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梅的語氣很淡,顯得非常冷漠。
像是跟我說眼前這個男人到底怎麼回事。
又像是警告我似的。
每一個人,松哥、阿虎,包括面前的阿梅,每次這樣說話的時候,我都感覺是在警告我。
我沒說話,阿梅也沒有再說什麼,領着我繼續朝裡面走。
經過第二個鐵門的時候,我看到裡面有木板搭的床,好幾張床連在一起,像北方的炕。
上面鋪着碎花的床單,幾條薄被亂七八糟堆在上面。
三個女人,橫七豎八地躺在床上,衣服捲起來露出裡面的皮膚都沒有拉扯一下。
她們似乎並沒有睡着,輕輕翻着身,有氣無力的樣子。
一條沒有血色的胳膊從一個女人身上放到了床上。
胳膊彎處,一片淤青,一個個針眼清晰可見。
我瞳孔猛然一縮。
不管現在大人小孩兒,看到這樣的畫面,都知道是怎麼回事。
深圳的工地上,每個月都會有禁毒宣傳員過來,給大家講解禁毒知識,還會播放禁毒影片。
這樣的胳膊,照片、影片里都有。
但是,看宣傳片和真實看到,完全是不一樣的感受。
阿梅不屑地看着裡面的女人,跟我說道:“這三個,一直不聽話,總惹老闆不高興,不得不用點兒讓她們聽話的手段。”
我抿了下嘴唇,沒說話,又看了裡面一眼,就又跟着阿梅往前走去。
裡面一個鐵門裡面,就不像前面兩間那樣還有點兒樣子。
最少那兩間里還有個像樣的床。
但是這一間,裡面靠牆的一把椅子上面,綁着一個渾身傷痕、氣息奄奄的中年男人。
靠牆一側,一張桌子,兩側長條椅上坐着三人。
他們喝着水,吃着桌上的食物,不知道在說什麼。
看到阿梅來了,想要站起來打招呼。
“不用!”阿梅說,“帶新人過來看看。”
三人坐了回去,用那種看貨物挑剔的眼光打量着我。
其中一個長得很黑,額頭突出,鼻子扁平,鼻孔朝天,嘴唇很厚,一看就不是中國人。
他卻操着一口國語問道:“做哪塊的?”
“屠夫!”
那人又上下打量了我一下,“有點兒嫩!”
“他就是白紙,松哥親自挑選的,你是不是嫉妒沒有我們阿猛長得帥吧?”阿梅調笑着,“你這裡怎麼樣了?”
“給他家裡一個小時時間,還差二十分鐘。”
“那你們繼續吧,我走了!”
我根本聽不懂他們之間說的話是什麼意思。
阿虎不是說讓我來賭場工作嗎?
怎麼阿梅卻說我是做屠夫的?
難道他們這裡缺廚子,需要殺豬的?
殺雞還行,殺豬我真不會。
那可是技術活!
我們村裡就一個會殺豬的,每逢過年前,家家都會拎着禮物上門拜年,就想着過年的時候,能先去自己家。
跟着阿梅繼續朝裡面走,我猶豫了好一會兒,剛想要開口問,她又說話了。
“最裡面一間,就是調教室了。”
她推開裡面那扇唯一的木門,走了進去。
這個房間裝修得非常好,就跟一樓大廳一樣的風格。
而且,屋子裡還擺着很多賭博用的桌子、用具。
靠窗子那邊一圈沙發,旁邊還有一個吧台,上面擺着各種各樣的酒水飲料,射燈發出淡紅色的光芒。
就像一個縮小版的賭廳。
“從今天開始,你要熟悉這裡每一樣用來賭博的工具,這是賭檯,這個是老虎機,這個……”
阿梅一樣一樣給我介紹着,最後去吧台倒了兩杯紅酒,遞給我一杯。
“你不僅要在短短時間裡掌握這些東西的用法和各種賭博的方法,還要認識每一種酒。”
她輕輕喝了一小口酒,烈焰紅唇,配着紅酒,輕輕吞咽蠕動的喉嚨,我感覺喉嚨發緊。
下意識咽了一下口水,才發現阿梅一直在盯着我看,嘴角露出若有似無的笑意。
我趕緊移開視線,喉嚨幹得要命,一口就把紅酒幹了。
阿梅輕笑出聲,放下酒杯走到我面前,挨得很近。
她抬起一隻手,輕輕放在我的臉上,眼神裡帶着一種近乎於痴迷的神色。
“多帥氣的一張臉啊!”
我的臉一下子紅了。
我和二丫都還沒有這麼親密過。
就拉過一次小手,發現有人來了,就匆匆放開了。
這還是第一次,一個女人用這種溫柔的動作碰觸我。
阿梅看到我的反應,忽然噗嗤一笑,“一看就是個雛兒!放心,梅姐不會吃了你的,今天先給你上第一課,怎麼和女人睡覺。”說完,她的另一隻手也攀上了我的脖子,緩緩靠近,在我的嘴角落下輕如羽毛的一吻。
還不等我抬起手抱住她,她忽然放開我,拉着我往側面走去,推開了旁邊一扇門。
“我們先洗個澡,你見過女人的身體嗎?咯咯……便宜你了!往常可都是我看着別人怎麼教新人,這次梅姐親自教你……”
房間門關上了。
有那麼一瞬間,我幾乎忘了我身在何處。
我瘋狂地發泄着。
按照梅姐的指導,各種技巧、各種姿勢,以及如何讓女人更加愉悅。
再出來的時候,我和梅姐坐在沙發上,吃着有人送來的晚餐。
我們無聲吃着飯,梅姐忽然問道:“教你的都記住了嗎?”
看她恢復了之前的平淡,我有些愣怔,看着她,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再看向周圍的一切,我才意識到自己剛才似乎忘記了自己的處境。
梅姐,不是真的喜歡自己才會跟自己做那樣的事。
她只不過是在調教一個新人罷了。
可她卻是我人生中,真正意義上的第一個女人。
我垂下眼眸,“記住了!”
“沒記住也沒關係!”她說,“以後每天都會給你送來一個讓你練習,直到你能控制自己所有的情緒和行為為止。”
“不用!”我幾乎慌亂地出口拒絕,“梅姐,真的不用,我真的記住了!”
梅姐哼笑了一聲,“行吧!今天先這樣,在沒有達到要求前,就先住在這裡,我出去一趟,等會兒過來教你怎麼賭!”
阿梅離開了。
我一個人呆在這麼大的空間里,看着周圍的一切,甚至於比之前更加緊張。
我要做什麼?
我應該做什麼?
還是就這樣等她回來?
前面也是。
把我從幾十人擁擠的小房間里,帶到單獨的宿舍,還沒多住上一晚,又被帶到這裡。
之後看到了分給我的宿舍,卻不讓我住,又把我留在這裡。
我閉上眼睛。
不停地告訴自己,我是豬仔,一隻任人宰割的豬仔!
如果我想活下去,只要他們讓我做什麼,我就只能做什麼!
過了沒多久,阿梅回來了,手裡拿着一個印刷好的本子,身後還跟進來幾個人。
網頁版章節內容慢,請下載愛閱app最新內容
“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餘的表情,彷彿對什麼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裡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麼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於後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網站即將關閉,下載愛閱app免費看最新內容
然後一步步晉陞,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於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乾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