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家少主要見我？”
林陽看著突然出現在眼前的灰衫老者，並未多說，直接道：“勞煩閣下帶路。”
對於這灰衫老者前來邀請自己，他並不意外，從上次對方給情報開始，他就知道會有這一刻的。
灰衫老者含笑點頭：“閣下客氣了。”
說罷，他引著林陽徑直走向星讖樓。
不多時，林陽就在那貴賓室內見到了灰衫老者口中的少主。
一個年輕貴氣的男子。
說實話，林陽沒見過像這男子充滿貴氣的人。
那是一種難以言喻的尊貴氣質。
即便沒有穿多華貴的衣袍，也有一種透體而出的貴氣。
這種貴氣，顯然是自小就擁有培養出來的。
至於實力，他感覺這男子倒也不強，也就是破界境。
“林陽閣下，這位便是我家少主玄霄。”灰衫老者開口介紹。
林陽一抱拳：“見過玄霄閣下。”
“林陽閣下請坐。”
玄霄也抱了抱拳，微微一笑，直接道：
“林陽閣下想必應該在好奇，我為何讓福伯給你白骨生花的情報，以及邀請你來吧？”
林陽略有點詫異於玄霄的直接，不過這也正合他意，他也不喜歡彎彎繞繞，當即就點頭道：
“不錯，我是很好奇，在此之前，我們應該從不認識，不知閣下為何要幫我？”
“林陽閣下，如果我沒猜錯，先前在賀家的神秘強者就是你吧。”玄霄沒有回答，而是保持著笑意說了這么一句。
雖是詢問話語，但卻是肯定的語氣。
這讓林陽心中暗自一驚，警惕起來：“我不知閣下此言何意。”
“哈哈，林陽閣下莫要誤會，我沒有其他意思，更不是在套你話蒐集證據。”
玄霄哈哈一笑：
“我和崑玉國可沒什么關係，就更別說這雲闕城了，你在城中動手殺人與否與我無關。”
“而我，之所以讓福伯給你情報，是因為，我看重你的實力，或者說——是潛力。”
“實力？潛力？”
林陽眼神微凝：
“我這點實力可算不了什么吧。”
他看了眼那灰衫老者，意有所指。
這傢伙有這樣的隨從，以玄霄的身份，怕是什么樣的天驕都見過。
自己這點實力和潛力，應該不算什么。
無盡時空中，最不缺的，就是天驕。
玄霄卻是笑著搖頭：
“林陽閣下此言差矣，你是破界境一層次，但你的隱匿手段，連福伯都看不透。”
“剛才在城外所展露的力量，也是極強。”
“說實話，我的確見過各種各樣的天驕，但你也足以排在前列。”
“所以……”
玄霄站起了身子，認真看著林陽：
“我想邀請你，成為我的奉客。”
“奉客？”林陽一怔。
他現在也不是初來無盡時空的新人了。
自然也是知道奉客的意思。
這就相當於一種聘用。
不過不是上下級那種聘用關係，而是平等的合作關係。
奉客只需要在一些關鍵時刻出力，平時是不需要幹啥活的。
有點坐鎮的意思。
而邀請方則需要一直給出極其豐厚的條件和待遇，無論奉客是否出力過。
這也就是說，如果邀請後一直沒有需要奉客出力的機會，邀請一方也需要一直供應允諾好的資源。
也因此，邀請奉客是很鄭重的事情。
即便是一些超級大勢力，也都不會隨便邀請奉客。
畢竟，實力弱的，大勢力看不上，強的就需要付出極大代價資源花費才可能打動人家。
而邀請後，還很可能是一直白白花資源養著。
故而，邀請奉客，在無盡時空中是非常非常需要慎重考慮對待的事情。
奉客也不得同時接受多方邀請，等於是答應後，就和邀請者一對一綁定了。
因此，有時候邀請奉客，人家也不一定同意。
這是兩方互相選擇。
至於弱一點的勢力？
根本沒有邀請奉客的資本！
林陽沒想到，玄霄竟然會直接邀請他成為奉客。
這讓他十分意外，甚至是震驚。
他再怎樣，也只不過是破界境一層次而已！
遠遠達不到成為奉客的標準。
歸元境都不一定夠資格做奉客！
畢竟做了奉客，雖然很少會遇到需要出手的情況，可一旦出手，就是生死之時。
沒有點實力，也不敢做奉客。
可現在，玄霄邀請他做奉客？
他不理解。
沉默良久，林陽開口道：“玄霄閣下，你沒開玩笑？”
玄霄笑笑：“我自然是認真的。”
“這……”林陽一怔，跟著就想要拒絕：“我才只是破界境，能否突破到歸元都還未知，閣下這奉客之邀，我實在是有些承受不起。”
對方邀請他做奉客，這太莫名其妙了。
但玄霄卻是接著說道：“閣下先別急著拒絕。”
說著，他看了灰衫老者福伯一眼，後者頓時拿出一份顯然早已擬好的特殊合約放在林陽眼前。
“閣下可以看一下我給你的條件再說。”
玄霄悠悠笑著：
“你也知道，奉客名額的珍貴和好處，任何人想要邀請奉客，都是要慎重思慮的。”
“我自然也不例外！”
“閣下雖然現在只是破界一層次，但我相信閣下能領悟道韻，突破至歸元乃至是更高層次。”
“所以，我現在邀請閣下，也不需要閣下做什么，閣下一切如常即可。”
“在閣下達到歸元境乃至是萬法境之前，我都不會要求閣下出力。”
“且，在閣下突破之前，每百年，我會為閣下提供至少五億境墟幣。”
“同時，在閣下突破至歸元境和萬法境後，也可為閣下分別提供一次免費參悟完整道韻的機會，助力閣下掌握更全面的道韻之力。”
“以及，遠遠低於市場價購買各種資源的機會和優惠。”
“而閣下，只需要在我需要的時候，助我即可。”
“當然，若非必要，我也不會輕易要求閣下出手，這一點閣下應該清楚，我就不多說了。”
玄霄說完，靜靜看著林陽。
林陽則是有些吃驚。
倒不是那每百年五億的鏡墟幣讓他吃驚。
而是，參悟完整道韻的機會？！
“玄霄閣下，你確定，是完整道韻的參悟機會？”林陽不由開口。
所謂完整道韻，就是一條完整的道所具備的所有道之手段的集合。
這需要從完整的道上抽離然後整合，用來讓後輩更好的領悟參悟。
而完整的道……
那可是化道境才能掌握的！
他十分震驚。
這玄霄是何來歷？
竟敢說出這種話！
要知道，天地宇宙自然之間，雖然有完整的道，但參悟自然間的完整道，難度極高。
參悟完整的道韻，反而更容易有所收穫。
道韻，雖然不及真正完整的道具備完整的道之力。
可這是一條捷徑！
完整道韻之中，有完整道包含的所有道之手段的顯現。
參悟起來難度降低很多。
只要能完全掌握相應道的所有道之手段，就能開始嘗試融合，以身化道！
這是很多萬法境都會夢寐以求的機會！
可這玄霄竟然說可以為他提供免費的參悟完整道韻的機會？
？？？
這確定不是在開玩笑？
“呵呵，林陽閣下，我既然邀請你做奉客，那自然是坦誠相見的。”
玄霄看出了林陽的吃驚，當即微笑道：
“我是聖玄古國當代七大聖玄君之一，玄太荒聖玄君一脈主脈族裔。”
“嗯？什么？”林陽瞬間瞳孔一縮，“聖玄古國？聖玄山的那個聖玄古國？”
“對，就是那個。”玄霄微微點頭。
“……”林陽沉默了。
聖玄古國，是鏡墟界最強大的國度，沒有之一！
是的，沒有之一！
整個鏡墟界內，大大小小的國度有很多，可有資格被稱作古國的，就只有一個。
那就是聖玄古國。
有化道境的聖玄古國！
無盡時空中化道境寥寥無幾，但鏡墟界就恰好是有化道境存在的高級時空之一。
聖玄古國在鏡墟界是很超然的存在。
平時基本不會參與其他國度勢力之間的任何鬥爭。
甚至很多國度勢力的強者，都是聖玄古國出身。
但他們打生打死，聖玄古國也都不會管。
一些旁支都尚且可在其他國度稱王稱霸，何況是主脈！
還是主脈的玄姓嫡親族裔！
換句說話，眼前這玄霄，就是聖玄古國的皇族！
林陽有些發懵，聖玄古國的皇族，邀請自己做奉客？
這個世界瘋了？
別說是破界境，就算是一些萬法境帝君，都擠破頭想要成為聖玄古國的奉客！
好處是難以想象的大！
資源那些都是其次，主要是有一些特殊物資和機會，是在外面根本沒任何可能接觸到的！
就比如參悟完整道韻的機會！
這對於任何萬法境來說都是可以用命去拼去換的！
可現在這好事直接到自己頭上了？
林陽有些難以置信。
他看著玄霄，久久不語。
沉默許久之後，才有些沉沉道：“玄霄閣下……哦不對，現在應該是叫你殿下更合適了，你此等身份，即便是想要萬法境的奉客，都是一句話的事，怎么會選擇我？”
他也直接問了出來。
這不僅是離譜，簡直就是抽象了！
玄霄只要放出一句話，說他需求奉客，別說是鏡墟界，就連其他高級時空的萬法境都會聞風而來的！
整個無盡時空中，也沒幾個擁有化道境的勢力！
可偏偏，選擇他？
至於說什么是看重自己有潛力這話，那就更離譜了。
還是那句話，他只要放出口風，各種天驕也會爭先恐後來的！
玄霄卻依舊笑吟吟道：
“確實，我若是願意，萬法境也會樂意上門，不過，我不需要那種尋常萬法境。”
“尋常萬法境？能成為萬法帝君的，還有尋常的？”林陽不禁嘀咕。
“哈哈，林陽閣下，任何階段都是有強弱之分的，萬法境自然也不例外。”
玄霄一笑：
“強大的萬法境，無限接近於化道，而一般的萬法境，就差的遠了，甚至是終身都可能沒有化道的機會。”
“而越是接近化道，掌握的道韻手段就越豐富，實力越強，強大的萬法境，可以秒殺任何尋常萬法境。”
“就如同，你秒殺白骨生花那幾個破界境是一樣的，而且差距只會更大！”
“甚至於是，有些萬法境，擁有一些獨特手段，連化道境道君也不見得能輕易奈何的了！”
林陽不禁驚歎：“連道君都奈何不了？”
“是，當然，也不是完全奈何不了，鐵了心想殺還是能殺的，但是也要付出不小的代價。”
玄霄點頭：
“不過，那些利害的萬法境，基本上早就被其他幾脈之人邀請做了奉客，剩下的，就是我也很難請的動。”
“一些自信強大的萬法境帝君，有自己的行事風格，也不是很在意成為奉客，他們只想一心鑽研提升早日化道，不想參與我們古國內部的鬥爭。”
“除此之外，還有一些，那就是單純看不上我這種普通的主脈皇族，他們更希望加入那幾個強勢的聖玄君一脈。”
林陽頓時一陣驚詫：“看不上？？”
他有點懷疑自己聽錯了。
“是的，就是看不上。”
玄霄笑笑：
“聖玄古國太龐大了，光是主脈都有七脈，內部自然也是鬥爭不斷，甚至還有考核，道君們也鼓勵彼此競爭，乃至是優勝劣汰。”
“因為皇族成員太多了，不可能一視同仁把所有資源平均分配，除了一些保底的，剩下的也只能靠自己爭取。”
“如果各種競爭考核要是常年落後，那么能被分到的資源就會降低，其他諸多好處都會相應減少。”
“所以，七脈之間也是有強有弱，而我們這一脈，算是比較一般的，那些有野心的萬法境帝君自然是看不上。”
“尤其是，我還不是我們玄太荒一脈最有天賦潛力的皇子。”
“因此，實際上，也沒有林陽閣下你認為的那么誇張，並不是我只要願意，就能邀請任何人做奉客。”
“奉客，說到底也是平等的合作關係，是要互相選擇的。”
玄霄平靜解釋著。
林陽頭一次聽到古國內部的情況，頓感驚奇。
從玄霄的話語中可以聽得出，聖玄古國內部不僅有競爭，而且還不是一般的大！
這算是小小的驚了他一下。
他之前還以為強如聖玄古國，皇族子弟們應該都是完全不需要為任何事情費心的。
任何修煉資源都是隨時充足供應。
沒想到竟然還有彼此之間的鬥爭……
“即便如此，玄霄殿下邀請我也還是有點奇怪吧？”林陽揉了下腦門。
就算玄霄在古國內部比較一般，也不至於來邀請他啊。
玄霄再次笑道：
“強大的帝君看不上我，我也看不上那種混吃等死的萬法境，所以，我更願意賭未來。”
“我看好你的未來，所以，此番邀請。”
“……”林陽又沉默了。
看好自己的未來？
“咳咳，玄霄殿下，你認為我能成為那種無敵的萬法帝君？”林陽眼神古怪。
這也未免有點過於看好他了吧？
玄霄微微搖頭：“無敵帝君，那是要看機緣運氣的，我可不敢那么想。”
“但，只要你能成為比一般萬法境稍微強一點的，對我而言就足夠了！”
說到此處，他看著林陽，坦誠道：
“也不瞞你說，找一個現成的萬法境做奉客，需要的代價，是有些高於培養天賦卓絕的未來萬法境的。”
“說直白點就是，即便我從現在就開始提供資源給你，供應你到萬法境，這期間的花費，都要小於找一個現成的萬法境做奉客！”
“因為，無論是破界境也好，乃只是歸元境也好，這些境界之中的所需資源，絕大部分都是普通資源，是不值錢的，萬法境之後的珍貴資源，那才是昂貴。”
“喔……”林陽頓時明白了。
這是有點拼運氣的意思。
不過。
“萬一你看走眼了呢？你挑選的人最終沒有成為厲害的萬法境，甚至是都無法成為萬法境呢？”
林陽又道：
“那你前期的投資可就等於白白浪費掉了。”
修行之路，這種不確定性可太大了，玄霄這種做法屬實是風險極大。
“哈哈，這世間之事從來就沒有什么事情是絕對的！”
玄霄大笑：
“想要成功自然就要做好承擔失敗的風險，這很正常。”
“至於投資？”
“萬法境之前的代價，我還是承受的起的，而萬法境之後，只要成功一次，我就賺，能賺一位有力的萬法境強者做奉客！”
“只要成功一位，就抵得上所有的失敗！”
“……”林陽有些無言以對。
這就是古國的底蘊。
這話有點霸道。
萬法境之前的投資在玄霄眼中，根本就不算是什么代價！
這多少有點壕無人性。
簡單的一句話，不知道是多少歸元境畢生的財富積累……
人和人的差距，太大了！
林陽在這一刻也是感受到了古國的可怕。
畢竟，肯定不止是玄霄在外出尋覓天賦卓絕之輩想要培養，絕對還有其他皇子們在這樣做。
他們很可能同時培養很多自己所看中的天驕。
那將會是一筆很恐怖的財富資源花費。
可很顯然，對於聖玄古國的任何一脈來說，這些都根本不算什么。
玄霄自己都說了，他這一脈是比較一般的，他自己也不是他們這一脈身份地位位最高的殿下。
這樣都尚且能如此豪橫，可想而知其他地位更高一點的皇子們會是何等富有了。
“林陽閣下，你可以考慮一下，雖然很多和我一樣的殿下都會挑人培養，但我們也不會輕易就拋出奉客之邀，頂多是進行投資，古國內部對我們的奉客名額也是有限制的。”
“所以，你也無需認為，我是在廣撒網，我邀請你，是誠意的。”
玄霄再度認真開口：
“在萬法境之前，我會盡量為你提供普通資源，一些特殊資源的話，就還是得你自己出錢買，不過我能給你提供一些折扣以及購買特殊資源的渠道。”
“萬法境後，就得看功勞來分配高級資源了。”
“以我如今的權限，也只能全力供應一位萬法境。”
“因此，有句話我還是要提前說明，在成為萬法境後，你至少需要出力一次，證明你的價值，這樣，我才能為你申請更好的資源傾斜。”
“若你願意，可簽署約定，這是道約，一旦約定，雙方都不能反悔，所以你也無需擔心我在資源方面會不履行約定。”
林陽眼神閃動，緩緩道：“我考慮一下吧。”
“好的，期待與你成為並肩作戰的夥伴。”玄霄微微一笑，也不再多言。
貴賓室內，安靜下去。
林陽從頭到尾看了一遍那合約，陷入沉思。
幾分鐘，他抬頭看著玄霄：
“玄霄殿下，我考慮好了。”
“哦？”玄霄眉頭一挑，帶著幾分期待之意問道：“不知閣下，是何決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