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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間的高樓上,連太微遙遙眺望平安巷,看着陳岳的房子裡面有隱約燭火。

“開闢丹田的講武堂高手。”

“擁有【靈機】的天工院高手。”

“這兩個人居然還在。”

連太微嘆了一聲,他作為修羅教的人,已經蹲守了陳岳一段時間,陳岳的身邊一直有兩個高手,其中最讓連太微在意的,就是天工院的那個高手。

天工院的【靈機】和武道【丹田】,道門【神符】境界一致,但是【靈機】有個異常能力,就是對物質界有精細的感應,也正是憑藉這種能力,天工院才能有諸多發明,引領潮流,改變人的生活方式。

連太微一直無法靠近,就是因為有天工院的人看護,今天他好不容易找到一個天工院人手不在的間隙,但是和陳岳稀里糊塗的錯過了。

“不能再等了。”

連太微目光看向陳岳家宅,修羅教在正陽這一股勢力,一向規規矩矩,僅做生意,但是他述職的時間裡,整個修羅教分壇都被揚了,裡面的人死的乾乾淨淨。

這些時日,連太微一直都在追查緣由,想要找到幕後的人,但是正陽府這邊許多的線索都被遮掩了,像是吳瑜慶更是離開了正陽,找來找去,最終連太微找到了曾和刁春保對壘的陳岳身上。

血氣感應。

連太微感應着陳岳的血氣,動用修羅教的秘法,準備入夢來拷問陳岳。

此時此刻,陳岳家中。

陳岳將今日的書稿整理,甩了甩手腕,說道:“買東西真是太耽擱時間了。”

“你現在又不缺錢,完全可以買一個丫鬟。”

陳博從容說道:“家務事情可以讓丫鬟代勞,這樣也不必為三餐衣食,宅院洒掃操心,你也可以一心一意的攻讀詩書,兼之書寫。”

蓮兒春第四卷即將刊發,陳岳又在兩場文會上揚名,稿費隨之抬高,養個丫鬟完全沒問題。

“院子就這麼大,養個外人就沒秘密了。”

陳岳並不同意這一點,將東西整理完了之後,目光忽然落在了陳博的身上,說道:“爹,你好像一直沒給咱家做什麼貢獻啊。”

陳博一下子就沒了聲音,軟趴趴的一張皮落在地上。

陳岳對其送上鄙夷目光,將陳博的皮捲起來,收在一邊。

他現在被忠勇王府的高手保護,卻並不害怕泄露自身機密,皆因他的文氣過於黑惡,這些高手們若用靈性察知,反受影響。

躺在床上,陳岳開始提煉文氣,整個人也陷入到了似睡未睡的狀態中。

隱隱約約,似乎有一團冰涼的寒氣透體,陳岳恍然驚醒,目視左右,看到了昆吾翠竹在身前搖曳,四下頗為陰翳,有一種萬物歸寂的幽深。

“我怎麼到了自己的異象中了?”

陳岳在思索中,看到了身前出現一個人影,虎背熊腰,肌肉虯結,個頭較高,站在那裡如同一團黑影,陳岳仔細打量了來人的面孔,感覺是長的比較奔放,驢臉三角眼搭配的更為奇怪。

這個身影出現在異象之中,就像是清澈水流被捲動,一團團的黑暗在地上緩緩升騰。

“陳岳是吧,我有一些事情要問你。”

連太微的三角眼凝視着陳岳。

“入夢……”

陳岳思索一下,據陳博所說,普天之下有兩個門派可以入夢,其中之一就是修羅教,由此,陳岳瞧着此人,問道:“你是來問刁春保的事?”

連太微顯然沒想到陳岳認出他的身份,不由驚愕一下,方才說道:“沒錯,關於刁春保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這一刻,陳岳在心中分析利弊。

刁春保的事情,是吳瑜慶得到了信息,開始剷除修羅教,大約是因為自己沒有得分,因此找到刁春保線索之後,想要單殺刁春保,但是被刁春保差點反殺。

也是在那時候,刁春保進入陳岳視線。

隨後就是在平安寺,刁春保突然出現,想要對本清和尚動手,本清和尚請陳岳出手阻攔,接着是宋保增來此,將刁春保給帶走,再往後就是刁春保的死。

把這件事情告訴眼前人,陳岳並沒有什麼損失,他是阻擊了刁春保,但並非殺了刁春保的兇手。

不告訴眼前之人,那這個人明顯還會再度出手……陳岳現在惹到了許貞一伙人,一般情況下,也不想平白結怨,麻煩的事情,能少一個少一個,別耽擱自身的修行。

拿定主意之後,陳岳準備當一個有問必答星人,將這件事情之中,自己所知的一切九真一假告訴眼前人。

“吳瑜慶為了給弟弟報仇,來到了正陽府,想要找修羅教的馬舉,然後好像是在閻魔教的手中,得到了一些修羅教的線索,從而對修羅教清算,得知馬舉被修羅教的小頭目處死。”

陳岳將前因馬舉之事,說給眼前人,而後說道:“後來就是刁春保在逃跑之後,忽然來到了平安寺裡面,襲擊平安寺的本清大師,本清大師在煉妖的關鍵時期,由此便由我出手,為他擋上幾招,接着就是儒教來人,將刁春保給帶走。”

“後來就聽到刁春保死了。”

刁春保的死因確實有奇怪的地方,根據陳岳感知,這刁春保絕無求死之心,但就是死的不明不白。

而對於宋保增,陳岳的觀感比較奇怪,特別是在官家莊園,宋保增和古肖鑽小樹林的事,讓陳岳十分上心,有些弄不清楚這個人的立場。

但無論是非究竟,陳岳都將事情推出去,任由眼前人和宋保增神仙鬥法,而陳岳在這段時間,繼續猥瑣發育。

“不對!”

連太微聽到之後,斷然說道:“修羅教在正陽分壇,根本沒有馬舉這個人!既然沒有,他為什麼要認?”

“可能是酷刑之下,吃痛不住?”

陳岳猜測道。

“絕無這種可能!”

連太微斷然說道:“任何門派的人,在面對攻擊,瀕臨絕境的時候,都會感覺到疼痛和害怕,但是修羅教不會,越是在絕境,我們的力量反而越是強大,越是能夠突破境界!吳瑜慶既然說是小頭目,在正陽也就那三位,他們都是領會到這些的人,怎麼會承認這麼荒謬的事?”

你們修羅教不怕疼啊……

陳岳瞧着眼前的連太微,思索着文聖一脈,能不能領悟個斷頭刀來。

“這是有人想要了結馬舉之事。”

連太微凝視着陳岳,問道:“吳瑜慶之前追查馬舉的時候,盯着的目標是誰?他現在何處?”

陳岳心中轟然……雨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