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外邊,我看到太陽還沒有落山,不由得奇怪地看了一下手機上的時間。
此時已經晚上8點多了,我忍不住奇怪道:“手機是不是有問題了,這個時候天應該黑了呀。”
柳眉爸爸笑了起來:“這你就不知道了,新疆雖然用的也是北京時間,不過這個北京時間,在新疆就不靠譜了。夏天的時候,這裡要九點太陽才下山,晚上十點才開始天黑。”
我這時才明白過來,我們這是在新疆,新疆和北京在地球的維度上離的很遠,也確實會差幾個小時。
“小眉,我等會要去買些東西,你要和我一起去嗎?”柳眉爸爸問柳眉。
“我不想去了。”
“你不是很喜歡買東西嗎?”柳眉爸爸問。
“外邊都是沙子,我想先洗個澡,然後好好休息一下,”柳眉打了一個哈欠,“坐那麼久飛機,又坐了一天你的車,我現在渾身痠痛。”
“我還想有人陪我一起呢。”他轉向我,好像突然想起來我是個病人,又搖了搖頭。
我看到柳眉轉了一下眼珠,只聽她說道:“讓媽陪你去吧,你們兩個人好些天沒見了,正好在一起說說話。”
回到賓館,柳眉媽媽和柳眉爸爸兩個人收拾了一下,就出門了。我和柳眉站在各自房間門口,看著他們離開。
兩個人剛轉眼下樓,柳眉突然湊到我近前,小聲說道:“你快回去洗個澡,我等會去找你。”
我一下子愣住,不知道她什麼意思。卻見柳眉已經關上門,只剩下我愣愣站在那裡。
柳眉剛才說那個話,到底是什麼意思,難道她看上我了,想趁著她父母不在,要和我……想到這裡,我自己都覺得臉有些發熱,雖然覺得這不太可能,但是心裡卻不由得撲通撲通亂跳。
我回到房間,打開水龍頭洗了澡,浴室裡的沐浴露,聞起來有點味道,感覺像是過期的,我也顧不得那麼多,總比自己身上酸汗味強。
我剛洗好換好衣服,就聽有人敲門,我連忙打開門,柳眉站在門口,頭上沒有乾透的頭髮,散發著一股香味,我想到要發生的事情,臉有些發紅。
“愣著幹啥,快點!”柳眉看著我說道。
“進來吧。”我連忙把門打開,等她進來。
她奇怪地看著我:“去你房間幹什麼?”
“你不是要來我房間嗎?”我奇怪道。
“我什麼時候說要到你房間了?”柳眉指著我,她臉一紅,“你以為我要你房間?你瞎想什麼呢!”
“沒有沒有……”我連忙擺手,臉一陣陣發熱。
“還沒有,你臉怎麼這麼紅?”她湊過說。
我摸了一下臉,確實有些發燙,我連忙掩飾道:“我這不是發燒了嗎,臉紅當然正常了。”
“你還沒退燒呀,那就麻煩了。”柳眉看起來很失望。
“怎麼了?”我問。
“我想讓我陪我去劉教授那裡,你要是還發燒,那我就一個人去了。”
“去找他幹什麼?”
“把我的東西拿回來呀,難道讓他白拿我們的東西?”柳眉說著皺著眉頭,“你還發燒,那就算了,我一個人去。”
我連忙一拍胸脯:“我陪你去!捨命陪君子!”
“你真沒事?”她懷疑地打量著我。
“當然,”我說,“這點小病算什麼,我是校運動隊的,這點病算什麼,再說,阿凡提說我只是中暑,沒事!”
“阿凡提?”柳眉奇怪地看著我。
“就是那個醫生了!”我說,“長得和阿凡提很像。”
柳眉笑得差點岔氣,“人家可不是阿凡提,你也太逗了。”
我被她笑得有點尷尬,連忙催她:“你不是要去找劉教授嗎,我們趁著他還沒走,快去找他。”
“這事,你可不能告訴我爸。”柳眉警告我。
“放心吧,我才不會那麼傻呢。”我說。
柳眉不懷好意地看著我,說:“你當然不傻了。我們這就過去。”
我們走下樓後,我剛要往賓館門口走,柳眉一把拉住我,“這邊——”
我被她莫名其妙地拉著走過走廊,跟著她走到一個房間門口。
柳眉左右看了看,說:“就是這裡了。”
“這裡?”我奇怪地看著她,“你不是要找劉教授要那支箭嗎?”
“你長腦子了沒有?”柳眉低聲說,“我去問他要,我爸知道了,還不把我給罵死。”
柳眉說著,拿出來一張銀行卡,把卡片探到門縫裡。
“你幹什麼?”我緊張地問。
“給我把風。”柳眉命令道,“有人來的話,告訴我一聲。”
“你要偷東西?萬一我們被抓了——”
“閉嘴!”柳眉輕聲喝道:“你幫我看著就沒事了。”
我緊張地搓著手,看了看走廊沒有人,低聲說道:“這是誰的房間,裡面不會有人吧?”
柳眉瞪了我一樣,然後不再理我,用銀行卡捅了幾下門。
我聽到門鎖咔吧響了一聲,門開了一條縫。
“耶!”柳眉握著拳頭自嗨了一下,“姐這水平,還是不減當年啊!”
我還愣著,柳眉已經一把將我拉進房間內。
柳眉看著我,繼續命令道:“你給我聽著門口的動靜,有人來了就告訴我一聲,姐我可是要大顯身手了。”
“姐?!”我嘟囔一聲,“剛才吃飯時你還喊我思遠哥呢,怎麼轉眼就忘了。”
“別廢話,去門口聽著!”柳眉一副黑道老大訓斥小弟的口吻。
我無奈地走到門口,聽著外邊的動靜,回頭打量著這個房間。
房間比我們住的那個大一些,擺著三張床,其中兩張床挨著,床上放著揹包,還有一些亂七八糟的衣服,一看就是幾個大老爺們住在這裡。
“這房間到底是誰住的?”我壓低聲音問。
“劉教授的。”柳眉隨口答道,一邊開始翻抽屜。
“你不要命了?!”我緊張起來,“你怎麼能來偷他的東西?我要是知道你來這裡,我才不會陪你來。”
柳眉停下身子,她看著我說道:“武思遠,剛才是誰說‘捨命陪君子’的,你說話怎麼和放屁一樣?”
“我說的是陪君子,可沒說陪……小偷!”
“誰是小偷了?”柳眉指著我的鼻子,“你可別忘了,那支箭是你和我爸辛辛苦苦挖出來的,你也不想想這個事情有多巧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