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你忙碌於一件事情的時候,往往不會現,平時緩慢得如同老爺爺散步的時間,會以劉翔的度直接衝破日子的欄杆。
日子就在我們的眼前悄悄的溜走,但是疾馳的大腦根本來不及現,便任由它靜靜的離開與消逝。待到現之時,再回,已是另番景色。
年關將至,街頭巷尾都是一片喜氣洋洋的景象。張燈結綵的,好不熱鬧。
全日制的學生,已經在寒假的時候開課。夏若水每天忙個不停,就連吃飯的時間,都由以前的半小時,縮短為現在的十分鐘。
“之前那些班的學生還有沒上完的嗎?”
夏若水一邊吃飯一邊問著對面的柯有枚,這件事情依然是她在負責,想起來的時候夏若水便會問上一句,以便隨時掌握學生的上課情況。
兩份相同包裝的盒飯面對著面,柯有枚也在趁著下課的時間解決著晚飯。聽到夏若水的聲音,甚至忙得連頭都沒捨得抬起來,“都上完了,只有VIp的學生,但是不多,能夠應付過來。”
放心的繼續扒飯,夏若水就是怕老師的課時會衝突,造成學生上課無老師的尷尬情況。好在大家之前都把時間安排得很妥當,所以到現在才這樣順利。
匆忙的把飯盒蓋上,在出門的時候,順手扔進了垃圾桶。
“最近老師上課都比較累,我已經跟上面申請,下個月月假恢復如常,待會你通知一下吧。”
雖然只是順口的一句話,但是在夏若水出口的瞬間,卻驚得柯有枚放下了手中的碗筷。
本來她們每個月都有兩天的月假,但是之前一直在準備全日制,現在又忙著上課,已經兩個月沒有放過月假了。即使大家嘴上不說,但是心裡難免會有些怨言。
夏若水自己也是老師。自然知道她們的辛苦。所以為這事她費了不少的功夫,要不是現在全日制基本上已經上了軌道,工作運行的也還算順利,只怕也沒這麼容易。
很快。柯有枚就把這個好消息到了群裡,順便還讓每個組的組長再口頭通知一遍,確保每個老師都能知道。
壓力雖然能夠帶來動力,但是適當的休息,也是很重要的調整。
柯有枚沒想到。夏若水竟然會真的去申請這件事情。要知道,在這個關頭,正是她掙表現的機會。但她不僅不逼著每個老師死命的往前衝,來顯示自己的敬業,反而還很體貼的考慮大家的身體情況,去申請放假。
光是這份勇氣,柯有枚就有些意外。
畢竟之前在她的眼裡,夏若水一直都是靠關係進來的人。別說是為老師考慮,只要她不壓榨她們去邀功,就已經是好事一件。
但是如今。柯有枚的心裡卻有點迷茫了。
消息很快就傳遍整個校區,沒有人會為放假而愁眉苦臉。
所以,在得知這個消息的當天,整個希望教育裡都洋溢著一片喜氣洋洋的氣息,倒是同外面色彩斑斕的節慶燈籠相得益彰。
因為今天既是週末又是月末,所以月假理所應當從明天開始放。
不管本來工作有多累多忙,現在大家的心裡都有了盼頭,做起來也更有動力。就連平時需要一個下午才能做完的事情,不到兩小時就光榮的完成了!
還沒到下班,但每個人的心都開始蠢蠢欲動。迫不及待的計劃著接下來兩天的行程。自從寒假開始後,加班簡直成了家常便飯,不好好利用這個機會去放鬆一下,都對不起自己!
最後兩節課。夏若水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到辦公室。本來這個時間段該是林毅恆的課,但這小子一放假就飛到夏威夷度假去了,壓根就沒想過來上課!夏若水無奈的笑笑,還好林毅恆貪玩,不然她這一整天可是連個休息的時間都沒有呢。
離下班還有一段時間,夏若水呆呆的坐在辦公室。突然不知道該幹些什麼。人就是這樣,忙起來的時候都找不著北,但一旦閒下來,卻連南在哪都不想知道了。
明天是週一後天是週二,培訓學校就這點不好,放假的時間永遠與正常人對不上。
夏若水脫力的趴在桌子上,無聊的用手在上面划著圈圈。其實她也沒有什麼想去的地方,再說,如果真要放鬆,有什麼比痛痛快快睡一覺更有效的呢?
想想這近一個月來,她每天晚上睡得比星星晚,起得比太陽早,連樓下老奶奶家的公雞都沒有她勤快。因為在她起床的時候,那隻鐵公雞還在呼呼大睡。
所以得知放假的消息後,夏若水的腦子裡幾乎只塞滿了一個念頭——睡覺!
咚咚咚。
敲門的聲音響起,夏若水茫然的抬起頭,略微的扯扯攏拉的眼皮,讓自己顯得精神點,才開口道:“進來。”
劉梅拿著張單子走進來,有些猶豫,“主管,我想請假。”
聽到她的來意,夏若水有些疑惑,反問道:“明天不就放假了,你還請什麼假啊?”
劉梅的面色有些尷尬,似乎是有什麼不願意說出來的事情。但是她也知道在這個時候請假的確奇怪,也只能硬著頭皮說道:“我家裡出了點事,可能要請六天左右。”
她的家在外省,光是來回就得兩天的時間,再加上這次的事情,其實劉梅都不敢保證,六天能不能夠解決。
不自禁的坐直身子,夏若水審視的看了她一眼,“很嚴重的事?”
劉梅一向踏實,辦事也很令人放心,所以對她,夏若水還是相信的。但是六天假的確有些長,如果不確認清楚,她也不能夠隨便就批准。
“你知道,最近很忙一般都不請假。而你這一請就要請六天,如果沒有重要的原因,我是不能給你批的。”
希望教育規定,凡是過三天以上的假期,都得跟直屬主管申請,還得經過校長的親自同意後,才能夠准假。所以,如果她真的要請長假,不給個確切的理由,是不可能成功的。
劉梅顯然是知道這個規定的,所以她的眉頭皺得更緊。所謂家醜不可外揚,每個人的家裡都有些不願與外人知道的事情,不是不想說,而是難以啟齒。
“事情是這樣的……”
那天下午,劉梅幾乎在辦公室一直待到下班,臨到最後,夏若水才終於答應批假。但是也告訴她,必須要拿到校長的簽字後,才能夠離開。
千恩萬謝過後,劉梅帶著一臉的難堪離開。如果可以,她實在不想把這件事情說出來。但是如果不說,也不能請到假,所以她內心的掙扎是極其煎熬的。
而當她離開後,夏若水幾乎是立即去找到蔣靜,把事情原原本本的說了之後,在她複雜的眼光中,替劉梅把那張假條給簽了。
這種事情不是她們能夠阻止的,但是作為當事人的劉梅的心情,也不是她們能夠理解的。所以,即使劉梅的做法不夠理智,但是夏若水能做的,也只有這些。
看在師徒一場的份上,她也只能幫到這裡了……(。)
ps:加油,加油,加油!——不要多想,這是我對自己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