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之上的烈日照耀。

讓蘇平重新體會到了回到了人間的感覺。

在龍城之中，沒有烈日和天空，一切彷彿置身於虛幻之中，甚至連時間的流動都變得極為模糊而不真切。

這種感覺，讓蘇平有些不太適應。

如今從中離開之後，這才稍稍鬆了一口氣。

拿出手機看了一眼時間，他早上進入，與聖龍傳說的對話，踏足龍門，耗費了也不過幾個小時。

眼下下午一點，時間倒是還算是充裕。

“龍姐！”

與守在了之前帝都那個拐角街道的龍城入口的龍二打了一個招呼，蘇平這才問道：

“您知道生命之源療養院在哪嗎？”

很顯然，蘇平的這個問題，讓龍二微微一愣，有些沒有反應過來。

不過龍二想了想之後，竟然還真的點了點頭：

“如果京城只有一家療養院叫這個名字的話，那麼我應該知道。”

蘇平點了點頭：

“咱們去那裡吧。”

龍二沒有詢問為什麼，開着那龍朝會所給配備的專車，順着蘇平也不認識的道路，七拐八拐，來到了一處人跡罕至的街區之前。

果然沒有如那位聖龍傳說所言，此時此刻，出現在了眼前的，還真是一個看上去極為普通尋常的療養院。

出入的，大都是一些上了年紀的。

或者是子女陪同的，同時還有一些同樣看上去極為蒼老的寵獸。

很顯然，這裡的療養院，不僅僅是人類，還對於蒼老的寵獸有着業務。

“您好，我想探視一位名叫做孟岩的病人，他是精神科的。”

如果不是那位聖龍傳說開口，蘇平絕對不相信，這位所謂的被鷹之國盯上的傳奇特工，竟然是以這樣的方法尋找的話，蘇平絕對是不相信的。

但是事實就是如此。

前台的護工看了蘇平一眼之後，點了點頭，似乎壓根就不認識眼前的這位，就是幾日之前，名聲傳遍了全國的那位年輕天才培育師。

甚至都沒有讓蘇平登記什麼，而是直接拿起了一個對講機：

“有人要探視43號病人，來領他過去吧！”

沒多大一會，一個帶着黑框眼鏡，一身雪白大褂的中年婦人走了過來，笑眯眯的看向了蘇平：

“您好，蘇培育師，我是43號病人的看護，請跟我來。”

蘇平揚了揚眉，隨後與龍二跟着這女人緩緩走入了其中。

一路上，沒有任何多餘的對話，蘇平也沒有去詢問對方為何知道自己。

這一路上，他看到的，除了這似乎真的是一個很普通的療養院之外，也沒能看出什麼東西來了。

不過越走，蘇平能夠感覺到，人越少。

而且，這道路沒有經過上樓的步驟，只是在走廊之中不斷的穿梭。

終於，前方這位白大褂的中年婦人停下了腳步：

“蘇培育師，就在這裡了！您放心，孟上校的靈魂契約被封鎖，精神力被抑制，無法傷害到您！”

蘇平點了點頭，但是即便是這麼說，龍二也沒有要蘇平單獨進入這一扇平平無奇房間的意思，寸步不離。

這是一個很普通的單間。

甚至還有一個單獨的衛生間與浴室，以及一張無比整潔的床。

和站在床邊與窗邊，背對着正門的一道男人的身影。

這身影在聽到了開門聲之後，笑了笑：

“阿梅，今天的午餐已經吃過……”

話還沒有說完，男人轉過頭來，看到進來的是兩個從來沒有見到過的身影，微微一愣，卻很快反應過來：

“你好，你們是……”

蘇平的眉頭一揚。

眼前的這位，絲毫看不出有什麼神經錯亂的意思啊？

甚至正常的不能再正常了。

於是，蘇平微微一笑：

“您好，孟前輩，我是蘇平，您或許沒有聽說過我的名字，我來給您……”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眼前的孟岩那極為剛毅的面龐之上露出了一抹笑容：

“不不不，流程意思意思就好了，我當然知道你！龍之國內新晉的天才培育師。

不到二十歲，便培育出了兩個超階技能，其中一個還位列殿堂級之上是吧？

呵呵，最近的夢境走向，真的是越來越奇怪，越來越有趣了，居然會出現這麼不合常理的天才。

如此看來，那位狡詐之鷹的創造力，有所降低啊，哈哈哈哈。”

男人笑的極為爽朗，蘇平卻抿了抿嘴。

“孟前輩認為，您的這一切，都是在夢境之中，我是被虛構出來的人物嗎？”

“不然呢？當然了，或許你也是存在的，只不過現實中，並非叫做這個名字，或許現實中的龍之國，真的有這樣的一位天才。

又或許你的原型，是鷹之國某位出色培育師，但是在夢中，你變成了所謂的蘇平，來自龍國的天才培育師？

甚至於，在看到你之後，我此時此刻的這個想法，也在議會那位狡詐之鷹的意料之中吧？

通過你，猜到現實之中鷹之國出現的天才培育師。對鷹之國的伱們欽慕，背叛龍國？放棄吧，我是永遠不會背叛我的祖國的！”

孟岩微笑着說出自己的想法。

然而這話卻讓蘇平感覺到前所未有的荒唐和莫名其妙，他現在有些明白，為何眼前這位的情況，甚至就連聖龍傳說都有些無可奈何了。

這位傳奇間諜，真的太出色了，正是因為太出色，以及現實和夢境的切換，導致對於世界和自我的認知有億點點問題。

甚至於，因為本身的邏輯和縝密的心思，在任何情況下，都能夠找到對方的漏洞，完成順理成章的自我邏輯閉環！

只要我認為眼前的一切是假的，任何人都不能從我口中得到任何一丁點的情報！

所以，在不傷害對方的情況下，怎麼改變？

除非是找到對方的漏洞，但是蘇平第一次見到這位，對於這位的了解幾乎沒有，怎麼可能做到呢？

他的眉頭微微皺起，隨後一笑：

“有意思，莊周夢蝶，蝶夢莊周嗎？這是入夢的後遺症嗎？”

“嗯？”

孟岩微微一愣：“莊周夢蝶？這是什麼意思？也是關於夢蝶寵獸的嘛？”

蘇平也沒有隱瞞什麼，將原本的故事講了一下。

眼前這麼一個分不清夢境與現實的瘋子，這樣一個趣味的小故事也不算什麼。

至於龍二？

她從來不會去管任務之外無關的小事兒。

“哈哈哈，有趣，莊周夢蝶，蝶夢莊周，夢境之中的自己變成了寵獸，分不清夢境與現實嗎？

這一次，那位狡詐之鷹的手段倒是不錯，形成的虛幻人物倒是有點意思，還能夠說出這樣寓言故事來諷刺我。”

孟岩搖頭晃腦，笑嘻嘻的，似乎對於這樣的小故事極為有趣。

蘇平也笑了，他沒有去試圖改變什麼。

那麼多存在，甚至很有可能有精神系的聖靈甚至可能是傳說，都無法做到的事兒，他憑什麼做到呢？

他現在反倒是對於眼前這個人挺感興趣的。

“您覺得這裡是夢境，既然如此，為何還對那位照顧你的護工開口說那些呢？”

“這個問題，你們之前來人的時候就問過了，甚至於，不是還變成了聖龍大人來親自詢問過嗎？

我知道，這是你們通過重複詢問來對我進行心理暗示，證明詢問的人都是獨立的個體，這裡就是現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