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燃回到包廂,和紀凡,蔣經緯兩人又唱了幾首歌,三人起身離開。
走出不死夜,喬燃看到自己車前站著一個穿著白色襯衫,身材高大的男人,正一手拿著手機打電話,一手夾著香菸,吸了一口香菸,濃煙從他薄唇中逸出,吹出一道好看的菸圈。
“本以為今天不會吃你家的狗糧了,這韓默牌狗糧還是雖遲但到,可能是你男人長得太帥的原故。
我明明很討厭香菸味,可是看著你家男人抽菸,就覺得特別有男人味!”紀凡低笑道。
“我也覺得他抽菸的時候特別有男人味!”喬燃毫不謙虛地說。
紀凡假裝噁心地道:“咦,噁心,小小年紀,一點也不知道謙虛,真是太自戀了,走了,明天見!”
紀凡和蔣經緯的車子停在另一邊,喬燃和兩人揮手道別後,像只歡快的蝴蝶跑向韓默。
紀凡看到喬燃奔向愛人的這一幕,眼中流露出一抹羨慕之色。
“果然是奔向幸福的女人,渾身都被一層幸福的光暈籠罩著,空氣都跟著充滿了甜甜的幸福味道。”
蔣經緯看著這一幕,漆黑的眼底閃過一抹異芒。
這的確是他看過的最幸福的畫面。
“怎麼這麼快出來了?”韓默抱著喬燃,寵愛的吻了她一下額頭。
“你什麼時候來的?來了怎麼也不告訴我一聲?
”
“掛掉電話就過來了,不想打擾你和朋友餐會,玩得開心嗎?”
“本來挺開心的,被兩隻蒼蠅攪得又有點不開心。”
六月初是蚊子蒼蠅活動的時候,但這種地方還是不會有蒼蠅的。
韓默知道喬燃說的蒼蠅肯定不是單純的蒼蠅,紳士的打開車門。
“車上說!”
喬燃坐進車裡,韓默坐上副駕駛,兩人開車離開。
回去的路上,喬燃把林瀟瀟做的事情說了一遍,韓默握著方向盤的手青筋突起。
雖然他不是溫家親生兒子,但他母親和裴清月是表姐妹,按輩份他要喊裴清月一聲姨娘。
溫詩語再怎麼任性跋扈,也是他的表妹,他們是打斷骨頭連著筋的親人,聽到林瀟瀟用那麼惡毒的計謀設計他妹妹,要說不生氣是不可能的。
“既然她好好的大明星不當,就讓她從雲端跌至泥潭,永遠也翻不了身。”韓默聲音沒有溫度地說。
喬燃有些無語的道:“我就知道讓你知道這件事,你第一個想法就是把傷害詩語的人除掉,你和溫時潤一樣,自以為把一切危險阻擋在外,就是對妹妹最好的保護。
卻忘了一直把她護在象牙塔,其實是在害她,是讓她無法成熟長大,無法做一個真正的成年人。
溫詩語說是在娛樂圈出道兩年,但這兩年,溫時潤事事給她暗中開道,她在工作上沒有遇到一點挑戰。
她根本就不知道看似團結和善的同事之間,也有著鉤心鬥角,人心難測,就像這次在節目裡。
有些姐姐看到她心思單純,就故意巴結討好她,她一一傾心相待對方,根本分不清善與惡,藉著林瀟瀟搞事情,讓她體驗一次人性的醜陋一面,也挺好的。
所以這件事情你別插手,詩語一直懷疑是我找人欺負她的,心裡不肯相信是林瀟瀟在設計她。
讓她親眼看到,親耳聽到,甚至是親手揭穿她所信任之人的真面目,才能改變她以後看人看事的眼光,也才能讓她真正長大。
而不是以後到三十歲,還可能是一個幼稚無腦的巨嬰。”
“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這次和詩語見面,發現她和兩年前並沒有變化,性子還是像孩子一樣喜怒形於色。
我一直以為是她天性使然,就是性子比較激烈的人,現在聽到你的話,才發現是我考慮不周了。
以前總覺得女孩子要富養,當哥哥的,就要無條件的寵著妹妹,卻忘了過分的寵愛,也會變成裹著糖衣的砒霜。
只有適當的放手,才會讓她真正長大,學會分辨是非,學會保護好自己,燃兒,謝謝你和我說這些寶貴的話,讓我知道以後該怎麼正確教導我們的寶貝女兒。”
原本喬燃還覺得韓默能及時醒悟,是一個孺子可教的好男人,在聽到韓默最後一句話,立刻羞紅了臉。
“瞎說什麼呢,我才不要和你生女兒!”
因為喝了酒,喬燃本就紅撲撲的小臉蛋,在車內燈光的照耀下,顯得更加紅潤動人,再加上她嬌媚羞澀的表情,讓韓默有種把車停在路邊,將她抱在懷裡狠狠吻個夠的衝動。
“不生女兒,那你是想生兒子?沒想到你年紀輕輕,居然也有重男輕女的思想,這個想法不對哦,回家我要好好給你上一堂思想品德課。”
“滾,你才重男輕女,我的意思是說不要和你生孩子,不管男孩還是女孩,都不要和你生。”喬燃又羞又惱,氣呼呼地說。
“回家再好好談論這個問題!”韓默給了喬燃一個意味深長的目光。
喬燃頓時有一種被電流襲過全身的顫慄感,她彷彿已經猜到晚上要發生什麼事了。
“你別忘記了三個月試吃才過了一個月,你要是敢欺負我,我就提前和你結束契約合作。”
“女王大人,我錯了,我們回家就單純地蓋著被子聊天,不探討孩子了。”韓默無比真誠地說。
“這還差不多,你要是敢不安分,我就跺你的手!”
“別說跺手,就是跺第三條腿都可以!”韓默目光曖昧地看了一眼喬燃:“只要你捨得!”
喬燃:“……”
這狗男人現在葷話是張口即來,越說越溜了。
“你知道娛樂圈未解之謎嗎?”喬燃轉移話題。
“是九個女星離奇消失的未解之謎嗎?”韓默目視前方,沉聲問。
“你知道這件事情啊,那你怎麼還放心我去當評委?”喬燃有些不開心地問。
此時,剛好是紅燈,韓默停下車子,目光嚴肅又緊張地問:“你發現什麼異常了?今天晚上誰和你講這件事情了?”
看到韓默緊張,喬燃忙道:“沒發現異常,你別緊張,今天聊天的時候,我們隨口說倪大哥是個幸福的人,倪大哥就慌恐抗拒地說不要說他幸福,還說他們喜劇人經常會研究一些梗,包括懸疑梗,九個女星離奇消失,自然是他們覺得最懸疑的事情。
經過他反覆推敲,他發現那些女星不但非常優秀,並且還都有一個幸福的家庭,倪大哥就笑說背後的殺手從小家庭不幸,看不得別人家庭幸福,還說根據北虹國人好事成雙的心理,那個犯罪兇手還會再幹一票,以完成他十全十美的心願……”
喬燃說完這些,發現韓默目光深深地看著他,那黑眸裡的溫柔,似要將她沉溺一般。
“這麼看著我幹什麼?綠燈了,快走!”喬燃臉有些滾燙的催促。
她也真是的,怎麼每次被這個男人用深情目光看著,渾身的骨頭都忍不住酥軟了。
真當是一點骨氣都沒有!
“厲薄深,我嫁給你三年,你都不曾碰過我一次……我成全你和你的白月光,我放棄了這段婚姻……
等過了今晚,你就可以去找她了!現在,就當做是補償我這麼多年,對你的情感,行麼……”
她愛太久了,太辛苦了!
眼下只乞求這點慰藉而已。
江阮阮眼角沁出一滴淚。
她只是想完完整整,擁有他一次而已!
翌日,天剛矇矇亮,江阮阮就醒了。
她忍著不適,從床上起來穿衣,再從抽屜內,拿出早就準備好的離婚協議,放在床頭櫃上,最後,才深深看了眼床上的男人……
“厲薄深,我放你自由。從此,我們一別兩寬,再沒任何瓜葛!”
江阮阮喃喃說出這話,便收回目光,轉身離開。
走出厲家時,她內心充滿了苦澀和難過。
她愛了厲薄深七年!
從少女時期到大學,一直念念不忘。
最大的心願,就是能夠嫁給他!
然而,厲薄深卻討厭她……
具體時間,就在她嫁進門的那天!
當時,她開心瘋了,期待著新婚夜的到來。
可厲薄深出現後,卻一臉厭惡地說,“江阮阮,你應該知道,我想娶的人,是傅薇寧,不是你!只有她,才有資格當我的妻子,你不配!”
江阮阮知道,厲薄深沒義務喜歡自己,愛自己。
可她還是天真地抱著希望,想著,有一天能焐熱這個男人的心。
結婚這三年來,她兢兢業業,努力當一個好妻子。
每天晚上,親自下廚,只為他回來,能吃口熱飯。
每次無論多晚,都要等他回家,才能安心。
他應酬喝醉了,她會細心照顧,從不假手於人。
生病了或者受點小傷,會比誰都擔心。
每年入冬,也會為他提前開好暖氣,放好熱水,大清早提前起來,幫他把衣服弄暖,就希望他不會受冷……
然而,不愛就是不愛。
直到前天,她生日,厲薄深卻在醫院陪著傅薇寧,她終於明白。
這一切,不過是她的一廂情願!
那男人的心,是她窮盡一生,都捂不熱的。
他屬於另一個女人!
江阮阮徹底死心了!
……
厲薄深醒來時,已經是上午十點了。
從床上起來後,第一個念頭,就是掐死江阮阮!
他堂堂厲氏集團總裁,向來以精明著稱,在商界所向披靡,從來沒人能算計到他,讓他吃虧。
萬萬沒想到,第一次竟栽在那女人手中!
他怒意滔天,掃視了房內一圈,卻沒瞧見那個女人的身影,眼角餘光,倒是瞥見了床頭櫃上的文件。
“什麼東西?”
厲薄深擰眉,拿過來一瞧。
“離婚協議書”五個大字,瞬時躍入眼簾。
他瞳孔一縮,表情陡然變得陰沉起來。
先是用那種手段,和他發生關係,現在又提出離婚……把戲真是越來越多了!
厲薄深壓根就不信江阮阮會跟自己離婚。
他豁然起身,穿了衣服,帶著一身煞氣下樓,質問管家,“看到江阮阮了嗎?”
管家李叔一愣,立刻回道:“回少爺,少奶奶天沒亮就出門了,還拖著行李。”
厲薄深整個怔愣住……
……
六年後。
Y國,VR醫學研究所。
江阮阮剛從研究室出來,就聽到助理琳達說,“江醫生,陸教授有事找您,讓您去他辦公室一趟。”
江阮阮剛通宵一夜,原本還有些犯困,聽到這話,頓時一激靈,瞬間清醒了不少。
“他有說什麼事麼?不會是……研發成果,又被我家裡那兩個小魔王給破壞了吧?”
“顯然是。”
琳達回應,眼中略有些同情。
自家這上司,辦事一向利落,能力也極高,年紀輕輕,就成為醫學界天花板――陸青鴻的得意弟子,在醫學界頗有名氣,從來沒在這正事上捱過罵。
唯獨每次,都要替家裡那兩個闖禍的萌娃背鍋!
琳達下意識安慰,“這次您又連著三天,沒出研究室,朝朝和暮暮擔心您的身體,每天在陸教授辦公室折騰……我瞧著陸教授的頭髮,又白了幾根。”
江阮阮聽了後,有些頭疼,又有些好笑。
六年前,她從厲家離開後,就出國了!
原本打算好好進修學業,沒想到,竟然懷孕了。
當時她也糾結過要不要拿掉,可臨到醫院,卻退縮了,也捨不得。
最後選擇把孩子留下!
是三胞胎,兩個男孩兒,一個女孩兒。
生產的時候,女孩兒因為缺氧,夭折了,只留下兩個寶貝兒子,小名朝朝、暮暮。
想到那兩個智商逆天的小傢伙,江阮阮內心是幸福的。
可轉念想到,要替他們去捱罵,她瞬間就萎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