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染這一句算是徹底激怒趙康，他本就壓抑著火氣，才沒說的太過分，沒想到她卻不領情，反而說的這麼難聽，什麼感化，艹！老子殺魔獸像撕布一樣簡單。

“你以為你是個什麼東西，艹！尼瑪狗日的！”趙康還沒罵完，裴煜就衝出去，一拳砸在他的臉上，右臉立刻腫了起來，牙齦也被打破，牙齒上全是血，於是後來的罵罵咧咧就顯得更為滑稽。

裴煜鬆了鬆手腕，還想補上幾拳。

聽見百染涼涼的說了句，“既然你這麼不喜歡坐享其成，那……孫震，打贏他，饒你不死。”

地上被縫著嘴巴的男人嗚嗚哼了兩句。

身邊圍著的村民眼中露出不敢置信的表情，“大恩人，你們！”

天縱小隊的隊員沒想到百染會說出這樣一句，但他們並沒有太緊張。

因為雖然趙康雖然嘴臭，但是能力還是很不錯，不然也不會一直留在隊裡。

都沒把孫震放在眼裡。

聽見村民的爭吵，趙康冷哼一聲，“嗤！怕什麼！這族長必定死在我的拳下。”

“百染！如果我贏了呢？”趙康對著馬車說道，“一天天神神秘秘的，真裝。我贏了，你就跪下來說趙康是我爹。”

車內一直沒聲音，就在眾人以為百染默認時，一根羽箭自車廂內射出，擦著趙康的脖頸，劃開一道血痕，距離大動脈只有兩釐米不到的距離。

“贏了只能說明你沒那麼垃圾。”百染的聲音更冷了，後轉念一想，“你輸了，跪著喊爺爺。”

趙康和孫震比誰更強並不重要，因為將死之人，會抓住唯一的一根稻草。

“行！”

也許是裴煜的關係，她現在隔著車廂和陌生人說話居然很少感受到不適，驀地又想起從前心理醫生說的話，“最好的藥是身邊的友人。”

趙康登時怒火攻心，摸了一把脖子，將手上的血跡擦在衣服上，看向地上的孫震，等他料理完族長，就去找小賤人報仇。

這麼多年，從來沒人敢這麼說他，身邊的所有人都是誇他，就連母親都說，小時候他是鎮子上尿尿尿的最遠的孩子，日後必成大器。

孫震被裴煜鬆了綁，他雖然不確定百染是不是說的真話，但眼下，殺了趙康，是他唯一的生路。

眾人移開位置，給兩人留下戰鬥的空間。

大戰一觸即發。

趙康將腰間的武器一丟，“老子用不著這個，來！”

肉搏。

鑼響，孫震自掌心凝結異能，趙康直撞向他的腹部，像頭牛一樣不成章法。

他躲不過裴煜的套招，還躲不過趙康嗎？

只見孫震一個扭身，一掌揮去，地動山搖，場內的地面裂開一道大口，趙康心底一驚，欲繞後襲擊，卻又被躲過。

趙康大吼一聲，調動自身的異能，武裝起一身皮肉，堅不可摧。

當孫震那掌再度拍來時，趙康躲也不躲，迎擊而上，那掌風便遇到阻力，向兩邊散開。

再回神，趙康的手掌已經卡住孫震的脖子，瘋狂收緊。

孫震發出一聲嘶嚎，由於被口腔包裹住，聲音很悶，更為痛苦。

所有村民都死死盯著場上的局面，孫震一定不能贏，否則他們就完了，如若再經歷一遍這樣的事，那他們不如去死。

孫震被扼住生命的喉嚨，難以喘息，後背濡溼，不！他不能死在這裡！

他一定要活下去！

逆境之中，孫震體內爆發出一陣蓬勃之力，他因為鏡子和兒子們而荒廢許久的異能再度被激發，每一個毛孔都向外湧動力量。

“轟”地一聲，趙康被一陣無形的力量震開，只看見孫震身上無風自動，衣服發出獵獵的聲響，頭髮根根豎起，緊接著，他後背的地面，升起無數塊碎石，大小各異。

眾人立刻向後散去。

幾秒後，“轟。”石塊悉數砸在趙康身上，將他埋了進去。

啊啊啊啊啊！他贏了！

孫震也累倒在地，充滿希望的看向馬車，見對方沒回答，站起身，走出角鬥場。

準備離開村落。

他背對著人群而去，很快人群中發出歇斯底里的質問。

孫震原本緊提地心也落了下去，腳步越來越輕快，等他找個地方修身養息，再捲土重來。

一定把這倆人玩死，否則他就不信孫。

“嗚！”

下一秒，巨痛襲來，孫震還沒反應過來，就跪倒在地，昏死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等他再醒來時，面前圍滿了人，他掙扎著想站起來，卻無法發力，再向下看去，他的腿呢。

兩節褲管空空蕩蕩，向左右側看去，原本雄壯的大臂也沒了蹤影。

“你在找這個嗎？”

一個女人走過來，好心蹲下身，手裡捧著一個盆，裡面裝著一攤看不清部位的肉。

啊啊啊啊！你這個毒婦！

“放心，第三條腿也沒給你留。”女人語氣溫柔。

孫震昏死過去。

……

半個小時前，眾人見百染真準備放過孫震，一時間討伐之聲不絕於耳，許多難聽的話都砸了出來。

只看見馬車內又飛出什麼，像是一顆彈藥，射出去，分裂成了光刃，下一秒，孫震的已經倒在地上，四肢散落在旁。

再回首，馬車簾內伸出一隻修長如玉，膚如凝脂的手，掌心攤開，是一針藥劑。

裴煜接了過去，給孫震來了一針，對方的血漸漸止住。

而後，又聽見裴煜說道，“孫震就留給你們了，我們的任務已經完成，告辭。”

許多村民跪下，又聽見很多人祈求，將他們帶回基地。

傳呼機還沒有關閉，裴煜隔著耳機，問百染的意見。

只聽見，“我不是聖母，基地不歸我管，也沒有資格帶他們回去。這片魔獸很少，喪屍也不敢來，沒了孫震，他們能生活下去。”

捫心自問，百染覺得這是最好的決定，這裡有很多人長期受折磨，內心已經變態，他們是很可憐，但她並不是救世主，只是力所能及，殺了那個更大的壞蛋而已。

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

如果他們真的想進入基地，可以走正規程序，或者遷徙到烏木附近，受基地庇護。

至於孫小小，她已經發來了消息，這就和母親回去。

………

趙康被天縱小隊的隊員，手忙腳亂的從石堆裡面救出來，渾身都是擦傷。

但好在並不嚴重。

陳暉嘆了口氣，“趙康，你要改改你的臭脾氣，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媽的！老子就是一時失手，低估了而已。這次是臭娘們運氣好。”

“省省吧。”吳婭婭吐槽了一句，“你別忘了還有個賭注。”

“艹！你他媽站哪邊的。”

讓他喊百染爺爺，就是他死了也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