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后前夫他追悔莫及》 六月生花

喬燃習慣了顧斯年用溫暖如兄長的目光看著她,突然被他用這麼深情寵溺的目光注視著,只覺得渾身像長了刺一般,要多不自就有多不自在。

“顧大哥,我……”

喬燃才說幾個字,身上的手機響了,是雷琰打來的電話。

“珊珊化療時突然鼻子大出血不止,你快來醫院!”

喬燃臉色瞬間蒼白,連忙回道:“你彆著急,我馬上過來。”

“珊珊大出血,我要去醫院。”喬燃聲音因為緊張有些顫抖。

雷珊這些天的治療情況都非常順利,再過兩個月,就可以恢復正常,她想不通怎麼會在今天常規化療時突然大出血。

這些天雷琰一直因為背叛他父親愧疚不已,如果雷珊有什麼三長兩斷,她不敢想象雷琰會變成什麼樣?

顧斯年聲音沉著冷靜地道:“你先別緊張,我這就送你過去。”

顧斯年的車剛開走,溫時墨和程致遠兩人也匆匆地從酒樓跑了出來。

溫時墨坐在駕駛座上,帶著程致遠迅速朝醫院的方向開去。

顧斯年的車剛在醫院急救前停下時,後面也迅速停了一輛車。

喬燃下車,看到從車裡走出來的程致遠,視線稍轉,看到坐在駕駛座上的溫時墨。

只是匆匆一瞥,喬燃就趕緊衝向搶救室,程致遠緊隨其後。

兩人走進搶救室,幾個醫生圍在病床前正在對雷珊進行搶救。

此時,雷珊已經陷入昏迷,儀器上顯示心率只有50,極其虛弱緩慢地跳動著。

喬燃心裡一緊,她想過情況嚴重,但沒有想到會嚴重到命懸一線的地步,連忙上前對昏迷的雷珊進行檢查。

程致遠也沒有想到雷珊病情會惡化的這麼緊急,連忙站在喬燃旁邊協助她。

……

醫院天台上!

繁星鋪就的夜空下,溫時墨和顧斯年站在天台圍欄前。

兩人穿著同樣價值不菲的黑色高端定製西裝,氣質絕倫,身上散發著寒涼的氣質,讓原本就寒涼的夜晚變得更加清涼。

兩人與夜幕融為一體,唯有指尖的點點菸火在閃爍。

顧斯年深吸了一口指尖的香菸,煙霧嫋嫋中,薄唇輕啟:“你們也在君九樓?”

雖然程致遠到了樓下,但當時情況混亂,顧斯年一心在喬燃身上,也沒有注意到遠處周圍的情況。

但溫時墨帶著程致遠和他們前後相繼到醫院,所以顧斯年肯定他們也在君九樓,並且還看到了他對喬燃表白的事情。

“是的,還免費看到一出精彩的大戲,某人表白被神預言只能活十年,心裡應該很難受吧?一個只能活十年的人,有什麼資格和女人表白?”

溫時墨說話間一個好看的菸圈從雙唇中緩緩逸出,隨風飄到顧斯年英俊的臉上。

溫時墨目光看向顧斯年,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像顧總這種時日不多的人,不是應該把自己的餘生過好過精彩就夠了嗎?

做這種當眾向女人表白的事情不覺得太自私自利了嗎?你有沒有想到你陪伴了她十年,十年之後她該怎麼過?”

顧斯年眼底眸色微動,隨即浮起一抹淡淡地笑意:“溫總說我能活十年向燃燃表白是自私自利,那溫總用只有一年的生命糾纏燃燃又是什麼?自私自利加只圖一己之快,不管燃燃的死活?”

溫時墨眼底迅速閃過一抹慌亂和震驚,但很快被他平靜的目光掩蓋。

“顧斯年,你胡說八道什麼?不要你自己只能活十年,就詛咒別人都比你短命。”溫時墨冷聲反駁。

“我沒那麼無聊的像孩子一樣於詛咒遊戲!”顧斯年目光直勾勾地看著溫時墨:“雷獅之戰結束後,燃燃和我說了她之前為什麼當街求談戀愛的原因。

因為她中了宋晚柔的龍鳳蝗術,時日無多的她就想做一些瘋狂未了的心願。

她沒有談過戀愛,想在死前體驗一下談戀愛的感覺,到了落瑤山,雷琰給她解了體內的毒,讓她重新對生活的希望。

可據我從放進機密庫裡異術書上的描述,給中了龍鳳蝗術解毒的人,會有一些併發症以及他體內的毒會一個月發作一次。

根據這段時間我對雷琰的觀察,他根本就沒有解毒後的症狀,所以我猜測給燃燃解龍鳳蝗術的人不是雷琰,而是你。

你前幾天在片場吐出的黑血,讓我更加肯定是你給燃燃解的蝗毒,從而也明白你這些天的反常舉動是為了什麼?”

溫時墨一雙好看的黑眸裡寫滿了迷茫:“異術我知道,但你說我給喬燃解了龍鳳蝗術是什麼鬼?

我怎麼不知道我給喬燃解過這種毒?喬燃以前當街發瘋找男人談戀愛,是因為她中毒時日無多了?

早知道她那時就中毒快要死了,我就看在夫妻一場的情份上,陪她玩玩,了卻她談戀愛的夢想了!”

說到最後,溫時墨的聲音滿是嘲諷的遺憾和不屑的自責。

“溫時墨,在我面前你就別裝了,雖然燃燃在你面前隱藏實力,但她是一個即使隱藏,也會在無形中散發迷人魅力,讓人忍不住去注意她的人。

我肯定你和燃燃的那三年婚姻時間裡,一定對她動過心,只是因為你對宋晚晴的責任心,讓你不敢表露真心。

如今宋晚晴去世,你對燃燃的愛便如洪水決堤,一發不可收拾了,在這次雷獅行動中,你從雷震的人口中得知燃燃中毒,需要人吃下變異蝗蟲,把蝗蟲體內的解藥過濾給她時,你寧願自己只能活一年,也毫不猶豫地為燃燃解毒。

你這個舉動讓我很感動,也很感激你救了燃燃,但如果我是你,我在為燃燃解毒後,我會徹底退出她的世界,和她一刀兩斷。

而不是像你現在這樣,故意和她作對,再以做朋友兄弟這種反其道而行的誇張事情,吸引她的注意。

最後在她對你做的那些不好的事情釋懷後,又告訴她,我是你的救命恩人,我愛你,我想和你在一起。

你說我用只能活十年的生命和燃燃表白自私,可你用只能活一年的生命糾纏她,誰更自私自利?”顧斯年目光直直地看著溫時墨,彷彿要將溫時墨看穿一般。

溫時墨也直直地看著顧斯年,兩人目光在昏暗中的夜空中交匯,彷彿有一種無形的電流滋滋聲啪啪作響。

‘啪啪……’溫時墨拍掌,嘴角勾起一抹淡淡地笑。

“都說顧總眼光毒辣,是投資賽道上的能手,但我覺得顧總編故事的能力比投資更勝一籌,難怪飛焰年華能這麼快成為娛樂圈龍頭企業,這故事講得很精彩,可惜和我沒有一毛錢關係,我會長命百歲,參加你十年後的葬禮。

至於喬燃,你真是多慮了,人的本性是自私,但我的自私絕對不會有一絲一毫用在她身上。

你喜歡她,你寶貝她,不代表我和你一樣覺得她很有魅力,在我眼裡,她就是心機深沉,心狠手辣,殺人如麻的魔女,我喜歡的是晚晴那種溫柔善良,需要男人呵護寵愛的女子。

喬燃那種強悍到比男人還要強大的女漢子,根本就入不了我的眼,實話告訴你,要不是害怕你們兩個強強聯合吞併溫氏集團,我才不會違心地接近她,和她稱兄道弟呢,我和她示好,就是為了通過她制衡你。

我對她沒有一點點私情,就算全天下的女人都死光了,我也不會對她有一絲非分之想,藉此機會,我也警告你一句,我知道這幾年你一直在暗中打壓溫氏。

我奉勸你及時收手,死了吞併溫氏的這條心,如果你執迷不悟,必要時候,我不介意犧牲色相,選擇曲線救國。

你也知道好女怕郎纏,從我做的那些小伎倆,輕鬆和喬燃稱兄道弟的結局來看,最後我也一定能得償所願的和喬燃在一起。

我把喬燃重新娶回家,你覺得我還會怕你對付溫氏嗎?”溫時墨目光帶著似笑非笑的邪魅笑容,眼中閃爍自信的光芒。

顧斯年陽光儒雅的俊顏上露出一抹冰冷的殺氣,低聲憤怒道:“你居然敢利用燃燃!”

“厲薄深,我嫁給你三年,你都不曾碰過我一次……我成全你和你的白月光,我放棄了這段婚姻……

等過了今晚,你就可以去找她了!現在,就當做是補償我這麼多年,對你的情感,行麼……”

江阮阮說完這句話後,便侵身吻住眼前的男人,帶著飛蛾撲火般的瘋狂和……絕望。

她知道自己手段卑劣。

可她愛太久了,太辛苦了!

眼下只乞求這點慰藉而已。

“江阮阮,你敢!”

厲薄深咬牙切齒,精緻俊美到妖孽面龐上,滿是震怒。

他想推開身上的女人,可體內的躁動,橫衝直撞,幾乎要衝垮他的理智。

這個膽大包天的女人,居然敢給他下套!

“我沒什麼不敢的……”

江阮阮眼角沁出一滴淚,吻得越發急促,沒任何經驗的小手,在男人身上胡亂摸索。

她只是想完完整整,擁有他一次而已!

厲薄深怒不可遏。

奈何,眼下情況,已不受他控制。

不一會兒,身體本能反應被激起,隨著升高的體溫,最後一絲理智,也徹底隨風而去。

翌日,天剛矇矇亮,江阮阮就醒了。

她忍著不適,從床上起來穿衣,再從抽屜內,拿出早就準備好的離婚協議,放在床頭櫃上,最後,才深深看了眼床上的男人……

“厲薄深,我放你自由。從此,我們一別兩寬,再沒任何瓜葛!”

江阮阮喃喃說出這話,便收回目光,轉身離開。

走出厲家時,她內心充滿了苦澀和難過。

她愛了厲薄深七年!

從少女時期到大學,一直念念不忘。

最大的心願,就是能夠嫁給他!

然而,厲薄深卻討厭她……

具體時間,就在她嫁進門的那天!

當時,薄家老爺子病重,需要衝喜,她八字恰好相符,被挑中。

她那視財如命的父親和繼母,二話不說,就將她打包送來了。

當時,她開心瘋了,期待著新婚夜的到來。

可厲薄深出現後,卻一臉厭惡地說,“江阮阮,你應該知道,我想娶的人,是傅薇寧,不是你!只有她,才有資格當我的妻子,你不配!”

江阮阮知道,厲薄深沒義務喜歡自己,愛自己。

可她還是天真地抱著希望,想著,有一天能焐熱這個男人的心。

結婚這三年來,她兢兢業業,努力當一個好妻子。

每天晚上,親自下廚,只為他回來,能吃口熱飯。

每次無論多晚,都要等他回家,才能安心。

他應酬喝醉了,她會細心照顧,從不假手於人。

生病了或者受點小傷,會比誰都擔心。

每年入冬,也會為他提前開好暖氣,放好熱水,大清早提前起來,幫他把衣服弄暖,就希望他不會受冷……

然而,不愛就是不愛。

直到前天,她生日,厲薄深卻在醫院陪著傅薇寧,她終於明白。

這一切,不過是她的一廂情願!

那男人的心,是她窮盡一生,都捂不熱的。

他屬於另一個女人!

江阮阮徹底死心了!

……

厲薄深醒來時,已經是上午十點了。

從床上起來後,第一個念頭,就是掐死江阮阮!

他堂堂厲氏集團總裁,向來以精明著稱,在商界所向披靡,從來沒人能算計到他,讓他吃虧。

萬萬沒想到,第一次竟栽在那女人手中!

他怒意滔天,掃視了房內一圈,卻沒瞧見那個女人的身影,眼角餘光,倒是瞥見了床頭櫃上的文件。

“什麼東西?”

厲薄深擰眉,拿過來一瞧。

“離婚協議書”五個大字,瞬時躍入眼簾。

他瞳孔一縮,表情陡然變得陰沉起來。

先是用那種手段,和他發生關係,現在又提出離婚……把戲真是越來越多了!

厲薄深壓根就不信江阮阮會跟自己離婚。

他豁然起身,穿了衣服,帶著一身煞氣下樓,質問管家,“看到江阮阮了嗎?”

管家李叔一愣,立刻回道:“回少爺,少奶奶天沒亮就出門了,還拖著行李。”

厲薄深整個怔愣住……

……

六年後。

Y國,VR醫學研究所。

江阮阮剛從研究室出來,就聽到助理琳達說,“江醫生,陸教授有事找您,讓您去他辦公室一趟。”

江阮阮剛通宵一夜,原本還有些犯困,聽到這話,頓時一激靈,瞬間清醒了不少。

“他有說什麼事麼?不會是……研發成果,又被我家裡那兩個小魔王給破壞了吧?”

“顯然是。”

琳達回應,眼中略有些同情。

自家這上司,辦事一向利落,能力也極高,年紀輕輕,就成為醫學界天花板――陸青鴻的得意弟子,在醫學界頗有名氣,從來沒在這正事上捱過罵。

唯獨每次,都要替家裡那兩個闖禍的萌娃背鍋!

琳達下意識安慰,“這次您又連著三天,沒出研究室,朝朝和暮暮擔心您的身體,每天在陸教授辦公室折騰……我瞧著陸教授的頭髮,又白了幾根。”

江阮阮聽了後,有些頭疼,又有些好笑。

六年前,她從厲家離開後,就出國了!

原本打算好好進修學業,沒想到,竟然懷孕了。

當時她也糾結過要不要拿掉,可臨到醫院,卻退縮了,也捨不得。

最後選擇把孩子留下!

是三胞胎,兩個男孩兒,一個女孩兒。

生產的時候,女孩兒因為缺氧,夭折了,只留下兩個寶貝兒子,小名朝朝、暮暮。

想到那兩個智商逆天的小傢伙,江阮阮內心是幸福的。

可轉念想到,要替他們去捱罵,她瞬間就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