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出這個結論時,每一個字幾乎都是顫抖的,一些與此時環境聯繫起來的猜想頓時令我後背發涼。
頭頂的哀樂由遠及近的襲來,仔細辨識,發現其中似乎含有多種樂器的組合:笛子、口哨和某種敲擊的聲音。
各種混合的音色共同奏起,響起來的哀樂其曲調幽遠而且古怪,聽起來極其不協調。
我從未聽過這樣詭異的曲子,但聽著聽著我的情緒竟沉浸於內,突然感到莫名的悲慟欲絕,接著我就感覺自己似乎陷入一種混沌之中,無法自拔。
直到索鑫叫我的聲音才把我拖離了那種可怕的狀態。
“由哥……你怎麼了?”索鑫看著我的眼神有些不正常,其他人也都如此,估計此時我臉上的表情一定很可怕。
我晃了晃頭表示沒事,但卻胸口發悶。
“這曲子有問題,大家儘量不要用心去聽。”我長呼出一口氣,努力從那種狀態下恢復過來。
哀樂仍在繼續,並拉近與我們的距離,詭異的是,聲音就環繞著我們,而且真的是在我們頭頂上。
我們所有人的目光都望向頭頂的巖壁,隨之而來的是一陣沉重的踩踏聲音。
頭頂的灰塵都被震動得下落,我們從彼此對視的眼神中,看出了大家都是無比的震驚與驚恐,同時也不敢發出一點聲音,因為誰都不知道在上面的究竟是什麼。
“不會是那群人追過來了吧?”方筱盯著頭頂,眼中充滿了擔憂之色,聲音幾乎是從嗓子眼裡擠出來的。
我們都清楚她所指的“那群人”是誰,那群囤積在山裡同野獸無異的“黑臉人”,按照木為生所說,那群怪物是我們自身的黑暗意識,被現實世界一群敵對勢力操縱,成為威脅我們的傀儡意識。
“不會!”木為生否定道,“那些‘人’是由你們自身的黑暗意識產生,不會出現在這裡,因為這裡是塔力的意識世界,在這裡存在的一切只可能與他有關。”
“那是什麼在移動?難道是……?”
我開始回想來到這裡後發生的一切:瑪雅、祭祀、墓穴、哀樂、移動……腦袋裡突然冒出了一個想法。
“難道是瑪雅人?”
最後,我說出一個令所有人都意外的結論,但確實是此時最有可能的答案。
“有這個可能……”文露同意道,“瑪雅文明雖然已經消失千年已經,但是現代在美洲還是有不少種族部落自稱是瑪雅人的分支後代,也許他們還保留著同樣的祭祀習慣。”
雖然文露的話看似贊成我的觀點,但我能從她的語氣中聽出極大的不確定性。
“那我們現在怎麼辦?”索鑫緊著問道,他的目光轉向我,希望我能給他一個答案。
我聽著頭頂的哀樂已經完成包圍了我們,往前走,無論踩在我們頭頂的是什麼,我們也許都會與他們直面相遇,這種未知的恐懼我們曾經經歷過,每個人都不想再次體驗。但停留在這裡也不是辦法,我們似乎沒有別的選擇。
我們繼續向前,同時儘量放緩腳步,哀樂超過我們後漸漸遠離了我們,這減輕了我們的一些恐懼。
又向前走了一段,哀樂竟然消失了,而我們也毫無察覺地走出了這個通道,進入了另一個類似之前石像一樣的建築裡。
通過的通道大約兩百米,估算著當初在沙漠高處看兩個石像的距離,基本上一致。心裡也確認了之前的猜測果然正確,這個通道就是連接兩個祭祀石像的地下通道。
所以,我們來到了另一個石像,而這個石像裡必然會有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