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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菜不動真槍實彈,在電話里將金瀟瀟刺激了一番。然而她信咯並沒有感到多暢快。

這年還沒過完,一堆麻煩事就接踵而來。

等香菜一掛上電話,江映雪就問:“那個女人到底想幹什麼?”

從香菜這邊的對話中,她聽得出來,金瀟瀟是想拿什麼東西威脅香菜。但是金瀟瀟具體想幹什麼,她就不得而知了。

香菜呵呵了一聲,表情逗趣的說了一句:“她問我是保大還是保小。”

江映雪聽得臉色一變,目光忽而落向香菜的小腹。

金瀟瀟那個賤女人居然拿香菜肚子里的孩子當做為藤彥堂“贖命”的籌碼!

她知道——依香菜的性格,她斷然是不會用腹中孩兒的性命去交換金瀟瀟手上所謂的“殺人證據”。

但是她更知道,如果藤彥堂面臨同一個問題,他會毫不猶豫的選擇保住香菜……

這個男人對香菜的感情,好到讓人羨慕嫉妒恨,也難怪香菜這麼招金瀟瀟憎惡。

那個女人的職業是心理醫生,接觸的心裡有問題的病人多了,久而久之她自己的心理也變得扭曲了。她對藤彥堂由愛生恨,還有對香菜的負面情緒,擴大了她內心的陰暗面……

江映雪忽然覺得自己與金瀟瀟其實同病相憐,竟對那個可憐又可恨的女人生出三分憐惜之意,同時也慶幸自己沒有在無望的感情世界中變成金瀟瀟那樣的瘋女人。

江映雪默然了一瞬,繼而問:“那女人掌握的證據是什麼?”

“彥堂口述的以前他狂躁症發作的情形,也就是他的看病記錄。金瀟瀟說上面有他的親筆簽名,那就相當於是彥堂親口承認自己殺人的口供。”

香菜倒是不怕金瀟瀟將藤彥堂的看病記錄當做呈堂證供上交警方,就是擔心她會將那份記錄曝光在公眾的視野下。到時,就算藤彥堂逃得了法律的制裁,也逃不過公眾的譴責。一旦他在外維持的形象崩塌,就在難以有所建樹。

而警方搞出這麼多動靜,顯然也是沒想放過藤彥堂……

香菜越想越覺得頭疼。

受制於人的感覺,真難受。

江映雪問:“那你打算怎麼辦?”

香菜惆悵的嘆息一聲,道:“金瀟瀟那邊,算是被我唬住了,警察那邊可能有點麻煩……

警局派人來家兩次,甚至連竊聽器都用上了,顯然是想抓住這個把柄。他們到底是想將地下拳場那件事的影響擴大化,還是單純的要秉公處理,我也不是很確定……

所以,我今天打算去警局會會那個康隊長,探探他的口風。”

江映雪不放心她一個孕婦出門,“我跟你一起去。”

“你都忙一晚上了,還是好好休息吧。”

“我晚上在百悅門休息過了。”

香菜拗不過她,只好同意讓她隨行,不過她把行程安排到了下午,就是體諒江映雪太辛苦,給她騰出一段休息的時間。

她們二人的對話,被寧心聽得一字不漏。

寧心得得瑟瑟的下樓來,不以為意的道:“不就是一份看病記錄嗎!”隨即,她抬起手虛空做了個探囊取物的動作,“我去幫你把它給偷過來!”

好長時間沒幹老本行了,寧心都手癢了。

從金瀟瀟那裡把藤彥堂的看病記錄偷來,香菜不是沒想過。就算要這麼做,香菜也不會派寧心去啊,她手底下有的是人,像錢朗啊、百鳳啊,再不濟她也可以自己披掛上陣啊,排隊也輪不到寧心啊。

香菜眼神嫌棄的看着她,“你還是趕緊把你自己的事搞定吧!”

自己一身腥,還想給別人擦屁股,寧心可真是好大的心吶。

寧心撇撇嘴,方才還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這會兒則是一臉掃興。

仔細想想,她也確實該着急一下自己肩負的使命了。

江映雪去休息,就沒再管她們。

待江映雪一離開,香菜又催着寧心,“老崔交代給你的事,你辦妥沒?”

寧心有些訝然,“老崔跟你說的?”

密碼本這麼機密的事,老崔居然會告訴香菜?

寧心覺得不大可能。

香菜搖頭說:“他什麼都沒跟我說。”

“那你怎麼知道?”寧心追問。

香菜能說是因為老崔所託非人嗎?他找誰不好,竟找了個菜鳥來送情報,結果還沒把情報送出去!

“你別管我怎麼知道的。”

寧心白了她一眼,“真是皇帝不急太監急,老崔他要是着急,肯定打電話催我了,還用的着你催?你就把心放在肚子里吧,出了事,我不會連累你的。”

“沒心沒肺得東西!”香菜覺得這麼罵她,真的再合適不過。“要是真出了事,你連累我們家是一方面,知不知道還會連累到你爸?”她斂起神色,湊近寧心,壓低聲音,“你知不知道現在外頭的形勢有多緊張?只要有一個人被證實是革命黨身份,其全家都會被貼上‘革命黨’的標籤。就算你不是革命黨,只要你跟革命黨沾一點邊,也會被拉去充數,成為別人向上級邀功請賞的替罪羔羊。”

外面的世界有多無情,寧心當然知道。

但理論上知道,跟親身經歷過,那就是兩個不同的概念了。

見寧心這麼不以為意的表情,香菜就知道她還沒有意識到事情真正的嚴重性。

寧心說:“我現在就跟老崔打電話。”

“出去找個電話亭打吧。”香菜擔心家裡的“耳朵”還沒有排乾淨。

如果寧心在電話里和老崔說起敏感的事情,那這個家可真的要被他們害慘了。

一聽香菜要她出去打電話,寧心一臉不情願,並加重語氣道:“外頭冷!”

“凍不死你!”香菜真想一巴掌呼她腦門上去,她感覺寧心這丫頭沒有一點兒危險意識和警惕性。“讓燕大哥陪你去。”

一聽有燕松作陪,寧心這才勉強答應了。

寧心草草用過早飯,就叫上燕松一塊兒出去了。

她之前還說外頭冷,不大願意出門呢,這會兒倒是迫不及待了。

香菜真不知道該說她什麼好了。

又過了一個多小時,翠梧回來了。

之前燕松說竊聽裝置的信號接收是有範圍限制的,所以他懷疑竊聽的人還在藤家附近,於是香菜就暗中派翠梧去查了。

翠梧跟香菜報告說,藤家周邊上分鄰居家並沒有異常情況,不過發現了一輛小卡車在藤家附近的巷子里停了很久的樣子,就是一個多小時之前才開走。

那輛車的車廂很大,因為是封閉的,他們看不到裡面都坐了什麼人。

翠梧叫人跟上了那輛車。

但是那輛車的司機好像察覺到了被跟蹤,就在街邊停下了。

翠梧化裝成路人上去打聽路,只看到一個司機坐在車前頭,車廂里明顯有人的氣息卻是一片安靜。她懷疑那車廂里不止有人,還有其他東西。因為車輪在地上滾過後會留下很深的痕迹,車上應該載了很重的東西,那些東西應該就是接收信號的竊聽裝置,與安裝在藤家的那幾個竊聽器是配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