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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表面的一層玻璃種沒多少,但展白很小心,西‘門’金蓮和胡棲雁各自找了一張椅子坐着,耐心等待。.

西‘門’金蓮問道:“胡嗯”

“你就叫我胡先生好了,別一臉勉強的模樣!”胡棲雁笑道。

西‘門’金蓮更是尷尬,笑道:“老爸,能不能和我說說,你們那個風‘花’雪月的故事?”

“什麼風‘花’雪月的故事,儘是胡扯!”胡棲雁罵道,但西‘門’金蓮肯叫他一聲“爸”,他還是‘挺’高興的。

“就是你們那個很有意境,很好聽的名字!”西‘門’金蓮笑問道。

“西‘門’老兒吃撐了,出來的名字,還意境,我怎麼就沒有感覺到個意境?”胡棲雁搖頭道。

西‘門’金蓮扳着手指道:“我就感覺你的名字很有意境——雁棲蒼木,多好啊!”

正在擦石的展白忍不住‘插’口問道:“雁棲蒼梧,什麼意思?”

“雁棲蒼梧——就是指鳳!”西‘門’金蓮解釋道。“意味人間龍鳳的意思!”

胡棲雁只是笑笑,人間龍鳳?見他媽的大頭鬼去吧!

“你媽媽是西‘門’老兒的養‘女’,事實上就是我們村子上村長家的‘女’兒,自幼就長得蠻水靈的,過繼給了他,改姓西‘門’,叫西‘門’憐風。”胡棲雁道。

西‘門’金蓮皺了一下眉頭,他知道母親是當時村長家的‘女’兒,小名叫風兒,村長姓李,他母親的名字就叫做李鳳兒,卻不知道原來還有着這麼一個名字。

“當時我娶她的時候,答應過西‘門’老兒,若生男孩則姓胡,生‘女’孩子,就姓西‘門’,結果——”胡棲雁笑了笑,結果就有了西‘門’金蓮。

“那個什麼月,什麼問雪......還有老師和我們家,到底是什麼關係?”西‘門’金蓮不解地問道。

胡棲燕看了一眼展白,這個話題,還真有些尷尬,尤其是還當著外人的面,哪知道展白卻笑道:“胡先生,你口中的那個西‘門’老兒,大概是你母親的情夫?當年瞞着胡王,拋棄妻子帶着你母親‘私’奔的?這大概也就是那個什麼西‘門’月恨你的緣故。”

“差不多是這樣吧!”胡棲燕點點頭。

西‘門’金蓮大是窘迫,想不到居然還有着這麼一檔子事情,但她怎麼就不知道,‘奶’‘奶’和老師,竟然還有這等風流韻事?

“胡先生,你怎麼沒姓西‘門’?”展白慢慢的擦石,信口問道。

胡棲燕‘摸’了一下臉,老半天道:“胡王那個老‘混’蛋......”

“那個老‘混’蛋如果是你老子的話,你是什麼?”展白不怕死的問道。

“我也是‘混’蛋!”這次胡棲燕倒是沒有動怒,嘆氣道,“他先和我老娘不清不白的,導致我老娘有了身孕,然後居然同意和雲韻那瘋婆子訂婚!西‘門’老兒趁虛而入,趁機騙了我老娘和他‘私’奔,當時他還帶着了自己和另外一個‘女’人的孩子,就是西‘門’問雪,也就是金蓮口中的蛇叔,事實上,蛇叔比我大一歲,倫理,金蓮要叫他伯伯!”

西‘門’金蓮在心中叨咕一聲,他這個輩分,倒是分得清楚的。

“然後呢?”西‘門’金蓮一副好奇寶寶的樣子。

“然後就是這樣!”胡棲雁苦笑道,“你‘奶’‘奶’和西‘門’老兒‘私’奔,卻留下了殉情的假象,當然,這一切都是西‘門’老兒一手安排好的,胡王以為她死了,負疚之下,自然而然的就沒有娶雲韻。西‘門’老兒自以為安排的天衣無縫,結果卻低估了自己的‘女’人......”

“他老婆找上‘門’來了?”展白‘插’口問道,事實上,很典型的戲碼嘛,男人拋棄妻子,和別的‘女’人‘私’奔了,於是,原配找上‘門’鬧事罷了。

:如果這個‘女’人當年只是找上‘門’鬧個事,大不了大家一拍兩散,當年我娘雖然答應了和西‘門’老兒‘私’奔,但事實上,過後她一直堅守,和西‘門’老兒之間清清白白,問題是,那個‘女’人做了很極端的事情——二十多年過去了,她的另外一個兒子西‘門’月成了鬼郎中的嫡系傳人,徘徊在‘陰’陽兩界之中,為著報仇,自然就找上了我。”胡棲雁搖頭道。

展白聽得滿腹疑團,皺眉問道:“照你這麼說,你應該才是南派嫡系啊?”

“本來就是!”胡棲雁點頭道,“有什麼不對嗎?”

“呃......”展白突然‘激’動的叫道,“擦到蛋殼了......”

西‘門’金蓮聞言,也是大是‘激’動,忙道:“小心點!”

胡棲雁倒是沒這麼‘激’動,笑道:“拿過來看看。”

“好的!”展白一邊說著,一邊取了一些清水洗去表面的石屑石粉,讓裡面的蛋殼看起來更清楚,這才遞了過去。

西‘門’金蓮先接在手中,對着光看看,蛋殼呈現雪白‘色’,帶着淡淡的瑩光,有着翡翠特有的潤澤,用手‘摸’上去,晶瑩潤滑,表面似乎有着一層釉彩,用手指敲了敲,感覺還是‘挺’硬的,不像普通的蛋殼,脆弱的緊。

看了半天,她也沒有能夠看出個什麼來,搖搖頭,順手遞給身邊的胡棲雁,胡棲雁接過只看了一眼,就給展白道:“繼續磨,全部磨出來看看!”

“如果不小心破了怎麼辦?”展白有些擔的問道,這蛋殼看着似乎很堅固,但天知道是不是紙老虎一就破?”

“破了就破了!“胡棲雁笑道,”本來就是要把它剖開來看看的!

雖然如此說,但展白還是小心翼翼,把皇‘玉’固定在老虎鉗上,開始繼續擦石。

“胡先生!”展白一邊擦石,一邊問道,“你說的那個西‘門’老師到底是什麼來頭,金蓮似乎是他教出來的,金蓮的賭石之能,那是毋庸置疑的。”

“金蓮的賭石是她‘奶’‘奶’教的,只有雕刻加工翡翠的工藝,是出自西‘門’老兒!”胡棲雁不等西‘門’金蓮說話,就直截了當的道。

西‘門’金蓮看了他一眼,正好胡棲雁也看着他,當即兩人不禁都是一笑——西‘門’金蓮自己心知肚明,她‘奶’‘奶’可從來沒有教過她什麼賭石的本事,她能夠賭石,完全是因為莫名其妙的透視異能。

至於胡棲雁為什麼能夠賭石,那可能是出自家傳,而因為胡棲雁的緣故,導致她‘奶’‘奶’再也不想讓她踏足賭石一行。

不過,就算如此,該教給她的東西,還是較了不少,只是沒有關於賭石的技巧。

西‘門’金蓮很是懷疑,胡王和胡棲雁,都是仗着什麼賭石,難道真的看著錶皮,就能夠準確無誤的判定翡翠內在的表現不成?

或者,真有開天眼的說?

“西‘門’老兒原本是做什麼的?”展白再次問道。

“徐逸然,你認識的!”胡棲雁冷笑道,“他有個姑媽,西‘門’老兒就是入贅徐家的,用我們鄉下人的話說,就是上‘門’‘女’婿,本來這也是好事,徐家富甲天下,只要他安分守己,這輩子都不用愁的,但他心態有問題,大男人主義很強,於是,在認識了我老娘後,就‘花’言巧語哄得了我老娘和他‘私’奔。”

展白一愣,磨光機差點擦傷了自己的手,但還是問道:“這和大男人主義有什麼瓜葛了?”

“徐家也不知道祖上做了什麼孽,人家豪‘門’大戶,都是子嗣昌隆,唯獨他家,人丁不興,空有叒大家業,甚至得快要沒有繼承人了,於是徐家的那位家主,就是徐軒轅要求西‘門’老兒和他姐姐的一個孩子姓徐,過繼給他!”胡棲雁結實道,“西‘門’老兒不同意,於是,夫妻反母!”

展白點點頭,西‘門’金蓮也不知道說什麼好,難怪西‘門’老兒會要求胡棲雁娶了他養‘女’,生‘女’兒都要求姓“西‘門’”,原來還有着這麼一檔子事情在內。

“那你和西‘門’援間”展白再次問道。

胡棲雁這次卻沒有說話,只是靠在椅子上發獃,隨即輕輕地嘆氣道:“我的事,你們別問了。”

展白看了看西‘門’金蓮,而西‘門’金蓮也正在發獃中,胡棲雁什麼都肯說,甚至他老娘的尷尬事,都一臉無所謂的樣子,可是一旦涉及到這些年他究竟身處何方,到底發生了什麼,它卻是一句話都不想說。

這世上絕對沒有一種醫術,可以讓死人復活,也不可能斷肢重續,瞎眼復明——這些年,在他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

如果徐依然說的都是真的,他確實應該早死了。

而徐依然也不相信,胡棲雁是西‘門’金蓮的父親,倫理,他既然知道胡棲雁的存在,應該也知道胡棲雁和他師傅之間的瓜葛糾紛,更知道胡棲雁和西‘門’金蓮之間的關係啊?

現在人對於仇恨似乎沒有那麼強烈,但是,殺父之仇,西‘門’金蓮怎麼可能漠視?徐依然竟然裝着什麼都不知道的追她?

或者說,他跟本就是什麼都不知道?

雁棲蒼梧——意味人間龍鳳,這人好生厲害。展白在心中輕輕的嘆氣,只怕接下來西‘門’金蓮的日子,不會向以前那麼平靜了。

“胡先生,差不多了!”展白看着手中那枚小小的蛋,表面的無‘色’透明翡翠已經被磨得差不多了——這簡直就是暴殄天物。

四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