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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小張頻頻打來眼色,小李不再跟香菜抬杠,可一直擺着一副任誰都能看出來的“我很不開心”的臭臉。他再怎麼可着勁兒的使臉色,在場的人也沒誰會在乎他的感受。

店裡一片狼藉,只要是能被摧毀的東西,沒有一個是完好的。今天鐵定做不成生意了。

香菜頭疼的更劇烈了。

此時此刻,她真希望老渠能夠說點什麼,來沖淡她心中的負罪感。但是她仍一頭霧水,想破腦袋也回憶不起昨天晚上她是怎麼得罪了那個飛哥。

腳下傳來咔嚓咔嚓類似破裂的聲音,香菜一路踩着碎玻璃走到老渠跟前,神情喏喏,明顯一副做錯事了從而害怕被責備的模樣。

“渠老闆,我也不知道會這樣。”她小聲道,“您算算,看看損失了多少,從我工錢里扣得了。”

老渠猛然直起腰,瞪大眼看着香菜,揚起手上的掃帚就往不閃也不躲的香菜的大腿上抽去。

只見他高高的抬起手,又重重地落下,看樣子是挺嚇人的,其實當掃帚打在香菜身上,她並不覺得怎麼疼。

老渠憋了一肚子火,被香菜點燃引線,這會兒算是爆發了,他怒聲吼道:“花滿樓那種地方,是你一個姑娘家能去的嗎?”

香菜倒也不是真的想去,只是當時那種情況下,她要是不答應飛哥的話,那為難的不就是老渠嘛。當然,那種情況下也不是沒有其他解決的辦法。只是老渠都不敢得罪的人,香菜卻攢起拳頭跟對方說話,那不是白瞎嘛?雖然說最後的劇情發展還是脫離了預想中的那樣……

縱然香菜滿腹委屈,她卻沒敢和老渠抬杠。只用楚楚可憐的眼神望着他。

老渠又教訓了香菜一身,然後永遠掃帚指了一下廚房,“我那一個烤箱就值好幾十銀元,你賠的起?”

老渠並沒有將蛋糕店被砸的事情歸咎到香菜頭上,這讓香菜自責的同時也很感動,並對飛哥產生了憎恨。

飛哥是吧,她記住這個人了最好別讓她再碰見這個人

香菜和小張二人合力將那條被刀割的面目全非的沙髮長椅抬出了渠司令蛋糕店。

香菜指揮着小張把沙髮長椅就擱在門口。貼着牆壁擺放好。

放下沙髮長椅的那一刻。小張納悶,不禁問道:“沙發都破的不成樣子了不扔遠一點嗎?”

香菜一手在沙發椅背上拍了拍,“沒事兒。就擱這兒吧。你不覺得這樣蠻有特色的嗎?”

“是嗎?”小張表示理解無能,更懷疑香菜的審美觀。

把冒出來的海綿重新塞回皮子地下,其實這沙發還是能夠坐人的,只是放在店裡不雅觀而已。不過這樣的沙發要是放在外面。其實也有麻煩的時候,一旦下雨。淋濕了沙發,沙發會很難干。畢竟海綿有很強的吸水性。

香菜才下手幹活兒,就有貴客上門。

“這怎麼回事?”店門口響起一道熟悉的聲音。

來人正是藤彥堂無疑。他還穿着昨天的那身衣裳,只不過不知道褂子被他丟到哪裡去了。上身一件白色的襯衫外套着一件銀灰色的掐腰小馬甲,深灰色西褲的褲管略有幾道褶皺的痕迹。他腳上棕紅色的皮鞋地下踩着碎玻璃,手上還拎了一個食盒。

藤彥堂只是出去買了個早餐。回到旅館後就發現房間里沒了香菜的人影,不用細想就知道她會到這兒來上班。於是就帶着吃的找了過來。但是他怎麼也不會想到,香菜工作的地方渠司令蛋糕店會遭到如此破壞。

竟然有人敢動渠司令蛋糕店,難道那人不知道這地方有他在罩嗎?

破壞了這個蛋糕店,就等同於粉碎了他藤二爺的權威

這件事,他不會善罷甘休

“怎麼回事?”藤彥堂復問了一句,不同於方才的驚訝,此刻他的口氣中透着一股森寒之意。

藤彥堂居然不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這讓老渠想不通了。他昨天不是給這位藤二爺打電話,讓他去花滿樓接香菜了嘛

老渠並不知道藤彥堂並不是在花滿樓接到的香菜,而是在花街靠近一個黑胡同的地方。香菜更不知道藤彥堂昨天晚上有去找過她,因為她喝斷片兒了。

綁着頭巾的香菜抽空掃了藤彥堂一眼,用一種冷嘲熱諷的口氣調侃道:“這不就是你們榮記商會的傑作嗎?”

“這怎麼可能”藤彥堂似乎不相信,但是他絕對不會不信香菜的話,既然香菜這麼說,那一定就有這件事。“這件事我會查清楚給你一個交代。”

香菜輕哼一聲,“不是給我交代,是給渠老闆交代”

這家店可是老渠的心血,被砸得面目全非,他心中豈有不心疼的道理。他一直都把委屈憋在肚子里

這件事到底是不是榮記商會做的,老渠心裡沒譜兒,但他肯定是那個收保護費的飛哥做的

不管昨天晚上香菜怎麼得罪了飛哥,那也一定是飛哥不對在先。香菜不會平白無故的就給人使絆子。

心中窩火,老渠壓抑不住這團躁動的情緒,這一回對藤彥堂沒有擺出好臉色。

老渠怒容滿面,沖藤彥堂吼道:“我每個月都按時交保護費,你們憑什麼砸我的店打着榮記商會的牌子,我們不敢招惹你們,你們就能隨便欺負人?”倏然,他有對小張和小李瞪着眼,“還有你們也是明知道小林是個姑娘,昨天晚上你們是不是把她一個人丟到花滿樓了”

小李不服,“是她讓我們走的”

小張就知道小李會忍不住要為自己打抱不平,頻頻給他打眼色,卻被無視,只好動手扯了扯小李的衣袖,卻被對方狠狠甩開。

小李十分不領情。反抱怨小張,“你拽我幹嘛本來就是”

小張已經被這個豬隊友搞到無語加無奈,難道他就沒有看出來,老渠在維護香菜嗎?

老渠尚且如此,那藤二爺就更不必說。藤二爺常來這家小店,還不就是因為這個店裡有那個人的存在?

小李一直咬着自己是無辜的,那不就等於是在間接的把責任往香菜身上推嗎?不動腦筋就瞎嚷嚷。他就沒想過這之後會有什麼樣的後果嗎?

小李咋呼完。就看到藤彥堂飛來一個眼刀子,頓時遍體生寒,舌頭跟打了結似的僵在嘴裡。想說卻是再也說不出半句話來。

小張好聲好氣,身段放的極為謙卑,對老渠做了一揖,“是我們沒有考慮周到。委屈了小林姑娘。飛哥每回來收保護費,都會拉着我們哥倆兒去大吃大喝大玩。而且回回都是我們哥倆兒付賬。飛哥吃完喝完玩完之後,拍拍屁股就走人了,昨天晚上也應該是我們給飛哥付賬的。但是花滿樓那種地方,二爺。渠老闆,你們也不是不知道,那可是個銷金窟。哪是我們這種人去的起的地方。小林姑娘也是為了我們好,才讓我們溜走的。當時我們也沒多想,就腳底抹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