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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知秋居然在聖祥酒店附近廣布狙擊手!

看來他這次是要玩一把大的,非要藉此機會將蘇青鴻置於死地不可。他暗中設伏的那些狙擊手,直接針對的並不是蘇青鴻,槍口對準的是大街上無辜的市民。待記者招待會正如火如荼時,槍聲一響,勢必會引起騷亂,屆時便會有人趁亂作案。

就算事後被追究,空知秋也不會讓自己所做過的事情成為把柄落入到別人手中。

說他是刺殺蘇青鴻的主謀?

不好意思,他跟蘇青鴻往日無冤近日無仇,又只是個沒參軍不涉政的經商之人,他要蘇青鴻的命何用?狙擊手用的都是美軍標準配備的春田式步槍,一桿這樣的步槍都是有價無市,何況是好幾挺呢,他就算再有手段再有錢,一下也搞不來這麼高端的武器。

什麼?涉嫌走私軍火?

這樣的罪名,他可更擔不起。要是有人不相信他是清白的,儘管去查好了。

為了取蘇青鴻一人的性命,不惜傷害無辜的市民,空知秋制定出這麼殘忍的計劃,着實讓香菜對刮目相看。以前她怎麼沒有發現這個日本男人的三觀是如此扭曲,下線是那麼深不可測……

此時此刻,香菜擔心的不是被空知秋針對的蘇青鴻,而是藤彥堂——

就算藤彥堂不詳說,她一樣能夠想象得到他的處境有多困窘。

在不知道空知秋設下了多少個狙擊點之前就貿然對已經暴露在藤彥堂視線中的狙擊手出手,她怕藤彥堂會陷入危險之中有性命之憂。

現在不能硬碰硬。

香菜對電話那頭正焦灼的藤彥堂說:“空知秋把我困河馬西餐廳了,我現在幫不了你。你先撤手,不要輕舉妄動,儘可能的去踩點,把狙擊手的位置找出來。我會讓人去接應你——”

“你能讓誰來……”

“就這樣!”不能藤彥堂把心中的疑惑吐出來,香菜就匆忙收了線。

她掛斷電話之後,沖投來目光的空知秋略帶歉意的莞爾一笑,接着撥通了錦繡布行的電話。

接電話的是小五。

“喂,小五啊——我哪位?我是你們小掌柜,連我的聲音都聽不出來?今天布行的生意怎麼樣?喔,這樣啊,那麻煩你去儲綉坊把百鳳叫來,我問問她前幾天訂的那批貨到了沒。快點啊,我等着吶。”

儲綉坊離錦繡布行不遠,約莫兩分鐘,小五就把百鳳給找來了。

百鳳接起電話,問:“喂,你啥時候訂的貨,訂的啥貨啊?”

從儲綉坊到錦繡布行,她想了一路,也沒整明白小五給她傳達的話到底是什麼意思。不管訂貨、收貨,還是盤貨,她都不負責,儲綉坊和錦繡布行里成天最遊手好閒的就是她了。

“你也知道,就金爺那邊,他還沒發貨嗎?你幫我問問他。”

聞言,百鳳心裡咯噔一下,心想這小妮子該不會已經知道了她是大聯盟的人了吧。

她不確定這是不是香菜的試探,在謊言沒有正式被拆穿之前,她決定先裝傻充愣刺探一下敵情,“什麼?什麼金爺銀爺的,我不認識啊……”

“我正在陪朋友吃飯,一時半會兒抽不開身,你就先幫我問題下啦。”香菜給空知秋遞了個苦笑,狀似極其無奈。

百鳳終於有所察覺,聲音認真嚴肅起來,“你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我就在前兩天我朋友開的那家店裡,喔,你也想吃牛排啊,那好,回去的時候我給你帶一份,就當是我給你的謝禮啦。那就這樣,掛了啊——”香菜扭身掛電話的一瞬間壓低聲音迅速說,“周圍有很多狙擊手,金爺知道該怎麼做!”

掛斷電話後,香菜遠遠的對空知秋歉笑着道:“不好意思啊秋桑,我再去趟洗手間,馬上就回來。”

她收斂笑容,往洗手間去,餘光掃向江映雪的位置——空了。

洗手間內,香菜遇上了先她一步來的江映雪。她挨個兒檢查了每一間廁所,確認整個洗手間內除了她們二人之外,再沒旁人。

江映雪對着鏡子,裝模作樣的補妝。

香菜以防有人在外面偷聽,將她們各自身前的水龍頭開到最大。

嘩嘩的水流聲幾乎能遮蓋住她們說話的聲音。

香菜把空知秋的一部分計劃告訴給了江映雪,到目前為止,她也就知道這麼多。

江映雪臉色的蒼白幾乎用粉底都蓋不住,她心中不好的預感終於要應驗了。

難道蘇青鴻今天必死無疑?

那接下來的事,豈不是要回到了原來的軌道上?

再往後的事,她想都不敢想!

香菜說:“空知秋對我提防的緊,在他的計劃沒有完成之前,他是不會放我這個對他有潛在威脅力的危險分子走的。他沒有防着你,你用完餐後就離開這裡,出去之後你去找蘇青鴻,看看能不能說服他取消這次記者招待會。”

江映雪滿眼絕望的等待着末日來臨,她神情恍惚,整個人處在游離在現實之外的狀態,對香菜的話置若罔聞。

香菜還要去跟空知秋周旋,可沒那個美國時間給她做心理輔導。她若長時間在洗手間不出去,恐怕會引起空知秋的猜疑。

她洗了手後關上水龍頭,看了一眼仍沒有回過神來的江映雪,不禁有些同情這個臉色蒼白的重生女。

江映雪重生一回,走上錦繡人生,卻沒能逃得過空知秋給她帶來的噩夢。只要她對空知秋的恐懼一日不消除,一味的沉浸在上輩子的苦痛之中,她就沒有膽量直面她今生的未來。

香菜出了洗手間,見門口站立了一名日本武士,便知空知秋對她的提防和警惕比她想象中的還要深重。

那名日本武士隨着她一起離開了洗手間。

香菜坐回到空知秋對面,“不好意思啊秋桑,讓你久等了。”

空知秋笑笑,似乎並不介意。

不多久,江映雪從洗手間出來,大概是補了妝,精神和氣色看上去與她平常並無二樣。

空知秋向她發出邀請,“江小姐,一個人多沒意思,不如與我們同坐?”

江映雪保持着高冷的姿態,如同一隻孤芳自賞的傲慢白天鵝,“不必了,我約的人很快就到。”

江映雪的牛排,是何韶晴親自從廚房端來的。

“韶晴,這邊!”

江映雪對何韶晴的態度很是熱切,這讓後者有些受寵若驚。要知道江映雪平時對她不是擺冷臉就是甩白眼。

何韶晴雖然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不過還是很配合江映雪,坐到了她對面。

兩個女人聊的很起勁,跟熱火朝天的她們比起來,香菜和空知秋之間的氣氛就冷淡多了。

香菜看着空知秋好幾次將懷錶拿出來,還發現他時不時地透過落地窗留意着聖祥酒店的動靜。她知道這個日本男人的耐心隨着時間的推移正在一點一點的消磨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