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蘇玥的加入,樂團這邊基本上便可以算得上是完整。
她帶著那些從國外回來的人與樂團眾人一同進行排練。
一開始剛剛合作的時候,樂團眾人很明顯有些不太適應。
特別是那些剛剛加入樂團的眾人,他們怎么想都有些難以接受。
比如說肖浩常誥那些人。
他們感覺自己都進入樂團裡面,成為樂團的核心,成為樂團的首席了。
怎么突然進來一個管樂的首席。
並且這個管樂的首席還不是什么簡單的木管首席,而是整個管樂的首席。
這種感覺就好像是頭頂上突然空降了一個領導一樣。
肖浩常誥那些人自然而然不會接受。
甚至在一開始的時候,這倆經常吵架的人,他們都不去吵架了,而是開始合作對蘇玥表達出反抗的情緒。
樂團這邊都已經成現在這樣了。
樂團這邊管樂都已經沒啥信心了。
你還突然加人,還讓其中的一人成為樂團的首席,來統領我們。
她統領的明白嗎她?
她在樂團的時間有我們多嗎?
一個純新人來樂團?
真的不是開玩笑?
樂團距離演出就還有一週了,你在這個時候搞這個玩意?
你瘋了還是我瘋了?
特么的,她肯定是用她的身子誘惑了陳秋指揮,他們一定要幫陳秋從美色中甦醒。
就算是讓樂團陷入動盪,他們也要阻止蘇玥成為樂團的首席!
他們要清君側!
他們要整頓陳秋的後宮!
他們,要讓這個不知道從哪來的蘇玥,知道什么才叫做實力!
我跟你講,實力可是你的美色要更為有力!
他們在大部分樂團成員的同情目光中,對著剛剛來樂團沒有多久的蘇玥提出了挑戰。
然後。
他們就認輸了。
他們就慫了。
沒有辦法,蘇玥太強了。
如果說蘇玥帶過來的那些樂手的實力他們其實還能追上,甚至略微有那么一些超過的話。
但是蘇玥的實力就感覺太離譜了。
就是怎么說呢。
蘇玥的主專業是單簧管,大家都知道。
吹號的這倆人也知道。
所以他們只是說比一比樂曲。
讓大家聽聽看他們對於音樂的理解如何。
然而……
蘇玥跟他們對比,並沒有用單簧管碾壓他們。
她只是用小號和長號。
她稍微摸索了一下那些管樂的手感,然後吹了吹。
確認了演奏技巧上不會有特別多的問題後,她就用這個小號跟長號,與肖浩常誥,以及其他的那些樂器首席進行對抗。
絃樂的東西她不懂,但是管樂她還不懂嗎?
她稍微稍微練了練。
雖然說在這些樂器的基本功上她可能不如肖浩常誥這些人,但是在音樂性上,她直接碾壓。
她直接將常誥肖浩這些人碾壓的完全摸不著北。
常誥肖浩這些人眼睛都直了。
他們看著蘇玥,感覺自己在看著鬼一樣。
不是,你特么?
你特么真的是人?
我們練習了那么久也就只是做出來一點點音樂的細節,然後你隨隨便便就做了出來。
甚至做的比我們好。
雖然可以聽得出來蘇玥的技巧不行,但是……
蘇玥的專業並不是小號長號這些樂器啊。
她的專業是單簧管。
是木管樂器。
你一個玩銅管的,玩你自己本身的樂器,你還不如一個玩木管的。
說真的。
在聽到蘇玥的演奏之時,他們已經開始有些想要放棄音樂了。
人比人氣死人。
蘇玥的實力是真的強。
他們是真的比不了。
因此僅僅只是一天。
從早上蘇玥進入交響樂團,到中午眾人開始出現一點點矛盾,再到晚上所有人認可蘇玥,大家一句話不敢說,就躲在那邊默默流淚,任由蘇玥打壓。
可能準確講,連12小時都沒有,蘇玥就坐穩了管樂的首席位置。
她成為了樂團除了陳秋之外的,跟秦弦同等級的樂手。
看到蘇玥如此強的實力,眾人心中的擔憂也開始逐漸被修復。
他們也在跟著蘇玥一起,開始對作品進行重新的詮釋演繹。
不僅僅是樂團原本的人,就連那些從國外來的那群人也同樣如此。
他們一開始還以為只是普通的排練,沒有怎么放在心上。
但是在感受到樂團眾人的情緒,看到陳秋對於樂團的控制,以及他那好到離譜的耳朵後。
眾人立刻打散了自己摸魚的想法。
摸魚?
摸什么魚?
你這個不跟著陳秋指揮好好地去學習,去排練?
你人都已經來到華國了,來到這個準備奔著世界第一奔跑的樂團上了。
你還在這個地方摸魚?
想什么呢?
國外的那群樂手感受到了陳秋等人的決心,眾人的情緒立刻被帶起。
他們沒有時間去購物,購買自己的那些生活用品,而是努力地練習,讓自己跟上樂團的步伐。
雖然時間可能有些少,他們的排練練習時間只剩下最後的一週。
但是……
他們相信自己的實力應該可以做到。
不過他們自己可能沒啥感覺,他們身上那股衣服長時間不換的臭味很快便臭到了樂團的其他人。
陳秋沒辦法,只能逼著這群人立刻出門去換一套衣服,並且好好地清洗一下,抹掉他們身上的那股臭味。
看著陳秋的態度極為堅定,那群人只能無奈同意,跟著秦弦去找了附近的一個地方換了一堆衣服,穿著“我Love上海”的襯衫坐在人群中排練。
當然,這個只是一個題外話,一個小小的插曲,對於作品沒有什么影響。
在眾人努力的排練下,作品的表現正在表現的越來越好。
終於,在樂團演出前一天,眾人終於將這一首作品完成。
聽著耳邊繞樑的餘音,眾人相互注視著彼此,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神色。
雖然每天都在加班,但是這個加班是為了自己,演奏出完美的作品,他們自己也開心。
不僅如此。
陳秋他在加班費上從來不克扣。
甚至加班的時候基本上都給額外的工資。
因此眾人的感覺其實倒也還好。
而時間,終於來到了樂團演出的當日。
當日。
整個海城內的音樂圈都有一些喧譁。
幾乎所有人都在那邊討論著和聲交響樂團的演出。
猜測著今天晚上和聲交響樂團的表現。
沒有辦法。
和聲交響樂團太火了。
大家是真的想要聽聽看和聲交響樂團的馬勒第五。
在早上七點左右。
樂團眾人便已經提前來到了樂團門口,開始收拾著自己的樂器,將自己的樂器放入專門的樂器轉運車內。
這些樂器都十分的金貴,他們自然而然不會特別心大地丟在車上讓車子去顛。
在整理好樂器之後,眾人這才來到海城交響樂團的音樂廳附近。
說真的。
因為和聲交響樂團跟海城交響樂團的合作正在逐漸增多,他們都已經輕車熟路了。
明明是海城交響樂團的音樂廳,結果和聲交響樂團這邊隔三差五就需要去借用一下。
搞得現在海城交響樂團極為糾結,對和聲交響樂團提出了數次抗議。
只是可惜,和聲交響樂團那邊也沒有辦法。
現在海城這邊音響效果最好的音樂廳就是海城交響樂團的音樂廳。
和聲交響樂團自己的音樂廳雖然還能用,能正常開音樂會,但是就是能容納的人太少了。
每天的票總共就只有幾百張。
剛剛開票就賣完了。
外面的人吵的人聲鼎沸的,搞的陳秋他們極為被動。
但是他們也沒有辦法,他們又不能憑空變出票來。
空間就那么大,能容納的人也就那么多。
你票從哪裡來呢?
根本來不了!
而如果你想要給自己搞個大的音樂廳,你錢從哪裡來呢?
如果想要建一個新的音樂廳,這個錢可不是什么簡簡單單的幾萬幾十萬就能搞定的。
這個造價沒有個幾億根本下不來。
並且音樂廳你總不能只是搞一個大的盒子,把人丟進去吧?
裡面聲學的音響設計你有沒有考慮過怎么搞?
音樂廳裡面觀眾的行進路線有沒有考慮過怎么才能讓他們走最少的路,就能進入他們的位置?
甚至他們走在音樂廳裡面所能夠感受到的東西,有沒有進行過思考?
很明顯,這個大音樂廳根本不是一拍腦袋,我要建一個音樂廳就能建的。
你需要專業的音樂廳設計師。
從外面的整體構造到內部的聲學美學設計都要搞。
你甚至還需要讓觀眾可以特別方便的到你音樂廳處,需要跟政府溝通,看看能不能開公交線路,或者地鐵線路。
海城這邊有一個好的就是,這個地方的地鐵特別多。
只要不是特別偏的,應該都能坐地鐵到達。
所以如果真的想要搞一個大的音樂廳,最起碼得要好幾年的功夫。
這還真的不是說什么,我今天有一個需求,讓過不了多久就能實現的。
對此,陳秋也沒有什么辦法。
他現在只能暫且在和聲交響樂團的音樂廳裡面演出,然後每個月去跟其他的音樂廳要一個申請。
車輛停靠在海城交響樂團音樂廳門口的時候,人家保安隔著老遠就看到了這輛車,然後將這輛車指引到了他們自己的位置上。
等陳秋下車後,那位保安笑著對陳秋打招呼道。
“陳秋指揮,又來了啊?”
“是啊,畢竟樂團這邊需要演出,能讓我們跟著來演出的,也就只有你們了。”
陳秋走下車,笑著伸了個懶腰,然後從車上順了一包煙丟給那位保安,對著他打了個招呼後,便來到了音樂廳內。
此時此刻,音樂廳內已經有了一些樂手提前來到了這裡。
他們因為住在音樂廳附近,因此直接抱著自己的樂器提前過來了,並沒有跟著陳秋等人的車子。
他們在海城交響樂團這邊刷臉數次,這邊的保安門衛甚至都認識他們了。
在他們過來的時候,直接放行,根本問都不問。
這些人在看到陳秋的時候,極為嫻熟地對著陳秋打了個招呼。
“陳秋指揮!”
“不是,你們一個個的怎么這么老卵,搞得這個地方像是我們自己家音樂廳似的?”
陳秋看著眾人放鬆的模樣,不由的開玩笑道。
眾人則是略顯無所謂地攤手。
“沒辦法,演出次數太多啦,已經習慣了。”
“你這一句習慣了,回頭讓海城交響樂團的聽到,怕不是要氣出心臟病來。”
“哼,快獅音樂廳有德者居之,我看他們海城交響樂團在快獅音樂廳內呆久了,都忘了危機感了,看來我不得不把音樂廳給牛過來,讓他們感受一下痛失我愛的滋味了!”
“我靠,有牛!”
“別說,你還真別說,我靠,好像還真的是這么一回事?”
“快進到海城交響樂團看著我們爽快的使用快獅音樂廳而痛哭流淚!”
“你捨不得使用的音樂廳,我們站起來蹬!”
眾人說著說著,不由的哈哈大笑起來。
他們臉上的緊張感很明顯已經消散太多。
說真的,他們似乎真的沒有感覺到特別多的緊張。
特別是在蘇玥歸來後,他們的心便安定了下來,不再多想。
畢竟天塌了有個子高的頂著。
他們這邊管樂,也終於有個個子高的人了!
陳秋望著眾人,不由的笑了笑,開口道。
“行,你們先練著,然後差不多九點左右我們開始彩排,今天的演出比較重要,所以我們今天多彩排幾遍,爭取一切演出順利!”
“是!陳秋指揮!”
眾人高聲道。
此時此刻剛好又有一些人從車上帶著樂器下來,聽到屋子裡的那群人高喊,立刻也嬉皮笑臉地跟著一起喊了起來。
“是!陳秋指揮!”
“滾蛋滾蛋,快上臺排練去,別在這個地方耍寶!”
“好嘞,陳秋指揮!”
那群人嬉笑著開始搬運著樂器送上舞臺,準備著後續的演出。
而陳秋也走到後臺位置。
他準備去找趙一聊聊,畢竟用了人家的老婆,哦不對,音樂廳,總得要給苦主安慰安慰。
然而,他剛剛走到後臺,就聽到一個乾涸的聲音打著哈欠道。
“哦,早啊,陳秋指揮,好久不見……”
陳秋一愣,轉頭向著身後望去。
只見從拐角處走出一人,他舉著手中的咖啡對著陳秋略微抬起,然後輕輕點頭道。
“沒想到一年半沒見,你都成長到現在的地步了,真的……令人震撼啊,你說是嗎?”
陳秋望著這人的背影,不由一愣,然後緩緩道。
“餘……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