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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群從進化協會“畢業”的各領域精英加入了團隊。

因為人數太多又剛剛接觸的原因,羅德一時間只記住了那個被洛伊點名留下的綁架案從犯。

羅德的行動自由也同步得到了解放。

現在,他的“保鏢”隊伍有了理論上足以顛覆中小國家的戰鬥力,行事起來再也不用東想西想。沒有太多討論和猶豫,他選擇了第二天開始調查和着手解決附近城鎮的疫情。

領着烏泱泱的團隊一路詢問,他們很快來到了最近城鎮集中病人的“醫療區”——某個破舊不堪,連所供奉神明羅德都不認識的教堂。亮明身份通過鐵門後,他們看清了疫區的實際狀況:室內室外到處都躺着痛苦呻吟中的病人,他們大部分都只有一條鋪在地面上的毯子,一個挨一個所剩不多的空間里,走動着臉蒙面巾四下照顧病人的護理。

再定睛一看這些醫護們的着裝,整齊劃一,全是光明教會的神職人員。

令人驚奇的是,其中居然還有一個少年熟悉的身影——赫然是羅德在不久前比武大會中的決賽對手,神殿騎士愛倫·賽蒙妮。

“你們是誰,來封閉區做什麼?”

看見眾人的少女神殿騎士用清脆的嗓音厲聲喝問,同時邁動長腿逼近過來,走到幾米遠處才看到人群最前面的羅德,音量略微放低:“羅里克?你到這來做什麼?”

“你可以叫我羅德。”聽着對方依舊習慣性稱呼自己參加比武時用的假名,羅德一時間有些恍如隔世的感覺,“我們接受了法師協會的委託和指派,前來調查疫情背後放毒者,順便看看有沒有什麼能幫忙的。能為我們……介紹一下情況嗎?”

“好吧。”

身着神殿騎士甲的愛倫比在薩登堡時看起來要英武颯爽許多,她略微遲疑,便點頭同意了要求。教會屬於消息靈通的大勢力,雖然方才還習慣性稱對方為羅里克,但實際上愛倫已經知道羅德就是守護者之子。

“依照法師協會的指導,所有疫區都採用了科學的防疫措施:飲水需要煮開,出門用布片包住口鼻,將確診的病人運到一起集中管理治療,以及妥善處理屍體。嚴格執行後,瘟疫傳播的速度顯著降低,但仍未完全停止。局勢惡化的速度勉強控制住,但糟糕的是,暫時尚未發現能應對這種瘟疫的藥物,到目前為止唯一確定能對付這種疾病的,只有治療神術。然而教會牧師的數量不多,光明神冕下回應祈禱降下神術的次數也極為有限,根本難以從根本上解決問題……”

“神術?”羅德有些驚奇地打斷道,他知道神祇在這個世界有確實存在且回應信徒的狀況,但確實從未見到過神術,“能讓我看看,神術是如何治療瘟疫的嗎。”

愛倫顯而易見地皺了皺眉。

正常人遇到這種要求都會不悅的:能施展神術的無一不是神虔誠的僕從和信仰者,每次向神祈禱獲得神術回應都是無比莊嚴神聖的事,怎麼能像馬戲團的雜耍演員一般——別人想要“看看”,便當場演示?但,提出要求的偏偏是守護者之子,教會高層明確指出不可得罪且需要交好的人。

“可以。”她收起不悅,盡量隱藏自己語氣中的不情願,掃視四周,走向一位年輕但看上去癥狀嚴重的患者。

向非信徒演示神術這種不得體的事情,就不甩給其他教內兄弟姐妹,由自己這個應承者來親自做吧。

愛倫望了一眼羅德確定他已經集中了注意力,便在選定的那個患者面前單膝跪下,雙手十指交握置於胸前,虔誠而堅定地開始了禱告:“仁慈而無所不能的主,請您降下憐憫和光明,拯救這位可憐人擺脫病痛。”

作為一名神殿騎士,哪怕有點花瓶的意味,但愛倫虔誠信徒和教內高階神職的身份做不得假,這又是她今日第一次祈求神術,那位不知身在何處的光明神迅速給出了正面回應。

羅德只覺周遭的空間發生了微不可察的波動,那病患渾身忽然放射出了微弱但可以辨認的白光,映襯得周遭的其它一切事物都彷彿短暫地黯淡下來。然後,肉眼可見的,那位沐浴在微光中的病患忽然從奄奄一息狀態活了過來,開始劇烈地喘息和咳嗽,一直到翻身坐起吐出一大口痰後,才動靜小下來。

雖然依舊是躺在地上喘息,但呼吸頻率和力道都回復了健康狀態。

遠處,另一位注意到這邊聲響的牧師走了過來。

“愛倫騎士,你使用了神術?不是經過討論已經禁止這麼做了嗎,濫用神術會失去神的愛護庇佑,我們救不了所有人……即使是偉大仁慈的主,也是沒法回應無窮無盡的祈禱的。”

“我明白,此舉另有目的,今天我不會再施展了。”神殿騎士顯然並不懼那位牧師,愛倫不卑不亢地回應,然後便看向羅德,“怎麼樣,看出什麼了?”

“這……我看不出,太神奇了。”

羅德眼中閃着光,他說的是心裡話,方才愛倫祈禱神術時,她身上所散發出的能量波動遠遠弱於被治療者身上產生的能量震蕩——這顯然超越了無論是魔法、鬥氣乃至神話之力使用中得遵循的“付出等價於回報”的原則。如果只需要誠心祈禱,神便會降下這種不可思議的力量,教會何必還要辛辛苦苦地傳教,而不是早早統治了整個世界?

“神術在某些世界確實是正統的施法門類,各種教會也往往因此繁榮興盛。但在我們這個世界,它就屬於歪門邪道。”某位男性的前進化協會成員,如今羅德護衛團一分子看出了他的迷惑,主動開口解釋,“有一項理論認為我們的世界與諸神生存的世界在各種尺度上都極端遙遠,導致神術施展的可靠性十分之低,且信徒與神祇的聯繫會在魔力潮汐的低谷期被完全切斷。試問,這種失靈時不靈、每隔百年都要失效很長一段時間的力量,讓人們如何追捧它呢?”

法師對神術的解構和評價自然會讓信徒不爽,愛倫沒有掩飾她的怒意:“但治療神術卻是目前僅有的能應對這種突發瘟疫的手段,沒有之一。法師們那麼無所不能,請儘快研究出能治療瘟疫的法術吧!”

羅德沒興趣摻和雙方的意氣之爭,他心中忽然冒出了一個疑問:自己用神話之力,能複製抄襲這種神術,或乾脆自身也實現治療神術的效果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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