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多前，我還記得那天正和夥伴在水裡的陰涼處玩耍。”琉珂抱着一盅暖熱的茶，側坐在椅子上，長發半遮着他的臉；天籟般的語調，就像那雙灰濛濛的眼、被拉上了一層薄紗般地，敘述着，“一旁的村人正在整理找來的珍珠，想讓能夠化成人形的幾個村人去大城換些生活用品回來......”
他們就是一個避世而活的小村落，全村的人都是水妖──傍水而生，且與世無爭。
直到那一天，一整群裝束其特的人，突然全部闖進了村落......
“根本就沒有任何呼救的機會，就像是一陣風吹過一樣......”他緊緊地握着杯緣，似是因為力量的牽引、讓那水面慢慢地豎起了尖利而泛寒光的水柱，“原本開開心心的要出發的村人，表情凝固在臉上；他們的血就像那大雨，飛濺四灑在所有人面前......白色的籬笆、地面上鬆軟的土地、溪邊的野杜鵑、深水坑裡的白色珊瑚......全都像被人刻意圖抹上了連天的緋紅......”
剎那間的表情，驚恐、無助、絕望、害怕......被時間所在那一張張本來純真又多情的臉上......
沒有人能聽到他們的呼喊，也沒有人會注意到，一個地處偏僻的村落的滅絕......
他們，被世人所遺忘──甚或根本不覺得他們存在過，只是孤獨地、消失在這個世界裡......
他好不甘心！
“意圖反抗的村人，全都在我們這些無力還擊的人面前被屠殺殆盡。好多人因為受不了這種殘忍的手段而瘋了，那些人、卻都沒有放過他們。鮮血流了一地，彙集成小河、流到了我們平日玩耍的湖泊里......昔日幽藍美好的湖水，被染得像杯中的酒一樣的殷紅......”
他們就像破布娃娃，被制住了手腳、封住了言語的能力；又被蒙上了眼睛，吃喝拉撒也被限制再同一個車廂里。
一旦有人意圖尋死，除了前幾個當場被殺；其餘的，都被直接喂下不知名的葯，在他們面前、被所有人親眼看着、活生生的抽蓄而死。
直到再也沒有人敢反抗，也不知道究竟隔了多少個晝夜，他們被丟下了車，塞進了一間不知道是用什麼材料做成的房間里。
“在那裡，有一群臉被遮得嚴實的人，接手了載我們的人，用一種動了超過一段距離、就會施放強大電流的東西，綁住了我們。”
電流？遮得嚴實？
令狐衛羽頓時皺起了眉頭......這種打扮，她實在是太熟悉了！
這種是生物實驗是常用的手段，當初的蒼封組、因為正打算對生技產業進軍，也有弄過一個規模不小的相同東西。而且這實驗室，非長老等級以上的人，是不能碰觸的；只是她當初剛接手組長業務，再加上處理喪禮，根本沒有心力管到那裡去──只曾遠遠地去看過一次，聽到那打扮雷同的人解釋：因為要做實驗，很多時候的實驗對象、只能委屈他們難以擁有自我的意志......
“然後呢？”看出了令狐衛羽情緒有所不對，伯牙齊悄聲移動，接替了她的位置，以免被琉珂看出什麼不對勁。
因為，由於眼前這〝半水妖〞的情緒波動，整間房間的溫度，已經開始在不斷的下降了。
就連狡，因為冰火相剋的關係，如今也不顧兩人不合、硬是擠到了自己的懷裡，瑟瑟地抖着。
“然後？那就是一連串的噩夢。”琉珂抬起那雙變得猶若黑曜岩的神秘眼眸，低嘎地說道，“我的眼瞳很奇怪吧？因為原本我們的眼睛，是一種鮮亮的紫色；那些蒙面人看着特別有趣，挖走了大部分族人的眼睛，而剩下的，則被迫刺入或滴入各種奇怪的藥物，觀察變化的情形──我的還好，就是多出了一些〝質變〞；結果相對讓他們極滿意，所以待遇也有好一點......還有人，是被迫植入根本不屬於他們的眼睛！那要是出現了不好的狀況，就真的是完全不被顧及感受，就把他們直接拆解、像是組裝傢具一般地重新組合實驗了！”
那些人根本不在意他們感覺，頂多是記錄下來，然後低聲地交談着、討論着，然後重新一輪對他們的折磨。
夥伴的哀鳴，其他同樣被抓的人的哭泣，只有他們自己能夠聽得到、感同身受、卻無力相幫。
“等等等等──！”再讓他這樣搞下去，整間帳篷就不用住人了！伯牙齊一面丟了幾縷力量溫和的火焰出來升溫，一面說道，“那你是怎麼跑出來的？”
而且，下半身也跟着變了模樣。
似乎也知道因為自己的情緒波動，造成了大家的困擾；琉珂歉然地笑了笑，深呼吸了好半晌，這才接著說道，
“我算是相對成功的實驗體.....喔！實驗體是他們喊我們的！因為我結果算是他們很滿意的，所以整個食宿條件都有變好，也被**出來照顧。之後因為他們不知道要拓展哪方面的實驗，某一次在我的飯菜下藥，我一醒來，就發現我原本的那條尾巴......被裁切成老虎的下肢......”
瞳孔的顏色再次轉換成幽藍，一種濃濃的絕望，瞬間撞擊在與他對視的伯牙齊的腦海里。
“那種絕望和無人回應的可怕，你能體會嗎？雖然**出來生活，卻也只是不用面對實驗失敗的夥伴的絕喊。我這樣被改得不人不鬼的，眼睛更是不能隨意和意志脆弱的人相交......只好抓算着他們換防的時間，又隱忍着他們那折磨的實驗許久，趁着一次要求出去透透氣，這才是在殺了好幾個人後，終於逃了出來！”
一個人徬徨在外頭，後面還有人追殺的無奈和恐慌，有多麼的折磨，伯牙齊完全可以理解。
更何況，依照琉珂的樣子，恐怕不是單單靠妖修、就有辦法化成真正的人形。
“那你又是怎麼發現我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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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公住院，奶奶也不小心把自己的手弄傷...這兩天家裡突髮狀況連連，更新很不穩定啊(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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