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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落葉站在搓澡間里,一陣一陣打着寒顫。

他冷,冷就對了,香瓜的身子,冰涼脆爽,肯定覺得冷。

秋落葉活動了肩頸:“這到底什麼毒藥?我覺得這身子都不像是我的。”

李伴峰也跟着打起了寒顫:“我也冷,這毒藥能生出寒氣,你先吃一顆解毒藥,再去熱水裡泡着。”

李伴峰把紅蓮煉製的丹藥給了秋落葉,秋落葉搖頭道:“我不用吃這個,你們哥倆吃了吧。”

“我們哥倆也有。”李伴峰又拿了兩顆潤喉的藥丸,給了馬五一顆,自己吃了一顆。

秋落葉見狀,也把丹藥吃了,盯着地上的血肉看了半天。

這是他自己掉下來的血肉,有些地方必然會覺得眼熟。

李伴峰之前想用石灰遮蓋,可石灰的來源不好解釋。

現在用的是人身上的灰泥遮蓋的,合情合理還沒破綻,秋落葉對着肉泥又踹了一腳:“那搓澡真的死了?”

李伴峰道:“屍首在這,還能有假!”

馬五在旁道:“我親眼看着,老七把他給炸了!”

秋落葉看着李伴峰,忽然覺得這事沒必要懷疑,都看見屍首了,人肯定是死了。

“這搓澡的會不會有同夥?”

李七正等着這句:“我出去看看去。”

秋落葉道:“我和你一塊去。”

馬五拽着秋落葉:“大哥,伱有傷在身,先跟我去熱水裡泡着。”

秋落葉泡進了熱水,身上的寒意驅散不少,就是這身子,還是有些奇怪。

皮肉還是硬邦邦的,而且比以前滑溜了不少。

那搓澡的用的是什麼毒藥,怎麼這麼厲害?

……

李伴峰跑去了秋落葉的地界,回了隨身居,對唱機道:“寶貝娘子,第一關過了,葯也吃下去了,第二關很快就能過去。”

娘子拿起了契書,她要做三件事。

第一件事,先用蒸汽,把契書上的血跡洗掉,這些血跡是秋落葉的,但契書上還有水霧維持着幻景,外表看上去,血跡還在。

現在必須要靠着這幻景騙過內州。

血跡既然洗掉了,這塊契書是不是就徹底秋落葉沒關係了?

不行。

第二件事,娘子把契書翻到了背面,上面密密麻麻記載着秋落葉的生平戰績。

這塊契書還和秋落葉有牽扯,只要有牽扯,哪怕只是一個名字,這事就不安全。

娘子一筆一畫,把秋落葉的名字全都換成了秋大象。

第三件事,隨身居還有一個香瓜秋落葉,娘子用唱機刺破了香瓜秋落葉的手,把香瓜汁液灑在了鐵券契書上。

至此,這塊契書和秋落葉再無干係。

……

守在邊界線旁邊的川子發現狀況不對,落在邊境線附近的碎石、落葉,瞬間都變成了灰燼。

無親鄉和秋落葉的地界被邊界線分開了。

身邊的弟兄問道:“川子哥,這是出了什麼事?”

川子也理解不了:“別多問,把道路看住,不能讓任何人通行!”

除了李伴峰一家子,誰也不知道其中的內情。

七秋城現在被一分為二,無親鄉的地界歸秋落葉,秋落葉的地界歸秋大象。

那秋大象是誰呢?

對契書而言,誰灑的血,誰就是秋大象。

香瓜灑了汁液,香瓜就是秋大象。

……

唱機對香瓜秋落葉道:“你是秋大象。”

香瓜秋落葉看着唱機,神情木然。

香瓜秋落葉和這塊契書能有感應么?

香瓜汁液已經灑上了,能不能有感應,取決於香瓜秋落葉知不知道自己有個綽號叫秋大象。

看着香瓜面無表情,李伴峰心裡沒底。

唱機道:“相公,放手做吧,這香瓜是用秋落葉的血種出來的,只要那綽號管用,他一定會有感應,

相公動作一定要快些,契書出了屋子,幻景還能維持一段時間,但不會超過兩分鐘,兩分鐘要是事情還沒做成,千萬把契書拿回來,否則會被內州看出破綻。”

李伴峰點點頭,帶上鐵券契書和準備好的紙契,連同剩下的一個香瓜秋落葉,一併離開了隨身居。

站在秋落葉的地界上,李伴峰展開了紙契,上邊寫着一行字:“秋落葉勝秋大象,秋大象割全境百里萬方之地予秋落葉。”

李伴峰看了香瓜秋落葉一眼,問道:“秋大象,你同意么?”

香瓜秋落葉點點頭,表示同意。

李伴峰把紙契遞給了香瓜秋大象,香瓜秋大象拿着契書,把香瓜汁液,滴在了契書上。

李伴峰拿出了小瓶,把秋落葉剩下的血液灑在了紙契上。

秋落葉和秋大象的血液灑在同一張紙契上,能不能生效,要看鐵券契書上有沒有反應。

他翻過鐵券契書,沒有反應。

不靈?

香瓜和契書沒有建立感應?

這可怎麼辦?

雖說契書已經和秋落葉沒了干係,現在的秋落葉只是無親鄉的地頭神。

但秋落葉對無親鄉不熟悉,無親鄉的土地也不夠大,在這種情況下,他沒法通過自己的土地穩住位格和修為,他過不了第三關。

李伴峰很緊張,兩分鐘的時間就要到了,為什麼契書還沒有變化?

等等!

差點忘了,契書上還有幻景!

李伴峰用金睛秋毫之技重新看向契書

看到了契書最下方,出現了一行文字。

秋落葉勝秋大象,秋大象割全境百里萬方之地予秋落葉。

成了!

事情辦成了!

李伴峰看向了香瓜,放聲大笑:“事情辦成了,秋大象,一路走好。”

話音落地,李伴峰一腳踏破萬川,香瓜秋大象隨即炸裂。

李伴峰立刻打開隨身居,把契書交給了唱機:“娘子,事情辦成了。”

唱機道:“快把契書交給老爺子!”

李伴峰拿着契書去了三房,把契書往地上一放。

“老爺子,把這契書毀了吧。”

“確系這契書和秋落葉沒相干了吧?”

李伴峰點頭:“沒相干。”

“那我可就動手了!”

放在地上的契書,原本還帶着殘留的蒸汽,三房裡刮來一陣冷風,把蒸汽全都驅散了,露出了契書原本的樣貌。

“這是要做什麼?”

“嘿嘿嘿,陪他們玩玩!”隨身居笑得很陰森。

地上的契書微微閃爍着光芒,李伴峰不理解隨身居的意圖。

嗤啦,一陣青煙在契書上騰起。

李伴峰不知道這煙霧從哪來的,隨身居道:“你用洞悉靈音聽聽,咱們倆一起聽,看能不能聽見他們的動靜,他們那動靜可好聽了!”

在隨身居的幫助下,李伴峰用洞悉靈音之技,在契書上聽到了一陣慘叫聲。

聲音低沉渾厚,是個男子。

李伴峰問:“這人是誰?”

“這是在內州看守契書的人,他碰了我的火,嘿嘿嘿~”隨身居笑得更陰森了,“你聽,好像又來了一個!”

契書里傳來了又一陣慘叫聲,也是個男子的聲音,比第一個聲音嘶啞了許多。

“好啊,讓他手賤,非得過來碰一下,碰了我的火,就得死,燒死這些王八蛋,

阿七,你是不知道,看守契書的,不是狗腿子,都是純種的內州人,

以前老火車就喜歡弄死這些純種的內州人,這幫王八蛋最壞,殺他們最過癮!”

純種的!

李伴峰也興奮了起來:“純種的內州人,就是楚少強的主人?”

“是,就是那些狗腿子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