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這麼一遭,我終於明白阿虎為什麼會想盡辦法抱上龍爺這個大腿了。
回到緬北第二天晚上,坐在賭場里,看着人聲鼎沸的賭客,我還有些回不過神來。
秦風拿着一塊西瓜啃着,阿生已經帶人回去了。
阿虎在樓上不知道忙碌什麼。
我坐在沙發上發獃。
想着和龍爺分別的時候,他跟我說的話。
“阿猛,可能你看到的,讓你覺得很殘忍,可我要告訴你,在這個世界上,你要麼成為坐在包廂里出價的人,要麼,就是裡面關在籠子里的那些貨物。只有自己變強,才明白會選擇坐在哪邊!”
這是他第二次跟我說這種話。
變強!
我現在算是變強了,還是和以前一樣?
是要當坐在包廂里出價隨意買賣貨物的金主,還是當籠子里那個論斤按兩賣的貨物?
當然是金主了!
可我很迷茫,不知道到了什麼樣的地步才是那樣的人。
四大家族,他們算是強的,可我覺得還不夠。
最少,龍爺比他們更強。
我以前認為,張曉麗那樣的人,是高不可攀的存在。
她還不是受盡屈辱,和我們同流合污了嗎?
還有龍爺那樣的人,我需要仰望着,好像也看不到他們到底有多強大。
我需要怎麼做?
這一刻,我忽然就覺得自己好像一無所有,一無是處,一堆爛泥。
我不知道該怎麼做,沒有人告訴我。
不像以前在家裡的時候,每次出門前,爸媽都要叮囑在外面要小心些注意安全,嘴巴甜點兒,不要多計較,和工友們搞好關係。
可現在,龍爺雖然跟我說了這種話,可並沒有告訴我要怎麼做。
我到底該怎麼做才能變強?
我用手搓了搓臉,嘆了口氣。
“猛哥!”秦風扔了西瓜皮,用紙擦着手,“有什麼煩心事嗎?”
“啊?”我回神,“沒有!”
“那你嘆什麼氣?”
我又嘆了口氣,說道:“感覺渾身無力,不知道該做什麼。”
秦風沉默了一會兒,說道:“沒有什麼該不該的,遇事做事,遇敵殺敵不就行了?”
我想了想,笑了,“對,你說得對!走!”
我起身往外走,秦風跟上來,“去哪兒?”
“去……”我腦子正在想着,門口忽然就停下來一輛車,從上面下來了幾個年輕人。
其中一個,穿着亮閃閃的銀色背心,白褲子,脖子上帶着一根金項鏈,下面還有一個碧綠的觀音吊墜。
他身邊跟着三個人,看樣子就不是好鳥。
銀背心有些囂張,站在大門口抬頭看着賭場的霓虹招牌,嘲諷地搖着腦袋,說道:“就是這裡?我看也不怎樣嘛!”
旁邊一個中分黃毛說道:“都說金三角這家賭場最好,宋公子,進去看看唄!”
“走!進去看看去!”
門口的看守冷眼看着他們,沒動。
來的都是客,不惹事沒關係,要是惹事那就對不起了,會讓你豎著進來橫着出去的。
幾個人看着都是緬甸人,卻說著一口緬北口音的中國話,那就是當地人沒跑了。
可這幾個人,我都沒見過。
他們開的是輛跑車,沒有牌照。
他們晃悠着,走路都沒個正形,走上台階,來回看了看,居然伸手把我往旁邊推開了一點兒。
我看向推我的那個寸頭,他居然對我比划了個中指,“看什麼看?”
說完,他們頭也不回地走了進去。
秦風要過去教訓他們一下,被我攔住了,玩味地說道:“去,讓人查查這幾個人什麼背景。”
秦風盯着那幾個人看了一會兒,才邁步往裡面走去。
旁邊一個看守走過來,跟我低聲說道:“猛哥,我覺得這幾個人像是來找茬的。”
“怕什麼?”我說,“先看看背後是不是有人,如果沒有,你知道怎麼做。”
“當然知道了!”看守笑了,“保證讓他們爽死!”
我跟他說了句:“讓兄弟們都盯着點兒!”就邁步走進了賭場。
我就站在大廳旁邊的柱子那裡,看向賭場。
幾個年輕人,先是挨個地方看了看,換了點兒籌碼,又開始到處晃悠,還時不時抓過送酒的兔女郎吃下豆腐,要不就是看哪個荷官漂亮調戲一下。
搞得很多賭客都很有意見。
可剛說一句,幾個人就立刻罵回去,還囂張地說要打一架。
很多客人都有了怨言,不停叫“保安?保安哪兒去了?”
“有人管沒有?這樣的話,我們就換別家賭場了,這裡又不是只有你們一家!”“小子,你再搗亂,別怪我不客氣了!”忽然,一聲怒喝,讓周圍一靜。
緊接着就是怒罵聲和打鬥聲傳來。
一個火氣旺盛的客人,輸了錢正沒地方發泄,轉眼就跟這幾個人打了起來。
賭場中間的地方,空出了一大塊,那個脾氣火爆的男人,居然跟幾個小年輕打得旗鼓相當。
抱腦袋,揪頭髮,黑虎掏心,猴子偷桃,什麼招數都用上了。
忽然,我眼睛一眯,對旁邊看守示意那個中分黃頭髮的。
他從褲子口袋裡掏出一把匕首,正在尋找機會捅上去。
看守一見,手一揮,幾個看守沖了上去。
但是就是這幾秒鐘的時間都沒能趕得及,賭客捂着肚子,倒退了幾步,跌坐下去,雙手緊緊握着肚子上的匕首。
白色的體恤,被刺眼的鮮紅,瞬間暈染出一大片。
“啊!殺人啦!”有客戶驚叫起來。
慌亂中,所有人都要往外跑。
看守過去,把幾個人控制住,按在地上,那些客人都面露驚慌地停止了亂跑,散在周圍看着。
看守過去看那位受傷的客人,抬頭看向我。
“抬到旁邊,去叫醫生!”我高聲說道,邁步走過去,看向地上那幾個被控制住的小年輕。
可能他們也沒有想到,在門口被推了一把的我,會是這裡管事的,眼神不善地盯着我。
“小子,最好放了我們!不然,讓你吃不了兜着走!”
我嗤笑一聲,看看周圍那些受驚的客人。
“大家不用慌張,一點兒小事!我們馬上處理,大家繼續玩!來,去拿酒!我請客!給大家壓壓驚!”
“好!”有人帶頭鼓起掌來。
我有些無語,什麼時候興起這種習慣了,動不動就鼓掌。
我讓人把幾個小年輕帶到四樓後面的小樓去,順便去看了眼受傷的客人。
醫生給他檢查過,傷口做了處理,正在包紮。
他跟我說:“幸好皮帶擋了一下,扎得不深。”
我點點頭,跟那個有些虛弱的客人說道:“你不用擔心,我們馬上送你去醫院,所有費用我們出,再送你一張我們這邊的五折貴賓卡,不管什麼時候來玩,我們都車接車送!”
“這個等會兒說!那孫子呢?別放走,讓我……讓我出了這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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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餘的表情,彷彿對什麼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裡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麼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於後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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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一步步晉陞,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於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乾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