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域迷城之精绝女王》 雨山.0

我最早對柳眉產生心動的感覺,就是八年前被她天真無邪的笑容打動。那個時候我和她一起從和田機場到石油勘探隊的路上,她下車看那個城堡時,她指著我的臉一本正經地說:“武思遠,你臉上都是鬼畫的符。”

我當時嚇了一跳,她看我上當了,笑得彎下了腰,我應該就是從那個時刻,心中對她暗生情愫。

現在,我看著她笑得那麼開心,一如八年前那樣。那個少女時代開心的柳眉,好像在此刻重新回來了。我心裡突然感到一陣心痛,我被她的笑容打動,可是在我心裡卻又知道,我心中那個少女時代的柳眉,已經永遠離我而去了。

我呆呆地看著柳眉,她離我這麼近,可是我心裡有某種非常強烈的感覺,好像我註定會失去她,和她永遠在時間的兩條平行線上。

柳眉好像注意到我在看她,回過神來笑著問我:“你看我幹什麼?”

“沒什麼。”我笑笑說道,“溫哥這人,有時候挺傻的。”

“是啊,他是挺傻的。”柳眉喃喃道。她突然嘆了一口氣,身上的憂傷好像又回來了:“我真想變成他那樣單純的人。”

我愣了一下,看著前面的溫哥,突然也有同樣的感覺:“你這樣一說,我也很羨慕他了。其實活的最精彩的人,不一定是生活最豐富的人,經歷越多,內心的傷疤越多,反而是那些單純的人,能夠活得快樂。”

“他單純?”趙隊長哼了一聲,好像是不同意我的話。

看著在沙漠中高呼小叫的溫哥,我心裡立刻冒出一個念頭:溫哥會是是單純嗎?雖然他從來沒有承認過自己是盜墓的,可這難道不是他在自欺欺人嗎?一個盜墓的人,不知道會有多少陰暗的聲音,他是怎麼做到讓人對他不那麼防備的。

我心裡隱隱有種感覺,溫哥也許是一個看起來很單純的人,不過更有可能,他是一個心機很重深藏不露的人。

我正看著溫哥瀟灑地沐浴在塵土飛揚的沙漠中,溫哥的車子突然顛簸了一下,溫哥“哎呀”大叫一聲,一下子是撞到了天窗上。

溫哥那輛車子很快停了下來,我們的在溫哥旁邊停下,我打開車窗看過去,只見溫哥在車內朝阿威大喊道:“阿威你怎麼開車的,你想害死我啊!”

阿威連連說道:“溫總,別生氣,我看到那棵樹那麼高,忍不住多看了一眼,沒想到那裡有個小坑。”

我朝左右看看,發現在車子左邊的遠處,一棵高大的紅柳屹立在荒漠之上,樹體和枯枝發紅,紅柳的枯乾枝蔓朝天空中伸著,遠看有點猙獰的感覺,所以在沙漠中特別的顯眼。

“就是這裡!”柳眉突然說道,“那棵樹,我們就是在那裡——”

柳眉突然頓住不說,我意識到她在說什麼,連忙看看周圍,柳眉說的沒錯,這裡就是上次我們遇到劉教授的地方。

看到那棵紅柳,我注意到這裡和上次來的時候,幾乎沒有任何變化,好像時間在這裡停頓了,我們回到了八年前同一個地方。

我想到劉教授當時就是在那裡發現的,於是目光又不由得尋找著當時埋葬劉教授的地方,可是看不到任何標誌了。

“趙隊長,開到那棵紅柳附近看看。”我對趙隊長指了一下那棵樹。

趙隊長奇怪地瞥了我一眼:“那不是紅柳,紅柳怎麼會長那麼高?”

“那些枯枝很像是紅柳,我一直以為那是紅柳。”我說道。

趙隊長開著車子靠近那棵紅柳旁邊,我們從車子上下來,我慢慢走近那顆紅柳旁邊。

趙隊長看著那棵樹,奇怪道:“這是一棵胡楊樹,不過這些紅柳枝條是怎麼長上去的?”

我看著那棵胡楊樹,只見它粗大的枝幹泛著紅色,乾枯的枝條也是暗紅色,當年如果它還活著的時候,應該通體都血紅的。

另外兩輛車也開了過來,艾爾迪從車上跳下了,他走到我和柳眉旁邊,然後盯著那棵樹,臉上露出緊張的神色。

我們三個人站在那裡,都呆呆地盯著那棵樹。

一陣風突然吹了過來,我剛到一陣發冷,柳眉忍不住裹了一下身上的衣服。

阿威走了過來,奇怪地問我們:“你們跑過來看這棵樹幹什麼?”

“古麗阿娜就是在附近消失的。”柳眉喃喃說道。

“你是說失蹤吧?”趙隊長說。

我偷眼看了一眼艾爾迪,他臉上看不出什麼變化,但是嘴角輕輕抽動了兩下。

溫哥走上前,圍著那棵樹仔細看著,好像在研究一件物。

阿威跟著溫哥後邊:“溫總,你什麼時候對樹感興趣了?”

“我看這棵樹有點奇怪,”溫哥此時繞到樹的後面,他突然叫了起來:“你們快來看,這上面畫的是什麼?”

我連忙繞到樹後,只見那棵樹的後面,有一處被刮開的地方,那裡有一大片樹皮已經沒有了,露出一片平坦的樹幹,在樹幹中央,有一個紅色的符號,符號有兩個巴掌那麼大,中間還有一個紅色的印記,好像是某種符號。

艾爾迪湊過來,看著那個印記說道:“我好像在什麼地方見過。”

“在哪裡?”我問。

艾爾迪想了想說道:“好像是在一個巫師家裡看到過,他給我看過一個東西,上面就是畫得符號和這有點像。”

柳眉一直凝視著那個印記,半天沒有說話,我問她:“你知道這是什麼?”

柳眉點點頭:“艾爾迪說的沒錯,這是古代西域巫師的一種咒符,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這是用來招魂的咒符。”

我用手指輕輕觸碰了一下那個印記,發現血符的底部還沒有完全乾透。

“好像是剛刻上的,”我驚訝道:“奇怪,為什麼要在這裡刻上招魂的符?”

我話音剛落,溫哥轉身就朝車上跑。我連忙喊他:“溫哥,你怎麼了?”

溫哥很快從車上下來,他回來時,手裡攥著兩個黑乎乎的黑驢蹄子。

我奇怪地問:“你要幹什麼?”

“這次要提前準備好,要真是有殭屍出現,我立刻給他孃的兩個驢蹄子。”溫哥緊張地說。

柳眉說:“你不用怕,這不是殭屍,而是一種白巫術。”

“什麼白巫術,黑巫術的?”溫哥說。

阿威道:“溫總你這都不懂,白巫術就是白巫師用的法術,黑巫術就是黑巫師用的法術。”

“你小子還懂得不少,”溫哥問,“巫師怎麼還分白巫師和黑巫師?”

阿威撓撓頭:“這我就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