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燃抬頭,只見兩個穿著鎧鉀的男人拉著一個渾身髒兮兮的人走了進來,在他們身後,跟著穿著一身黑衣的宋晚柔。
一身黑衣,頭上盤著一隻青蛇的宋晚柔,氣質更像恐怖的黑山老妖了。
鐵門打開,兩個鎧甲男人將滿是汙漬的男人推到喬燃面前。
雖然男人臉上滿是泥漿,看不清他的面容,但看著他熟悉的身形,喬燃的心驀然緊縮。
“他,他是溫時墨?”喬燃看著宋晚柔,聲音顫抖地問。
“他可是為了你,違抗將令,闖了一夜關才來到你面前的,現在你相信他是真愛你了吧?”宋晚柔得意地冷笑道。
他為了她闖了一夜的關?
看著一向高貴像王子一樣氣質出眾的溫時墨,此刻狼狽至極的模樣,喬燃只覺得心臟像被刀割一樣疼。
喬燃拿起溫時墨渾是髒泥手給他把脈,發現他脈博紊亂,心律極其虛弱,奄奄一息到彷彿在吊著最後一氣。
“你不是想要馴服他做你們的賺錢傀儡嗎?把他傷這麼重,就不怕他死了嗎?”喬燃看著宋晚柔,聲音憤怒地問。
“就是要在他半死不活的時候才更容易馴服啊。”宋晚柔邪笑道。
在人半死不知的時候馴服,聽著就覺得殘忍至極。
難怪宋晚柔會變得這麼恐怖,狠心到連自己的手足都輕易殺害。
“你應該很想看看怎麼把一個高貴驕傲的男人,馴服成一個任我擺佈的玩偶吧?”宋晚柔說著看了一眼身後的人。
站在她身後的手下會意,立刻用手中的水管往溫時墨身上衝水。
強壓水管擠壓出來的水迅速將溫時墨身上的汙漬沖掉,露出溫時墨那張蒼白的臉。
不會一兒,溫時墨慢慢睜開眼睛。
看著喬燃滿是擔心的眼眸,他強扯起一抹淡淡的微笑。
“喬燃,你怎麼樣?他們有沒有傷害你?”溫時墨聲音虛弱地問。
“他們沒有傷害我,我不是和蔣將軍說了,不許違抗將令,你為什麼不聽蔣將軍的話?你就這麼想死嗎?”喬燃生氣地問。
“以前我做了太多對不起,太多傷害你的事情,我怕我不來,就沒有機會向你當面說一聲對不起。”
溫時墨目光真誠的看著喬燃:“喬燃,我已經知道晚晴去世的真相,我為過去做的那些傷害你的事情,向你真心實意的說一聲對不起。”
終於聽到他的道歉,但喬燃心裡一點也開心不起來。
她不想在他生命垂危的時候聽到對不起。
她想讓他好好活著,每天都在愧疚中度過。
“道歉有用的話,還要警察幹什麼?你因為宋晚晴,做了那麼多傷害我的事,我永遠也不會原諒你。”
喬燃故意說這些話。
他身體太虛弱了,她冷漠的態度或許可以讓他求生的強烈一點。
雖然宋晚柔說要馴服他,他不會有生命危險,但喬燃還是怕他挺不過。
“我沒想過讓你原諒我,我只是想當著你的面,向你說一聲對不起而已。”溫時墨掩下眼底的失落,聲音平靜地說。
喬燃沒有回應溫時墨的話,清冷的目光看向宋晚柔:“溫時墨突然良心發現向我道歉,這麼說,你承認宋晚晴是你殺死的了?”
“沒錯,我承認了,不但宋晚晴是我殺死的,就連張芊芊,於曉歡,宋羽淵都是我殺死,然後嫁禍給你的,哦對了,還有那個林瀟,也是我用異術殺死,讓溫時墨記恨你的。”宋晚柔滿臉得意地說。“你簡直太喪心病狂太惡毒了,宋晚晴和宋羽淵是你的親哥親姐,你怎麼能做殺害手足這麼惡毒的事情?”喬燃憤怒的指責。
“那是他們咎由自取,都是一個媽生的,憑什麼他們享受榮華富貴,我卻要遠在他國陰暗潮溼的山洞裡學習什麼狗屁異術?
我吃了那麼多的苦,讓他們那麼痛快的死,已經是對他們最大的仁慈。”宋晚柔滿臉猙獰狠戾地大吼。
“人命在你眼裡,就像那些毒蟲一樣低賤,你應該不只害死這幾個人吧?”喬燃冷聲質問。
“當然了,在我手上消失的人命,我數都數不過來,光是幾個月前,我挑選子弟,就有十個嬰兒沒有通過考驗,全部夭折了。”
說起那些嬰兒的時候,宋晚柔眼中的惡毒光芒更加興奮,彷彿看著那些被折磨的嬰兒,就看到了還是嬰兒時候的自己所承受的折磨一般,心裡終於平衡了一些。
看著宋晚柔滿眼興奮的嗜血邪笑,喬燃只覺得心痛至極。
十個嬰兒背後是十個痛苦的家庭。
那些被擄走孩子的父親該有多心痛?
這個可悲可惡的異術,還真是害人不淺。
她一定要把這個殘忍的狗屁東西嶄草除根。
“的確夠惡毒,還有其他更惡毒的事情嗎?”喬燃聲音冰冷至極,猶如地獄修羅,帶著屠盡天下一切惡毒邪惡的冷漠。
宋晚柔被喬燃身上的寒涼之氣嚇到心臟驀然緊縮,轉念一想,喬燃已經是她的手下敗將,並且命不久矣,她有什麼好怕喬燃的?
“比起其他命案,我覺得你應該更關心宋晚晴,畢竟是宋晚晴害得你被這個男人無視三年,你知道宋晚晴為什麼會在新婚那天發生車禍嗎?”
喬燃用看白痴一樣的目光看向宋晚柔:“人都被你親手殺死了,還需要用這麼可笑的問題嗎?”
以喬燃和溫時墨的能力,他們都沒有查出來是誰害宋晚晴出的車禍,除了宋晚柔這個可以用藥物控制蟲類的妖女動的手腳,還能有誰?
“哈哈,沒錯,就是我做的,只可惜,宋晚晴直到死,還以為害她出車禍的人是徐可欣,把徐可欣騙到大海里餵了鯊魚。
還以為她已經為自己昏迷三年報了仇,真是愚蠢至極,也不動動腦子想想,我每天受盡折磨,怎麼可能會讓她嫁給一個全城女人都想嫁的白馬王子?”宋晚柔冷笑道。
“聽你的話,你報復自己的親姐親哥,是因為你討厭學異術?”
“廢話,誰願意一出生就經歷重重摺磨,努力活下來後,還要整日與那些可怕的蟲子為伍?”宋晚柔生氣地說。
“既然你那麼討厭異術,現在一切真相大白了,我就幫你解脫這種痛苦的生活!”喬燃明淨的眼眸裡帶著冷冷的殺氣。
“解脫?”想通喬燃的話後,宋晚柔臉上滿是嘲諷不屑的邪笑:“哈哈哈,你一箇中了龍鳳蝗術的將死之人還想殺”
後面的話還沒有說出來,宋晚柔就感覺到心臟處被什麼東西狠狠刺了一下。
宋晚柔低頭,看到心臟上插著喬燃上一秒還戴在頭上的金釵。
看到喬燃用金釵殺宋晚柔,周圍的人都被喬燃的舉動震驚了。
尤其是溫時墨,英俊的臉上滿是擔心之色。
喬燃身上的異術還沒有解,就把設異術的人殺死了,她該怎麼辦?
她怎麼這麼心急,就算要殺宋晚柔,也應該等援軍到,他們有足夠的底氣和他們談判的時候再做不是嗎?
“一個小小的破釵子還想殺我?你太異想天開了!”宋晚柔一把用力拔出心臟上的金釵,看到釵頭是一個沾著鮮血的尖細刀刃。
“撲通”一聲,宋晚柔倒在地上,感覺到身體越來越虛弱。
“不好意思,刀頭上抹了劇毒,你喜歡用毒殺人,今天就讓你也嚐嚐被毒毒死的滋味!”喬燃冷冷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