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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翡翠商人不管是羨慕也好,嫉妒也好,但面子情兒上的禮節還是要顧着的,紛紛祝賀西‘門’金蓮又賭漲了,西‘門’金蓮含笑解釋,這和她沒什麼關係,是展白運氣好。

經過這麼一陣折騰,西‘門’金蓮和展白本來出來得晚,如今日頭已經整當頭了,不知不覺間,大家都有些肚子餓了,西‘門’金蓮提議,就在附近的飯店,她請客,請大家一起吃飯。

由於她剛剛賭漲了,雖然說是展白的功勞,可明眼人都看的出來,西‘門’金蓮和展白之間,可不是普通的保鏢和僱主關係——哪家保鏢和僱主光明正大同居的?

因此,大家也都欣然答應,席間,幾本老酒下肚的翡翠商人的,自然是葷素不禁,拿着西‘門’金蓮和展白開玩笑,西‘門’金蓮麵皮薄,沒說幾句,早就鬧得滿臉通紅,眾人就更加起勁了。

賈元化皺了皺眉頭,西‘門’金蓮的感情問題,實在有些繁雜,聽得恩師的意思,似乎是中意那個林炫藍——林學文的孫子。

那青年他也見過,相貌俊美,溫文爾雅......哎,就不知道西‘門’金蓮自己的意思了。

飯後,眾人熟識的,相約各自去看翡翠‘毛’料,賈元化也和西‘門’金蓮打了一聲招呼,和熟人一起去看貨,而西‘門’金蓮靠在椅子上,展白找來服務員結賬買單。

打發服務員走後,展白看着西‘門’金蓮臉上紅紅的,不知道是喝了幾杯酒的緣故,還是被眾人取笑的後遺症,趁着酒興,低聲笑問道:“金蓮——你怎麼看?”

“呃?”西‘門’金蓮愣然,什麼意思啊?

“我的意思是。剛才他們說的那事情?”展白提到這個,也不僅有些尷尬,明着暗着,他不知道試探過多少次了,每次都招惹來西‘門’金蓮老大的白眼。

“嗯......”西‘門’金蓮靠在椅子上,扶着額頭,半響才道,“如有有一天,我嫁不出去,你娶我了......”

展白愣了愣,半響才苦笑道:“你怎麼會嫁不出去啊?只要你肯,大把的人願意娶你!”

“那你願意娶我嗎?”西‘門’金蓮豎著兩個手指,在他面前晃着,“不準說謊!”

“當然!“展白正‘色’道。

“你這個樣子,很像徐逸然那個‘蒙’古大夫!”西‘門’金蓮眉梢眼角都是笑意,“實在讓人難以相信。”

展白聞言,突然很想把那個徐逸然一板磚拍死算了,自己正經說句話,居然也做不了准了?難道非得弔兒郎當的才成?

“金蓮,我們還去看翡翠‘毛’料嗎?”展白轉移話題,問道。

西‘門’金蓮正‘欲’答話,抬頭只見,卻從透明的玻璃窗中,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藍‘色’身影,悄然沒入賭石街中......

“金蓮,你怎麼了?”展白見她神‘色’有異,忙問道。

“沒......”西‘門’金蓮搖頭道,“我們去賭石街,不過,不賭石了!”說著,她不等展白說話,已經站起身來,首先向著外面走去。

離開飯店沒多久,展白眼尖,就在人群中發現了林炫藍,好奇的問道:“他怎麼在緬甸?”

“同樣的問題,我也很想知道。”西‘門’金蓮笑笑道,“所以跟過來看看!”

兩人跟在林炫藍背後走了一陣子,林炫藍倒是不急不慢,一邊走,一邊還看看兩邊店鋪的翡翠‘毛’料,甚至如果看到有人購買,還站住駐足觀看片刻。

西‘門’金蓮和展白都是好奇,他不像想要購買翡翠‘毛’料的樣子,也不像找人,倒像是閑極無聊壓馬路。

當然,從魔都跑來額緬甸仰光賭石街壓馬路,似乎有些不靠譜了。

“金蓮,會不會我們公司出了什麼問題?”展白皺眉問道。

“如果真是公司出了問題,他應該打電話讓我回去處理,而不是跑來緬甸逛大街!”西‘門’金蓮搖頭道。

展白的跟蹤技術是一絕,不緊不慢,就這麼輟着,不至於跟丟了,也不至於太緊讓林炫藍發現。

“那他跑來緬甸做什麼?”展白問道,“要不,我們過去,直截了當的問問?”

“他會說嗎?”西‘門’金蓮搖頭,反問道。

展白苦笑,以林炫藍的‘性’子,如果他不願意說的話題,他絕對是一個字都不會說,而且這人溫文爾雅的外表,實在具備着太強的欺騙‘性’了。

“我們跟着看看,如果他是來找林文學的,就算了,裝着不知道!”西‘門’金蓮大道。“再說了,我們可以來緬甸,他為什麼就不能來?”

“好的!”展白笑笑,兩人依然跟在林炫藍背後,可是這一條賭石街從頭到尾,什麼都有買,然後,轉角處一閃,竟然蹤影不見。

展白皺了一下眉頭,拉着西‘門’金蓮,低聲道:“他......我們過去看看!”

在賭石街心頭的轉角處,有着一處破舊的矮房子,兩扇斑駁的木‘門’,虛掩着......這地方,西‘門’金蓮昨天和展白也來過。

“他居然來這裡?”西‘門’金蓮愣然的看着展白,心中無限狐疑,林炫藍和那個黑影,有什麼關係不成?

展白明白她如今是一肚子的鬱悶加疑‘惑’,當即低聲道:“我們過去,聽聽他們說什麼?”

“這個妥當嗎?”西‘門’金蓮問道,偷聽別人談話,僅僅只是為著滿足自己的好奇心,這麼做,實在有些卑鄙。

“沒什麼不妥當的,我感覺,他來緬甸絕對不是觀光旅遊!”展白說著,已經拉着西‘門’金蓮的手,走到那扇木‘門’前,‘門’沒有關——他放輕腳步,輕輕的推開‘門’,然後閃進去。

西‘門’金蓮皺了一下眉頭,但遲疑了一下,還是跟了進去。這地方,‘弄’不好就是她父親的地盤,跑來這裡偷聽實在有些欠妥當......

東邊的房裡,有個陌生人在說話,聲音透着幾分低沉,但很顯然不是昨天那個黑影:“東西帶來了?”

“帶來了!”林炫藍道。

展白看了看西‘門’金蓮,比划了一下手勢,西‘門’金蓮沒看懂,展白又比划了一番,她總算有些明白,展白的意思是說——林炫藍不會把金蓮珠寶公司價值不菲的翡翠首飾偷偷帶出來‘私’下賣了賺錢吧?

西‘門’金蓮衝著展白搖頭,林炫藍很可能做出什麼別的事情,但這等小利,他是絕對不會圖的,他要圖的,也是大利。

“拍攝技術不錯,你拍的?”那個人的聲音,再次響起。

西‘門’金蓮皺眉,拍攝技術不錯,那到底是什麼東西?難道林炫藍拍攝了什麼翡翠飾品照片?她知道,很多喜歡翡翠的人,都會拍攝一些翡翠飾品的照片,以求滿足——看過便是擁有,就是這麼來的。

他卻從來沒有這個愛好,看過,如果想要,自然就要去爭取,而不是看一眼就可以滿足的。

“不是!”林炫藍道,“胡先生,你要這些東西,大可直接讓我網上給你發一份,你自己打印出來就成,何必巴巴的讓我送過來?”

胡先生?西‘門’金蓮和展白再次對視了一眼——這個胡先生到底是誰?反正,不可能是那個神秘的胡老頭,他說話的聲音,西‘門’金蓮和展白都可以聽得出來。

聽得林炫藍這麼說,西‘門’金蓮倒是可以確定,他送過來的東西,確實是照片或者資料之類的文件,否則,如何從網上發?

“我除了想要看這些東西,還想要看看你!”那個人說道。

“我有什麼好看的?”林炫藍有些尷尬的笑道。

“這照片是誰拍的?”那個人再次問道,“男人,‘女’人?什麼人可以在她家,登堂入室?這些照片可都是在家裡拍的啊?就是那個跟在她身邊的男子嘛?”

西‘門’金蓮滿腹狐疑地看向展白,她隱約已經猜到,林炫藍把什麼東西送給那個人了,但問題是,那組照片,不是只有展白有嗎?展白有些心虛的別過頭去。

“是!”林炫藍只回答了一個字。

房間裡面一瞬間陷入沉默中,那個人不再說話,而林炫藍也不說話,片刻,林炫藍低聲道:“胡先生,事實上西‘門’金蓮現在就在緬甸,如果您要見她,大可去見她本人,何必要看這些照片?”

“‘門’口的人誰?”突然,房間裡面的那個胡先生,提高聲音問道。

‘門’並沒有鎖,就算鎖了,也難不倒展白,所以,展白很輕鬆的推開‘門’,走了進去,房間裡面和那間擺放翡翠‘毛’料的房間一樣,簡陋得有些不像話,一張桌子,‘亂’七八槽的鋪着無數的照片,而每一張,都是西‘門’金蓮的巧笑倩兮......

極品的各‘色’翡翠飾品、擺件、器皿等等,伴隨着穿古裝長裙的西‘門’金蓮,加上他的圖像處理技術,簡直就是完美無缺。

但是,展白卻怎麼都控制不住心中的怒火,這些照片,都是他親自給西‘門’金蓮拍攝的,過後,也是他‘精’心挑選出最好的,加以圖像片理,整理成集。

當初林炫藍送翡翠圖樣給西‘門’金蓮,正好看到了,想要一套,他才給了,卻沒有想到,林炫藍竟然把她的照片,給一個陌生男子——是的,在桌子前,端坐着一個中年男子,一襲黑‘色’的長袍,顯得不倫不類。

而這個男人,正在用一種近科挑剔的、玩味的目光,看着西‘門’金蓮的各‘色’照片......

四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