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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渠司令蛋糕店,香菜立馬換上了制服開工。

她不得不借工作來轉移自己的注意力,借忙碌來調節自己的心情,因為她對藤彥堂的監控感到十分不爽。

如果那傢伙沒有派人調查她,他手底下的那個人又怎麼會知道她沒有把他施捨給她的銀元統統花在自己身上?

虧香菜當時還以為真的是哪個好心人對她和阿克施以援手

江岸碼頭的那件事過後,香菜等於親眼目睹了他打家劫舍殺人放火。

堂堂的藤二爺會是好心人?

香菜就笑了

某人跟她一樣,性本惡。

酸疼的肩膀就不說了,瞧瞧她左手的手腕,現在還淤青着呢那藤二爺下手有多狠吧

忙完了工作,香菜坐蛋糕店的沙發上端着一份晚報,看得入神。

渠老闆在收銀台處清算着一天的收益,將算盤珠子撥~弄的啪啪作響。

這會兒店裡沒有客人,累了一天的小張和小李倆人背對背擠坐在一張椅子上歇氣。

“叮鈴鈴”店門被打開,門上的銅鈴響起一陣悅耳的聲音。

小張和小李都不願意起來,他們見是渠道成,不約而同的鬆了一口氣,無精打採的相繼叫了一聲,“渠少爺”

渠道成對他們頷首致意,目光不經意掠過被報紙擋去了大半個身子的香菜,隨即看向收銀台處的渠老闆。

兒子居然到店裡來了,渠老闆真想隔着窗戶瞅瞅今兒的太陽是不是打西邊出來的。

去年一整年,渠道成在渠司令蛋糕店冒泡的次數不超過五個巴掌。這回更是他今年第一次到店裡來,渠老闆希望這會是個好的開端。

兒子多來幾回,指不定就喜歡上了這地方,拍着胸脯告訴他 ,“將來我一定要繼承這家店”......

渠老闆心裡美美的這麼想。

他心裡樂得跟花而似的,臉卻拉的老長,一副不樂意見也不稀罕渠道成來的模樣。

渠道成見他繃著個臉。倒不知道怎麼跟他開口說事兒了。

渠老闆斜瞄他一眼,繼續算賬,算盤珠子打得比剛才還要響,“你們四大才子今兒不是有活動嗎。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

這個點兒,百悅門已經開張做生意了,正熱鬧的很。渠道成聽江映雪唱了個開場,之後覺得沒什麼意思,便早早的回來了。

他想說的並不是這個。

此刻他心裡騰升起一股小小的。就是向父親炫耀他成為四大才子之首的事情。

但是他並不知道怎麼開口,畢竟這個位置不是他憑藉自己的真才實學得來的。

見他不說話,渠老闆誤以為他是輸給了其他三才子而感到沮喪,所以跑他這兒尋求慰藉來了。

安慰的話沒有,渠老闆偏偏哪壺不開提哪壺,預備拿刀子往渠道成的傷口上捅一刀,“今年的四大才子之首評出來了吧,還是二爺吧?”

渠道成心裡莫名惱火,“是我”

渠老闆倒也不驚訝,不以為意的笑了一下。“瞎說。”

見他似乎不信,渠道成拿出了證據。

他掏出一個只有巴掌大小的黑色錦盒,在渠老闆的眼前打開。

看到錦盒裡的東西,老傢伙的倆眼瞬間就直了。前傾的身體重重的撞到收銀台上,發出“哐當”一聲巨響,疼得他齜牙咧嘴了一陣,他那雙眼睛始終沒有從寶石上挪開。

錦盒裡是一枚藍寶石,清澈得放佛是海洋與藍天的結晶,圓潤得好像是美麗的巨人流下的一滴淚水,一看就知很名貴。

渠老闆結結巴巴起來。“這東西......你你哪兒弄來的?”

兒子得到了這麼一個寶貝東西,他又是狂喜又感到恐懼,生怕這東西來路不正。

渠道成扶了一下眼鏡,頗有些自得。“這是藍色瑪莉,是我從彥堂手裡贏回來的。”

這顆寶石是一個大老闆當著他的面送到藤彥堂手裡的,他一眼就喜歡上了這顆高貴冷艷的藍寶石。藤彥堂當然也看得出渠道成十分喜歡,但因為當時寶石原來的主人在跟前,而他也一樣的喜歡這顆寶石,就沒捨得割愛。

一聽“藍色瑪莉”。香菜來了興緻。

她倒要看看能讓渠道成那麼執着的,到底是個什麼樣的東西。

香菜湊過去,伸手將錦盒裡的藍寶石給捻了起來。

渠道成不由得張大眼瞪着香菜。他連同盒子一起得到這塊寶石的時候,都還沒捨得赤手碰一下寶石呢。但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他總覺得藍色瑪莉一到香菜的手裡,散發出了一種柔和的光芒,比方才還要大放異彩,放佛被凈化了一般。

小張和小李也湊過來,大飽眼福。他倆不是識貨之人,但也能夠一眼看出那寶石價值不菲,十分珍貴。

在小張和小李的一片讚歎和艷羨聲中,香菜略有些不以為意道:“這就是藍色瑪莉?還不錯吧。”

渠老闆一把將寶石奪到自己手裡來,緊緊地將寶石攥在手心裡,虎視眈眈的警惕着周圍,唯恐誰覬覦似的。

他緊張兮兮的吩咐小張,“快,快去把店門鎖上”

小張愣了下,然後重重點了一下頭,忙跑去門口掛上了歇業的牌子,從裡面將店門反鎖了上。

渠老闆捧着藍色瑪莉,手心裡一片冰涼,心裡卻是熱烘烘了。

他不敢置信,“二爺就這麼大大方方的把這個寶貝蛋給你啦?”

渠道成有些神氣活現,“願賭服輸,這是我從他手裡贏回來的”

這傢伙真好意思這麼說

香菜拿異樣的眼神瞄着他,在心裡狠狠的把他給鄙視了一番。

渠老闆低嘆一聲,道:“誒,這麼個寶貝蛋拿在手裡,讓人心裡乖不踏實的。”

有句話說的好,“匹夫無罪,懷璧其罪”。這顆藍寶石放在家裡,指不定會被哪個小賊給摸去了。揣在身上吧,萬一哪天遇到劫財的。為了個這麼顆石頭就丟了性命,實在划不來。

渠老闆盯着寶石,擰着眉頭想了想,於是肉痛的做了決定。“賣了吧”

他拿到手裡就像把東西據為己有還為所欲為,也得問問渠道成答不答應。

渠道成臉色微惱,隔着收銀台就要把東西從渠老闆手裡奪回來。

渠老闆攥着寶石左躲右閃,壓根兒就沒有撒手的意思。

渠道成板著臉,“你快點給我。這是我要送給江小姐的禮物”

渠老闆怔住,心裡竄起的怒火越來越高,勢頭越來越兇猛。

江小姐,不就是百悅門那個扎在男人堆兒里賣唱的江映雪嗎

他兒子被鬼迷了心竅嗎,居然心儀上那種流連風月場所的女人,何況這女人已經名花有主

渠老闆怒色滿容,甩手將藍色瑪莉砸在渠道成的臉上。

藍寶石圓潤的很,並沒有在渠道成的臉上留下痕迹,掉在地上的時候溜了個大圈,最後滑進了貨架底下。

渠老闆順勢又指着渠道成的鼻子。破口大罵道:“你這張臉還要不要了那江映雪算是個什麼東西,在你心裡比我這個老爹還重要她是給了你什麼好處,讓你值得拿着好東西去討好她我辛辛苦苦把你養這麼大,怎麼不見你拿着什麼寶貝來孝敬你老子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