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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奕銘風”從數百位陣道天才中,選出三名年輕陣道師,如之前一樣,耳語一番,讓三人分別去破陣。

四周,人群目不轉睛,緊盯着三個年輕人,不願漏過任何一個細節。

這個時候,在場人群中,至少有一半人還是將信將疑,不敢相信“奕銘風”只是指點一番,就能破去上古大陣的一成陣紋。

誠然,這位老者名動古幽大陸,有着千年威名,乃是絕世陣道大宗師。其陣道手段高深莫測,可謂是通曉鬼神莫測之機。

可是,這座上古大陣存在這麼久時間,難倒了太多的陣道天才,就這樣輕鬆的破去一成,讓很多人難以接受。

片刻,這座石碑再次轟鳴,大塊大塊的碑體碎裂崩解,在半空中化為齏粉。

一瞬間,這座殘缺石碑斷去一小半,四周陣紋消散了許多,這座上古大陣又是破解了三成。

“多謝奕大師指點!”

“大師指點之恩,終生難忘!”

“奕大師,請收我為徒吧!”

三個年輕陣道師從大陣中迴轉,皆是深深鞠躬,佩服的五體投地。其中一人直接趴倒在地,請求奕銘風收為弟子。

這樣的舉動,立時引來其他陣道天才的喝斥,紛紛湧上前,想要拜師。

場面一度很混亂,若非在場諸多老一輩強者攔着,“奕銘風”瞬間就被人潮吞沒了。

“都怪你,若是我上前,說不定就被奕大師收為徒弟了!”管一君撅着紅唇,開始責怪秦墨。

“一君,你是陣武者,並非純粹的陣道師。奕大師為何會收你為徒?難道你想……”

秦墨打量管一君,目光怪怪的,即使經過偽裝,這少女的魅惑氣質也無法掩蓋,若是她執意請求,確是沒有多少男人能抵抗得住。

管一君一愣,旋即明白過來,臉頰緋紅,嗔怪道:“你這傢伙,胡思亂想些什麼!”

秦墨笑了起來,耳邊忽然響起銀澄的心念傳音。

“本狐大人明白了,這老傢伙裝神弄鬼的把戲!”銀澄叫嚷着,“這老傢伙一定有這座上古大陣的陣勢圖,知曉解陣之法,所以才這般篤定。”

這狐狸齜牙咧嘴,上古大陣布成之後,想要破開,實是千難萬難。可是,一旦大陣有缺,有陣勢圖在手,想要破開就絕非難事。

“若是本狐大人有陣勢圖,進出這座殘缺的上古大陣,根本不費吹灰之力,來去自如。”銀澄冷哼,“這老傢伙之所以來此,是因為陣道造詣極弱,需要有人幫助破解。你看看,這老傢伙至始至終,都沒有踏足大陣邊緣。”

秦墨皺眉,抬頭望去,忽然他雙眸一凝,看到“奕銘風”的鞋跟上,露出一小截粉金襪子的邊角。

“真是胡三爺那老傢伙!”秦墨臉色變了,眉角連連跳動。

他對這粉金襪子,印象很深刻,當初在西翎城外,他與狐狸收刮鬍三爺的全身,他就發現了這襪子。這是一種異種天蠶的絲,製成的寶襪,穿之可水火不侵,踏波而行,極是珍貴。

不過,因為穿在胡三爺腳上,秦墨、銀澄都有潔癖,就放過了這雙粉金襪子。

“該死的胡三爺,跑到這裡來坑蒙拐騙!他果然是想干一票大的。”秦墨也是咬牙。

“揭穿這老傢伙,讓他成為過街老鼠!”銀澄已是憤怒叫嚷。

一人一狐暗中合計,卻是無奈發覺,現在想要揭穿這老傢伙,實是無比困難。

經過剛才兩次破陣,奕銘風已經博得無數人的崇拜,在場陣道師們恨不得跪倒在地,聆聽這老傢伙的教誨。

現在,若是秦墨跳出來,指出“奕銘風”是假冒的,估計反而會倒霉,成為一隻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

“接下來,就是要將這座上古大陣徹底破去,這件事本該由老夫出手。不過,這麼多後輩天才在場,老夫還是想給你們一個機會。”

奕銘風和善笑着,環視四周,他感慨引領陣道千年,可謂獨領風騷。卻無一個後輩追趕上來,這並不是好事,他希望有後輩陣道師出現,長江後浪推前浪。

無數人讚歎,對於奕銘風的胸襟更是敬佩,唯有這樣的氣魄,才能佇足陣道巔峰。

在場,一些大勢力首腦,還有七大陣道家族的高層,皆是神情激動,對於他們的後輩來說,這是千載難逢的機會。

若能在這樣的場合,破去上古大陣的剩餘部分,並獲得奕銘風的肯定。哪怕是一頭豬,也會立時飛上天,成為陣道界舉世矚目的天才,未來甚至可能成為陣道師們的領軍人物。

“接下來,需要三十歲以下,能夠獨自布成天級大陣的陣道天才。誰願意上前一試?”奕銘風環視左右。

一時間,人群陷入寂靜,再沒有之前的踴躍,這樣的陣道天才太少了,在整個大陸北域是鳳毛麟角般的存在。

甚至有人懷疑,在場人群中,是否有這樣的陣道天才存在。

此時,一個年輕陣道師從人群中走出,此人極是俊逸,如鶴立雞群,一下子吸引了無數人的目光。

“管族,管永林!”有人低呼。

許多人驚呼連連,認出了這個青年,正是管族這一代的繼承者,管永林。

陣城的陣道天才中,管永林一直是翹楚,只是,很少有人知道,這青年能夠獨立布置一座天級大陣。

“晚輩管永林,拜見奕大師!”管永林拱手行禮。

管族的高層笑容滿面,眉宇間透着得意。

其餘六大陣道家族的高層人物,臉色都相當不好看,他們各自的家族中,並沒有這樣的絕世陣道天才。

正在這時,又一個人走了出來,披着赤袍,全身籠罩於長袍中,看不到真面目。

不過,這人長袖輕揮,一座微型陣法立時浮現,正是一座微縮的天級陣法。

人群皆是震撼,舉手成陣,這陣道造詣實是深不可測。

“晚輩無陣。來自西域。奕大師,家祖向你問好!”赤袍人拱手行禮。

“你是那老兒的孫子?”奕銘風露出驚容,而後感嘆,“三百年了,也只有那老兒,與我斗陣了三個晝夜。他可好?”

“家祖十年前逝去。”赤袍人低沉說道。

周圍,諸多強者心中震動,能與奕大師斗陣三個晝夜,那也是絕世陣道宗師。一些武道聖者神情波動,似是想到了赤袍人的身份。

“好!都是出色的後輩。不過,單憑你們倆,還不足以破去剩下的上古大陣,還缺一個關鍵之人。”奕銘風撫須,“若是在場沒有這樣的人,老夫只有親自出手破陣了。”

“在場,可有定脈、鎖脈的地脈陣道師存在?”

一瞬間,在場人群徹底安靜了,許多強大武者面面相覷,他們甚至沒聽說過地脈陣道師。

而在場的陣道師們,則是一個個瞪大眼睛,他們是知曉地脈陣道師。只是,這世間還有這類陣道異稟的天才存在嗎?

從千年之前,地脈陣道師就凋零於世,再未聽聞有這樣的陣道天才存在。

“原來如此,上古大陣的布置,皆由地脈陣道師主持。在久遠的時代,陣道界的領袖一直是這一類絕世陣道天才。想要破解上古大陣,確是需要地脈陣道師出手。”有陣道大宗師低語,想通了這一環節。

人群中,秦墨面無表情,這一刻,他終於明白鬍三爺的計劃,是想在這樣的場合,尋找一名地脈陣道師,這才是胡三爺現身人前的真正目的。

旁邊,管一君則是很失望,她低聲嘀咕,地脈陣道師太罕見了,據說千年來,尚未見到一個這樣的天才。

“都無人嗎?”

奕銘風連問三遍,搖頭嘆息,“也罷,那老夫只有親自出手破陣了。”

說著,他轉身,朝着殘缺的上古大陣走去。

“糟糕!這老傢伙是想開溜。”銀澄忽然喊道。

秦墨一驚,也是明白過來,胡三爺找不到地脈陣道師,自是要開溜。他有陣勢圖在手,一旦溜進上古大陣中,想要找到他,則是千難萬難。

身形一動,秦墨竄了出去,佇立人前,一時間,無數雙目光落在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