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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沒見過你們王會長,王天翰我倒是見過,我怎麼看你跟王天翰像是親兄弟呀。”她抬手虛空往王祖新的臉上比划了一下,“尤其是下巴這塊兒蠻像的,應該是遺傳你們老爸吧。”

王祖新訝異得看她一陣,隨即收起輕浮的嘴臉,眼中的訝異很快褪去,被陰沉和警惕取而代之。

“你到底是什麼人?”

居然連他的家族秘辛都知道,這要是傳出去的話,肯定會引起不小的轟動吧……

“其實我會一點相術。”香菜故作高深,把自己說的跟神棍似的。

其實她默默地在心裡吐槽,這簡直就是一部狗血的家庭**劇啊有木有!

而身為悲情戲且還在逆襲之路上苦苦掙扎的男主王祖新,心下對香菜的身份產生了莫大疑慮。

香菜同情道:“不容易啊不容易——”

王祖新鬱悶不已,“我說你到底是什麼人?一般的女孩子不會去藍埔軍校那種地方吧,那裡可都是男人,而且——”似乎是突然間意識到了什麼,他欲言又止,頓了兩秒之後,露出一副驚恐的模樣,捂嘴驚呼道,“你——你該不會是那種女人吧!”

他這一驚一乍的,都快把香菜給搞懵了。

“你看我像是一般的女孩子嗎?”

從香菜這句話里聽出一絲不以為恥反以為榮的味道,王祖新神情略帶幾分鄙夷和不屑。果然還是像夏可盈那樣性子中稍微帶着一點點強硬的軟妹子更有魅力。

王祖新神遊在桃色世界裡,等回過神來才發現已經跟着香菜除了千轉百回的深巷,到了眼前一片豁然開朗的街道上。

此刻瀕近傍晚,天上霞光成片。

頭頂上方鴿哨聲由遠及近又由近至遠,一群肥鴿結伴在萬道霞光中穿行而過,飛速掠向了縱橫交貫的深巷那邊。

呆立在街邊的王祖新總覺得哪裡有不對勁的地方,他回頭看了一眼巷子口,心裡納悶的在想,他怎麼就不知不覺的跟着香菜出來了?

這一路上,並不是他在帶路。反倒是他跟在香菜屁股後面一路走出了這裡。

王祖新便問:“你不是第一次來這裡吧?”

香菜奇怪的看他一眼,“你以為我跟你一樣有那個閑工夫啊!”

既然她從來沒有來過這個地方,那她是怎麼知道走出深巷的路線?就算是嘗試性的,能在短時間內一次性就找到出口。這樣的運氣未免也太好了吧!

“那你是怎麼知道路的?”王祖新忍不住問。

剛才就跟他說過,她可不是一般的女孩子,這麼快就忘了!

這個不一般的女孩卻裝瘋賣傻起來,“不是你帶我出來的嗎?”

王祖新傻了,“我也是第一次來這地方啊……”

香菜笑看他一眼。聳聳肩,便沒再說話。

被綁架的時候,當時她坐在車裡被黑布矇著頭,可車子走了多遠的路,拐了幾個彎,碾過幾個坑,她心裡大概都有數。

王祖新看着香菜,眼神奇怪,活像在看個異類。

不知是被香菜的話影響,還是心理作用。他當真越發覺得這個小女子不一般了。

想了想,王祖新道出了心中的好奇,“我能不能問你一下,你一個女孩子在藍埔軍校做什麼?”

香菜唇角微微揚起,幾不可查的快速笑了一下。她攤開雙臂,似乎是要王祖新張大眼睛看清楚自己,挑眉說:“怎麼?我這樣子不像是藍埔軍校的學生嗎?藍埔軍校也有女校區的好伐!”

王祖新臉色古怪,心中卻是對含糊其辭的香菜提升了不少興趣。他虛着眼問:“藍埔軍校的女校區,你進去過嗎?”

香菜老實回答:“沒有。”

王祖新輕聲嗤笑,彷彿自己料事如神一樣。他那挑剔的目光將香菜從頭打量到腳。“我看你這副模樣,想必學校里的人還都不知道你是女孩子吧。”

“不會啊,好幾個人都知道。”

“那意思就是並不是所有人都知道了。”王祖新突然覺得自己放佛掌握到了一件不得了的情報,難免有些託大。自以為拿捏住了香菜的七寸要害之處,嘚瑟的笑道,“你女扮男裝到藍埔軍校究竟意欲何為,還不快快從實招來!不然我就把這件事傳揚出去!”

香菜捂着小心臟做出一副好怕怕的神情,背後卻笑話他幼稚,“並不是所有人都能認一個像你爹那樣有錢有勢的乾爹的!不跟你瞎扯了。我要早點回去了,明天早起還要搬磚呢。”

“搬磚?”王祖新聽說過藍埔軍校有意擴大校區的事情,難不成這就已經開始動工了?他顯然沒理解香菜說的“搬磚”指代的是另一種含義。

他正要問個清楚,卻見香菜坐上一輛黃包車,連句再見都沒留下就這麼頭也不回的走了。

望着黃包車漸行漸遠的影子,王祖新心裡暗暗思忖,這個小女子不簡單,得讓人查一下她的來歷。

香菜就是一個鄉下妹子,能有什麼背景和來歷?

香菜回到藍埔軍校的時候天已經黑了,她一進宿舍,就見藤彥堂黑着臉坐床上。

整個房間似被藤彥堂的情緒感染,塞滿了陰沉沉的氣息。

香菜覺得自己跟個做錯事的孩子一樣,頓時就萎了。奇怪了,她為什麼要有這樣的感覺啊?那床上坐着的人又不是她爸!

思及此,香菜理直氣壯了一些,挺起了小腰板,走路時多了幾分大搖大擺的姿態。

藤彥堂那張掛着淡淡笑意的俊臉,能讓人清楚得感覺到他此刻的心情很不愉快。不過看到香菜平安回來,他提着的心吊著的膽倒是放輕鬆了不少,但這並不能完全抹滅他的不安。

“怎麼這麼晚才回來?”藤彥堂低沉慵懶的聲音中帶着一絲質問。

香菜玩笑道:“獨守空房,寂寞了嗎?”

他一整個下午都待在沒有香菜的宿舍里,確實感覺到有些不習慣。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就變成了這樣——不想讓她遠離自己身邊,更不想讓她離開自己的視線。

藤彥堂顯然沒有開玩笑的心情,他今日又將那份失蹤者的名單看了一遍,還聽了收音機里播報的失蹤新聞。羊城這麼亂,一想到香菜在外面會遭遇到相似的事故。他就不能安下心來。

他稍稍板正了臉孔,還真像一個教訓晚歸孩子的家長,“這麼晚回來,就不知道提前給我打個電話嗎?”他差點兒就派人出去找了。在香菜走近時。他從她身上嗅到了一絲不尋常的味道,嫌惡得皺了皺眉,“你身上什麼味兒?”

“我先去洗個澡,洗完澡再跟你說。”香菜也受不了自己身上這味兒,就好像剛從雞籠里爬出來一樣。

現在晚上十點多。這個點兒的話,學校的澡堂里恐怕已經沒有熱水了。香菜打起了屋子裡那兩個熱水瓶的主意,結果一拎才知道都是空的。

小北明天早上才會再送兩壺熱水來,香菜卻等不到明天早上了,她實在無法忍受身上的這股臭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