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藤彥堂和香菜二人合力將嬰兒房布置了出來,沒有假他人之手裡,就連嬰兒床也是他們用從木材行挑選的木料自己做的。床下鋪的的是香菜用布頭精心縫製的綿軟地毯——這地毯是她懷孕前做的,她懷孕後,家裡人死活不讓她做針線活兒。

孕婦不能動刀,不能做針線活兒,動刀預示着將來兒女會有血光之災,做針線活兒不利孕婦懷男胎……其實這些都是迷信說法。

香菜成重點保護對象——尤其是藤彥堂回來後,更是把她捧在手心裡,恨不能寵到天上。

養胎這段期間,香菜補充了不少營養,下巴不是那麼尖了,臉也變圓了不少還泛着健康紅潤的光澤,身上該長肉的地方也漸漸發育起來了。

身上最圓潤的地方,還是要屬她的孕肚了。

唯恐睡姿會影響到胎位,香菜晚上睡覺只能維持正常的睡姿,久而久之,每天早上醒來,身上總是懶洋洋的。

今早醒來,下床穿鞋,她低頭一瞧,發現左腳那隻拖鞋上綴的毛球球不見了。

一雙拖鞋,一隻完好無損,一隻少了點綴,顯得極為不對稱。

這雙拖鞋是她和江映雪一起逛街的時候買的,她還是蠻喜歡這雙拖鞋的。

想着從拖鞋上脫落的那隻毛球球可能掉到床底下了,香菜就想彎腰看看,可是她挺着大肚子實在不方便,索性喚來藤彥堂。

藤彥堂在落地窗外的露台上健身——

他跟香菜的卧室自帶一個小露台,露台的邊上圍着結實的鐵柵欄,他時常會將鐵柵欄當單杠抓着,身子騰空在露台外頭邊緣的下方,做引體向上。

聽到香菜喚他,他一個用力從露台外翻到裡面,見香菜圾拉着一雙不對稱的拖鞋走了過來。

在香菜靠近之前,他便開門進去,以免她被涼風吹到。

“彥堂,”香菜抬起左腳,給他看腳上那隻頂上光禿禿的毛絨拖鞋,“我這鞋上的毛球球掉了,你看是不是掉床底下去了。”

藤彥堂輕柔一笑,“我給你找找。”

說罷,他先扶香菜坐到床上,然後伏在地上,在床底下找了一圈都沒能找到香菜想要的東西。

他起身說:“沒有啊。是不是被亮亮叼走了?它總喜歡咬這種玩意兒。”

香菜霍得站起來,“那我去亮亮的狗窩看看。”

藤彥堂本想攔着她,見她興緻勃勃的跑出去了,無奈的搖了搖頭。

香菜知道亮亮有個習慣,總喜歡把喜歡的東西叼到它自己的狗窩裡,所以它那狗窩總是要定期清理。如果她拖鞋上的毛球球真是亮亮叼去的,那一定能在它的狗窩處找到。

香菜去亮亮的狗窩翻找,翻了個底兒朝天,找出來一大堆亂七八糟的東西,就是沒找到她拖鞋上的毛球球。

這時,亮亮屁顛屁顛的跑過來。

香菜指着自己腳上光禿禿的拖鞋,質問它:“亮亮,我拖鞋上的球球呢?你給我整哪兒去了?”

亮亮歪着腦袋,嗚嗚了兩聲,一副迷茫狀。

狗狗都是很通人性的,要是真做錯了什麼事,主人質問起來,它自會露出怯態。

然而亮亮沒有。

既然不是亮亮乾的,那她鞋子上的毛球球到底掉哪兒去了,總不會是它自己長腳跑了吧。

香菜又去樓下問了洪媽。

洪媽表示,她打掃房間的時候並沒有看到她拖鞋上的零部件。

這還真就奇了怪了。

更奇怪的是藤彥堂的反應——

她以前掉了什麼東西,只要稍微顯得火急火燎,藤彥堂就一定會急她所急,放下手上的一切事務,跟她一塊兒找。而這一次,這男人表現的很是冷靜。

香菜突然想到了一種可能——

她回到房間,見藤彥堂已穿戴整齊。

香菜無視他,走到床邊,就地往地上一躺。

見狀,藤彥堂急眼了,“你幹什麼呢,地上涼!趕緊起來!”

香菜好似沒聽到他的阻撓,將一隻胳膊伸進的床底,將一隻箱子撈了出來。

藤彥堂更着急了。

這箱子里裝的,是他的私藏,是他難以啟齒的秘密,也全都是香菜用過的東西。

藤彥堂衝過去,一彎腰,兩手將香菜從地上提了起來,然後一腳把被香菜拉出床底的箱子又推了進去。

“你幹什麼啊!”藤彥堂操着指責的口氣。

他雖然清楚香菜已經知道了箱子里的秘密,還是不想讓她看到那些東西。

他心底柔軟的地方不想被旁人觸及,也不會為旁人而觸動,但是被香菜觸及,為她而觸動的時候,他總覺得很彆扭,甚至可以用“羞臊”來形容他的心態。

香菜仰着嬌俏可人的小臉兒,柔軟的髮絲隨着她的動作自然而然的垂到肩後。

“你跟亮亮一個德性,亮亮喜歡藏它自己喜歡的東西,你總是把我喜歡的東西藏起來!”香菜板著臉,做了個佯怒的表情。“說吧,我拖鞋上的毛球球是不是被你給卸下來的?”

藤彥堂神情閃爍了一下,看着別處說:“不就是一個裝飾么,掉了就掉了,鞋子又不是不能穿了。”

“果然是你!”香菜氣憤的捏起拳頭捅了他一下,“你這臭毛病,能不能改掉?我現在都懷疑我那頭花上的珠子是不是你拆散的!”

藤彥堂又看向了別處。

香菜氣的無語了。

養胎這段期間,她也沒怎麼打理自己,頭髮瘋長,現已經長到肩後了。有時候她覺得披着挺麻煩的,就去買了個頭花,她時常會用那個頭花把頭髮紮起來。

那頭花上有一圈布花,花蕊是用珍珠串的,整體看上去十分漂亮又有氣質。

香菜是蠻喜歡的。

可就在前兩天,她發現擱在梳妝台上的那隻頭花散架了——上頭的珍珠掉落了。可她分明記得前一天晚上睡覺前,她把頭花摘下來放在梳妝台上的時候還好好的。她把頭花的裝飾重新粘回去後,發現少了一朵布花和兩顆珍珠……

此時此刻,她看到藤彥堂的反應,就知道自己猜測的沒錯——東西果然是這傢伙整壞的!

藤彥堂也沒多做解釋,環着她的身子搖啊搖,“不就一些小玩意兒嘛,你想要多少,我給你買多少。”

“哼,我用多少,你給我拆多少!”

“好了好了,穿這麼少,不要亂跑了。”藤彥堂垂眼看着她圓滾滾的肚皮,“待會兒我叫醫生來家裡給你看看——”

香菜每個禮拜都要做定期檢查。

醫生每次來家裡,洪媽總是會追問能不能看出夫人懷的是男娃娃還是女娃娃,搞得大家都很哭笑不得。

下午的時候,為香菜照料彩蠶的二妞拿了幾匹五顏六色的絲綢來。

那些絲綢都是二妞用彩蠶吐的絲紡出來的,跟水做的一樣,十分順滑,無論怎麼揉搓都不會起一點褶子。

將絲綢拿在手中,藤彥堂有點不敢相信,“這綢子是用那些蠶吐的絲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