反倒聽你說了一大堆誅心論。我說吳探長,其實人是你殺的,你故意要栽贓嫁禍給我吧。”

吳探長臉色怒紅,心裡緊張起來,要是記者把香菜剛才說的那最後一句話報道出來,那他豈不是要身敗名裂?

“你別血口噴人!”

“到底誰在這兒血口噴人,”香菜也不喊冤,“我跟死者的關係是不好,在座的諸位,我大都認識,沒幾個跟我的關係是好的,按照你那套理論,在座的這些人豈不是都成了我的目標?你要是拿不出證據,煩請你閃一邊去,別在這兒礙事。”

吳探長不服氣,來到岸本巡長面前請示:“巡長,你下令讓我把她抓回去,我保證不出半個小時,就能讓她開口認罪!”

香菜用手做喇叭狀,對場外的那些記者吆喝:“記者朋友們,你們可都聽到了,吳探長這是想要對我屈打成招呢。”

“沒用的東西!”岸本低斥一句。

吳探長一下氣蔫了,除了嚴刑拷打,他還真就拿不出別的手段來懲治香菜。

痛失寶貝孫女,蘇青鴻一下又蒼老了幾歲,整個人顯得有些頹靡。

蘇思遠懊悔不已,知道此刻自己是最沒資格對蘇青鴻說安慰話的人。雖說平時他受不了蘇思諾的任性妄為,但真正失去她的時候,他還是會感到些許難過。

這件事發生的太突然,裡頭透着蹊蹺。他不覺得香菜就是兇手,但他有種感覺,兇手一定還在這家酒店裡!

必須把兇手找出來,就算不為還香菜清白,不為蘇思諾報仇,哪怕是為他自己,他也一定要把兇手給找出來!

不然。蘇家下一個慘死的那個人,將會是他!

蘇思遠心中騰升起一股求生欲,整個人比之前冷靜了許多,雙眼透着沉睿與陰戾,此刻的蘇思遠與平時紈絝的他判若兩人。

“吳探長,這個案子我爺爺已經交給燕探長處理的,如果你沒有掌握對這個案子有幫助的線索。請你站到一旁去。”將吳探長排擠在外。蘇思遠又對燕松說,“燕探長,只要能抓住殺害我堂妹的真兇。我一定會積極配合你的調查。”

“我也是。”藤彥堂附和。

香菜忍不住看了他一眼,她總覺得藤彥堂比誰掌握的情報都多。

“好——”燕松掃視一眼面前坐的那一排嫌疑人,“死者的死亡時間在今天凌晨的四點到五點之間,請問這個時候你們都在做什麼?”

馬峰先回答:“我跟韶晴在屋裡睡覺。”

“是啊。”

何韶晴說完。看向身旁的江映雪。

江映雪目光閃爍,面上卻鎮定自若。“我跟榮爺也是在屋裡睡覺。”

榮鞅用餘光淡淡瞥她一眼。

香菜和藤彥堂對一眼,“我們也是。”

凌晨四五點,除了睡覺,還能做什麼。只能說蘇思諾死的太不是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