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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中午。

灣流再次降落在機場,而黎小權等人離去,只剩方圓一個人拎着皮箱往外走。

捷豹車裡。

黎小權躺在後面的座椅上,衝著副駕駛的跟班問道:“東西他拿了嗎,”

“恩,剛才我看見他拿了。”

“娘們呢,”黎小權再問。

“昨晚倆人確實回了一個屋,但我也沒法趴門聽他到底干沒干啊,呵呵。”跟班笑了。

“呵呵,艹,是你,你干不幹啊,”黎小權鄙夷的一笑,齜牙問道。

“我看你眼神唄,你讓我干,我肯定干啊,組織的任務嗎……,”跟班臭不要臉的答道。

“滴玲玲。”

就在這時,黎小權的電話響起,他掃了一眼接起來問道:“咋了,饒弟兒,”

“權,你那兒怎麼樣啊,”付饒直接問道。

“還能怎麼樣,你見過誰,見到錢,不喊爹的,”黎小權鬆了松領口,皺眉繼續說道:“隋文波的小舅子和弟弟,基本一回合就淪陷了,農村人……好整。”

“那就行。”付饒笑着附和了一句。

“先這樣吧。”黎小權慵懶的掛斷電話,隨後閉着眼睛靠在座椅上,思考了半天問道:“我讓你放的那個東西,你放了嗎,”

“放了,放了。”跟班點頭回道。

“行,到地方叫我吧,眯一會。”

……

夜晚降臨,方圓先在萬合鼎盛的廚房裡找到了周天,而周天剛從酒廠回來,正在做飯。

“天叔。”方圓笑着跟周天打了聲招呼。

“你這幾天跑哪兒去了,”周天穿着圍裙,一邊惦着大勺,一邊埋怨道:“我他媽找你人都找不着。”

“啊,跟個小姑娘溜達來着。”方圓撓了撓腦袋,隨後順手從盤子里拿了一塊雞肉,放在嘴裡就啃。

“有事兒啊,”周天頭都沒抬的問了一句。

“……沒啥事兒,哎,你把那個保險柜的鑰匙給我,韓哥那邊的尾款得結一下了,票據都在裡面,我得看看。”方圓吐着雞骨頭,語氣隨意的說道。

“咱還欠他錢嗎,”周天一愣。

“一點小錢,不是大帳上的。”方圓與周天對話時,小動作非常多,扔了雞骨頭,就拿起了水杯,仰脖大口喝着之時,水杯正好能擋住臉。

“嘩啦,”

周天順手從兜里掏出保險柜的鑰匙,直接扔在了灶台上,隨即語氣囑咐着說道:“一個信字,得經營一輩子。答應啥時候給人家錢,就別拖着,早結早利索。”

“恩,我明白。”方圓停頓了一下,皺眉撿起了鑰匙。

“酒廠那邊馬上也要動起來,軍正他媽忽悠她媳婦,介紹銀行的人貸款呢。但亮子不適合跑關係,他說不了軟話。我準備讓你和樂樂先過去,你倆先跑跑客戶。叔對這個廠子還挺有信心,給我兩回合,如果真活了,那咱好起來了。”周天疲憊的嘆了口氣,像是聊家常似的說道:“最近別jb可哪兒亂竄了,咱人少,我手裡沒幫手。”

“恩。”方圓沉默了一下,用力的點了點頭。

“手錶不錯呀,”周天用餘光瞥了一眼,隨即笑着說道。

“……呵呵,小姑娘送的。”方圓額頭瞬間冒汗,一句帶過後,拿着鑰匙一邊往外走,一邊喊道:“我先上樓了。”

“操,小崽子心眼不少,還找個挺有錢的姑娘。”周天笑着搖了搖頭,隨即繼續做飯。

……

樓下。

沈曼和林軍一邊下了出租車,一邊開始撕b。

“大姐,你怎麼好像缺心眼呢,你幫我介紹銀行的人,你特么吃虧啊,你和誰一家的啊,我掙錢了,給誰花啊,還不是給你花嗎,”林軍嘴角泛着白沫子,已經墨跡了兩天了。

“……你才缺心眼呢,我也不是你們公司的,我是北伐建築的財務,雖然認識銀行的人,但畢竟那是北伐建築的關係。我在中間搭橋,容易讓人嚼舌頭,你懂不,我就問你懂不懂,”沈曼抓狂的回道。

“我的意思是,你先把關係介紹給我,然後你就別幹了,跳槽了。來我這兒,他們說啥說啥唄。”林軍繼續忽悠道。

“滾犢子,你那個破廠子都開不出來工資,我跟你扯個蛋啊,”沈曼不為所動的說道。

“不幹是不是,分不清里外拐是不是,分手,必須分手。”林軍惡狠狠的咬牙說道。

“切,離了你我還找不到男人了,分就分,再見,”沈曼噘着嘴,轉身就要上車。

“媽了個b的,你咋油鹽不進呢。”林軍看着沈曼咬了咬牙,隨後屈辱的拉了沈曼胳膊一下,無奈的回道:“行行行,你贏了,你贏了,行吧。”

“老子真不是不幫你介紹關係,問題是我沒法張嘴,這樣吧……你要非得弄,那你找北伐大鍋吃個飯……起碼先透透風,你看可好,”沈曼看着林軍嘴唇乾裂,下巴上還起着火癤子,也挺心疼的回道。

“……哎,你都沒法張嘴,我咋張嘴,行吧,我去問問天叔,看他那邊還有沒有別的招。”林軍皺眉思考了一下,隨即牽着沈曼的小手,就奔着廚房趕去。

……

樓上,方圓木然的站在保險柜門前,手裡拿着唯一一份周天與隋文波簽訂的轉讓協議,額頭冒汗,久久無語。

他不知道自己怎麼走上的樓,似乎也忘記了昨天和今天發生所有事兒的細節,他混混噩噩,宛若行屍走肉一般,來到了這裡,拿出了合同。

“滴玲玲。”

電話鈴聲響起。

“喂,拿到了嗎,”黎小權聲音沙啞的問道。

“拿……拿到了……,”方圓咽了口唾沫。

“我在江北,你送過來吧。”黎小權扔下一句,直接掛斷了電話。

……

五分鐘以後,方圓低頭走出了辦公樓,而此刻林軍和沈曼正好進入了廚房,兩伙人擦肩而過。

室外,朗月繁星,有些陰冷。

方圓掃了一眼這熟悉無比的辦公樓,駐足數秒後,乾脆的離開了這裡,隨即不知去向。

……

再過兩分鐘,正在酒廠打牌的小岩突然接到了一個電話,隨後臉色古怪的找了借口,與杜子騰等人分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