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六十六章胡大老爺任重道遠
中軍大帳內，隨著諸將落座，胡大老爺直接攤開朱元璋自己親筆寫的聖旨往藍玉手裡一塞。
“藍玉，你來唸！”
平素裡跳脫的藍玉，哪怕今兒個剛被胡大老爺揍了一頓，這會兒也不敢有半分扎刺。
因為此時主帥已經升帳，那這裡就是白虎節堂，執行的乃是軍法，沒見一旁已經有個小子抱著刀站在那兒了？
這要是但凡有扎刺的，當場就得一刀砍了，還是白砍！
藍玉恭恭敬敬的接過這聖旨，轉身看著眾人，朗聲道。
“……故此敇封大明海王胡惟庸為大明上柱國、五軍都督府都督、節制九邊一應軍政大事，此番軍中一應事務皆由卿自決，欽此！”
聖旨唸完，一眾軍官齊齊起身拜道：“見過督帥！”
“免禮！”
胡大老爺此時也是甲冑在身，腰間更是掛著一把‘天子劍’，這玩意兒是朱元璋留下的。
與此同時，還留下了一副王命旗牌！
有了這東西，那大明這邊文武官員但凡有不聽話的，那殺了可就真的殺了。
眼見著在座的各位指揮使都老實了，胡大老爺信手一揮，再次展現‘神蹟’！
一塊現代製作的自明長城開始包含北方大概地形的沙盤，連同一張五米長的桌子一起出現在了眾人眼前。
胡大老爺起身揹負著雙手站到了沙盤前，看著眼前這沙盤，點了點其中一處地方。
“我們如今在這！”
而後往一旁輕輕一指：“這是藍玉今日帶人去探查的地方！”
“藍玉，可有收穫？”
藍玉起身拱手抱拳：“回督帥，經末將勘察，當地月餘時間內，至少有兩個萬人隊曾在此駐紮！”
胡大老爺點點頭，而後衝著眾人招了招手，示意眾人都過來。
等到眾人都站到了沙盤邊上後，胡大老爺指著這沙盤道。
“這是我等北疆的大概地形，於此物上我等便能直觀的看到各式情況。”
“方才藍玉所言諸位已經聽到了。”
“至少兩個萬人隊！”
“那必然是韃靼或者瓦剌的一個大部落！”
“而根據錦衣衛細作多方探查的情報，整個漠北瓦剌、韃靼各部的主力加起來大概是五十萬控弦之士。”
“那么這裡就有兩個問題，其一，我等如何找到他們主力的蹤跡。”
“其二，以我軍如今四萬多兵馬的戰力，這仗該如何打？”
“諸位，大可暢所欲言！”
胡大老爺既然開口了，一眾將領倒也沒含糊其辭，反倒是不斷的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他們都是軍中老將了，沙場之上什么亂七八糟的情況沒遇到過？
一時間絮絮叨叨的還真說了不少內容。
可胡大老爺聽完之後，沉思片刻道。
“聽諸位所言，倒也是老成持重的軍中宿將之言。”
“然，結合我軍現有條件分析，本帥得出兩點結論。”
“其一，若陷入追擊戰，我軍必會被拖垮！”
“我軍本就是勞師遠征，哪怕本帥用手段解決了糧草輜重問題，可人和馬匹都會累、都會疲倦。”
“若始終跟在他人身後追擊，那便如同以己之短攻敵之長，反倒是陷入到對方的窠臼之中。”
“縱使我軍有異於常人的偵查手段能提前幾個時辰乃至大半天發現敵軍，又能如何？”
“人困馬乏還在敵軍熟悉的環境下作戰，縱使勝了，那也是慘勝！”
“故此，追擊一事，不可取！”
眾將聞言默默點頭。
顯然，他們都是有跟大批騎兵打交道的經歷的。
他們可太知道這種來去如風的大批騎兵的機動能力是何等的迅猛了。
這要是一不小心，那可就真的被坑死了啊。
胡大老爺見沒人提出反對意見，轉而說起了第二點。
“其次，本帥始終覺著，此次出征，既是我大明靖邊之戰，那便不能只想著零敲碎打的弄死幾千萬把人就回程。”
“我等於公，要為大明靖邊，一掃大明之後百年邊患；”
“於私，我等需為後背子嗣打下一份能傳家的基業、爵位！”
“故此，此番作戰，本帥打算覓得那瓦剌和韃靼王庭所在，而後圍點打援，掃清對方主力，徹底打斷這漠北之敵的氣數！”
“諸位，然否？”
原本呢，胡大老爺認為自己這番安排以及打雞血之下，會得到眾人異口同聲的贊同的。
可不曾想，這局面，卻跟他所想的完全不一樣。
眾將面面相覷之後，到底還是身為副帥的藍玉硬著頭皮站了出來。
“督帥，我等乃是騎兵啊，本就是靠著來去如風、高速機動衝鋒陷陣的。”
“這尋找王庭以求一舉建功我等倒是理解，可這圍點打援，豈不是放棄了我等的長處？”
“督帥此舉，可否另行斟酌一二？”
話一說完，藍玉便條件反射一般的縮了縮脖子。
不曾想，他原本設想的巴掌沒過來，可對面的胡大老爺卻如同看蠢貨一般的看著自己。
這就讓藍玉不爽了啊。
他藍玉打不過胡大老爺便也罷了，那隻能怪胡大老爺太過妖孽。
可這戰場廝殺的本事，那可是他吃飯的本事，憑什么胡大老爺一介文官還看蠢貨一般的看著自己？
難不成，這戰場廝殺之事，胡大老爺還能比自己還強不成？
要知道，這可不是看了幾本兵書就能成的。
可還沒等他開口呢，胡大老爺一個問題直接給他砸蒙了。
“藍小二，你居然認為咱們這些人騎著那些個良莠不齊的戰馬，就算得上騎兵了？”
“你居然認為我等作戰要靠高速機動、衝鋒陷陣？”
藍玉是真被這問題問傻了。
啊？
我等難道不算騎兵？
雖然戰馬方面確實差了點意思，但大明缺馬尤其是缺頂級的優質戰馬又不是一兩天了。
如今這五萬戰馬還是從各個衛所以及軍馬場抽調來的呢。
而且，騎兵不靠衝鋒陷陣靠什么？
不僅藍玉懵逼，其他幾位指揮使同樣懵逼。
這事兒莫非還有什么不一樣的說道不成？
看著這些人迷茫的眼神，胡大老爺感覺自己任重道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