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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旁邊有個男孩子看着不對,眼疾手快地就把張美萍往旁邊拉了一把,才不至於整鍋的汽鍋雞都罩在張美萍的頭上。

饒是這樣,張美萍胳膊上的衣服還是被淋着了,多虧是冬天她衣服穿的還多,可外面那件白色的羊絨衫已經濕了一大片,張美萍只覺得那胳膊上火燒火燎起來。

張美萍不是個能忍得住的,從小到大她也沒受過這樣的疼痛,馬上她凄厲的叫聲就穿透了整個餐廳。

餐廳里的客人讓這聲音給吸引過來,而餐廳的主管和經理也都一溜小跑地跑了過來,大家就看到撲倒在地上的鄢枝和胳膊上濕了一大片的張美萍,以及地上打碎的汽鍋雞。

這餐廳經理是個二十多歲的女的,見是張美萍,眼裡閃過一絲煩悶,不過馬上就消失不見了,臉上全是歉意的笑容:“哎呀,張小姐,實在對不住,您快把外面的衣服脫了,咱們一起去洗手間用涼水沖一衝那被燙着的地方。”

說完這些,餐廳經理和主管兩個已經把張美萍架起來往洗手間方向去了。剩下的人不禁面面相覷,這鬧劇不知道如何收場。

鄢枝從地上爬起來,看了看離去三人的背影,又看了看地上的這一堆東西發起呆來。

另外的同事趕緊叫了pa的過來把地上的雞湯收拾乾淨,旁邊圍着的客人才算是散了。

沒多會兒,張美萍就讓經理和主管給扶回來了,她只是胳膊上燙了個大泡出來,別的倒是沒有什麼,總之沒有生命危險。

張美萍讓經理和主管兩個送回到餐廳包房之前,還叫囂着:“把那個土包子抓起來,好大的膽子居然敢對我動手”

鄢枝也沒打算在這裡繼續幹下去了,畢竟這裡是張軍盛現任家裡的,她一個前任繼續呆在這裡,那吃不完的虧會源源不斷地送到面前。

只是聽得張美萍這麼喊,鄢枝心裡不服氣起來,要不是她讓人圍着自己,自己手裡的雞湯怎麼會燙着她,這人整個就只能送她兩個字“活該”。

經理在包房裡安慰張美萍,喊了主管出來叫了鄢枝進去,這一下呼啦啦的那幫子狐朋狗友也跟着一起進到了包房裡。

聽得經理問事情經過,張美萍搶先絮絮叨叨地說了剛剛發生的事情,當然是歪曲和捏造事實了,可是她的身邊還圍着一群走狗,自然是紛紛作證,把責任都推到了鄢枝身上。

鄢枝這一下萬口難辨,怎麼解釋都讓這幫子人七嘴八舌地堵回去,她氣得站在原地說不出話來。

經理其實是相當不喜歡張美萍,這些日子在這裡狐假虎威的,讓他們這些做事的很難辦。

不過人家是東家的親戚,也不好得罪,這回鬧出這事來,她也不好做,聽得他們跟吵蛤蟆坑一樣,有些不耐煩地揮揮手:“既然說不清了,那就報警”

張美萍聽得報警,很是高興,她這會子也不顧胳膊上那的疼痛了,也跟着喊道:“對對對,報警我要告她故意傷害”

正鬧得不可開交的時候,包房門被敲響了,眾人轉頭一看卻是一個年輕人推着一個坐輪椅的人進來了。

多數人都不認識,可經理和鄢枝認識,經理和主管都認出這人是酒店裡的熟客,而鄢枝是認出這人是那日在河堤上勸自己的人。

大家看着這人發獃,還是經理圓滑,笑着走過去招呼道:“陸總啊,今天有空過來玩啊”

鄢枝這才知道這男人姓陸,今天看他的樣子卻沒有那日在河堤上的溫和,臉上有種風雨欲來的感覺,今日細細看了看那人,長得雖不是很好看,卻是一個經得看的人。

陸總面無表情地指着鄢枝說道:“趙經理,我來給這位小姐作證,她是被那個受傷的女人絆倒的,正因為那個女人故意伸腳絆倒了這位小姐,所以雞湯才會灑了。”

他這話讓屋內一片嘩然,鄢枝這一下算是明白自己為什麼好好的路能摔跟頭了。張美萍卻是忍不住了,厲聲喊道:“你作證,你算老幾合著不是燙了你,你就包庇那個土包子。”

張美萍剛剛看着男人長得也不錯,聽趙經理又叫他什麼陸總,還覺得這男人可惜了,如今讓他這麼說,她就覺得這男人簡直是個爛豬頭。

陸總不願意跟張美萍說話,轉頭看了一眼推着他的年輕男人,那男人對張美萍說道:“你也不用叫屈,剛剛我們都看到了,走廊的盡頭有攝像頭,調一下監控不就什麼都清楚了。”

他這話頓時讓鬧哄哄的屋裡安靜下來,張美萍悻悻地閉了嘴,她沒想到有攝像頭這回事,她只是想讓鄢枝在這裡呆不下去,最好早點滾回那山旮旯里種田去。

趙經理轉頭看着已經閉嘴的張美萍,明白這是怎麼回事了,就有些恨她只曉得給自己這些人做事的人添麻煩,還得自己去給她擦屁股,簡直是要忍受不了了。

她轉過頭笑着對鄢枝說道:“鄢枝啊,看來這只是個誤會,你出去上班吧”

鄢枝正準備說話,張美萍卻是搶先說道:“上什麼上,讓她滾蛋,你不讓她滾,我就讓我嫂子讓你滾蛋”她手指差點就指到了趙經理的鼻子上。

趙經理讓張美萍這樣指着鼻子罵,饒是也算是見過風浪的,可也臉上下不來,一張臉漲得通紅,就想轉身出去。

鄢枝卻是攔住了她:“趙經理,你不用走,我走就是了,本來我也是跟你們的東家到不了一起,只是我不知道她是東家就來了,倒是讓你為難了。”

她對着趙經理說完,又轉身對着張美萍罵道:“張美萍,你不要以為我就怕了你,你是個什麼玩意兒你自己心裡也有數,我嫁給你哥哥,你們家上上下下的什麼時候尊重過我,就是你,在家裡什麼都不幹,經期的內褲都是我給你洗的。你們母女兩個趁着你哥不在家,是怎麼欺負我的。我也就是看在你哥哥原來對我的情分上,想着忍忍就過去了。哪裡知道你們還得寸進尺了,不光這樣,還攀上髙枝了,一家子就哄着我說是拆遷,為了能給你多弄一套房好結婚,我傻乎乎的為你們家做牛做馬,上班的工資一分錢不剩全交給你媽,到頭來卻是讓你們幾個合著伙地騙我凈身出戶了,你也好意思在我面前出現。”這一長篇話,鄢枝說得抑揚頓挫都不帶停頓的,足見這些話已經在她的腦子裡做了多少次的演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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