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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幹什麼?都給我停手,站起來,靠牆。”

政教處的大爺們,救星們終於趕到,一個主任,兩個副主任,四個幹事,挺着大肚皮全員出動。

“我艹,我說怎麼這麼慢,政教處管學生還帶先叫人的啊。”

許庭生在心裡罵了一句,停下來拍拍身上的泥灰,走向黃亞明和付誠,三個人老老實實的站在一起等候發落。許庭生看了看他們,兩人遞給許庭生一個安心的眼神,看來都沒受什麼重傷。

吳月薇受了很大的驚嚇,她沒想過事情會變成這樣,她只是受了室友的“建議”,想試試看自己如果“墮落”了,許庭生會不會管,想看看他到底是不是真的忘了自己,到底還在不在乎自己。

清純少女的第一次怦然心動,她的整個初二到初三都在想這個人,都在期待那個約定,你讓她怎麼甘心?怎麼放手?

她沒想到室友介紹的那些口口聲聲義氣的人會突然這麼對她,她不知所措,然後,就在她最害怕和絕望的時候,許庭生出現了,沒有踏着七彩祥雲,但是他來救她了,猙獰狂怒,一個,兩個,三個,他們打倒了三個,其他的小混混跟着追了出去,吳月薇沒事了。

吳月薇愣了一段時間才真的回過神來,她後怕後悔,恨死了自己,但是又隱隱有一絲甜蜜和欣喜,因為他管她了,為了她像一頭憤怒的雄獅一樣衝過來,她的心亂得像麻,不知所措。

等她走出來的時候,許庭生的嘴角已經在流血了,她剛想做點什麼,政教處的人又出現了。

幾個混混捂着臉想跑,政教處的人在堵截他們。

“鮑明,老子認識你,你跑?!”

“張山鋒,……”

吳月薇站到了許庭生身後,低着頭,不知怎麼開口,她扯了扯許庭生的衣角。

“你過來幹嘛,快走啊,從後面繞操場回去,又沒人看到你。”許庭生低聲罵道。

“不是……因為我……”吳月薇迎着他的目光,遲疑道。

“一,你一個小女孩,裡面的事要是傳出去,你知道你會被怎樣議論嗎?那樣的話,你的生活就完了。一定不能說,明白嗎?二,我們最多受處分,學校為了升學率和聲譽畢業前都會撤銷的,我們就快走了,不怕這個,你不用擔心。三,你以後乖一點,好好的,好好讀書,還有別讓我們三個白挨這頓打就好了。聽話,低頭快走。”許庭生按着高考文科答題規範,分點說明。

“沒錯,你快走。”黃亞明和付誠也催促道。

“從後面繞操場回去,眼淚擦掉,別讓人看出來。”許庭生補充道。

吳月薇覺得自己不該走,她應該一起承擔,她應該把事實說出來,這樣許庭生他們就不會受處分,非但不會,他們還是見義勇為。

她想說點什麼,或者幫許庭生拍一下身上的泥灰塵土,她還要感謝一下黃亞明和付誠,但是許庭生說“乖一點”“別讓我們白挨這頓打”“聽話”,她就反抗不了了,她得聽話,聽他的話。

吳月薇的眼淚噼里啪啦的從臉頰上滾下來,她咬着嘴唇,遞給黃亞明和付誠一個感激的眼神,又深深的看了許庭生一眼,哽咽着,默默的低頭走開。

許庭生和黃亞明、付誠對望一眼,如釋重負,唯一不和諧的是黃亞明的眼神太意味深長。

幾個小混混也被拎了回來,和許庭生三人站成一堆,他們都是“名人”了,別說捂個臉,絲襪套頭也跑不了。

“看什麼?都回教室去。”

政教處的人在驅趕圍觀的學生,許庭生慢慢靠近那群小混混,對那個叫鮑明的混混頭低聲說道:

“裡面的事如果說出去,就是強姦未遂,你們都要坐牢,十年起。”

鮑明怔了怔,額頭上冒出一層冷汗,色厲內荏道:“那我進去之前殺你們全家。”

小朋友台詞背得不錯。許庭生心底好笑,面上不動聲色,道:“裡面的事,我們不會說,你們也別說。”

鮑明有點疑惑的看了看許庭生,想不通他為什麼這麼做,明明應該是自己這邊怕裡面的事情說出來吧?

許庭生繼續道:“你們把刀藏好別被搜出來,不然性質不一樣。打架的事我一個人扛,就說是發生口角,我先動的手,不牽扯你們,你們應該都背着處分,快被開除了吧?還有,別牽扯我兩個朋友。”

鮑明終於徹底懵了,遲疑道:“你什麼意思?怕啦?”

許庭生笑了笑:“我有條件的,一,這件事到此為止,事後都別再折騰。二,以後不要再找吳月薇,話都不許搭一句。”

“憑什麼?”

“憑我朋友有錢,他的手機好幾千塊,可以拍照,裡面的照片隨時可以送你們去坐牢。”

許庭生朝身後的付誠使了個眼色,付誠很配合的掏出那個年代絕對酷炫的諾基亞7650晃了晃,雖然裡面根本沒有鮑明等人先前欺負吳月薇的照片。

付誠的老爸是工商局的副局長,因而他也是學校里出名的幾個有錢人之一,鮑明不敢不信。

鮑明和另外幾個小混混對視一眼,這場架他們除了最初挨那幾下,其實沒吃什麼虧,許庭生三人後面挨的也不少,而且後面他們追打許庭生等人的過程很多人都看到了,他們沒丟面子,甚至會威名更盛。

另外,他們此時平靜下來之後,面對許庭生的威脅,十年大牢,其實也都脊背發涼。

還有,吳月薇這個女孩雖然漂亮,可是她不是真的要混的那種妞,頂多也就跟他們一起走去食堂、操場,再走回來,平時都小心的保持着距離,除了用強一點便宜都占不到,遠沒有她那個隨時可以打開雙腿的室友來勁,丟了也不算可惜。

這樣思考一遍,他們就都覺得許庭生的建議簡直再好不過了。

見小弟們都贊同,鮑明點了點頭,對許庭生道:“你說話算話?”

“說話算話。”

“好,那我們同意。你最好別耍花樣,不然怎麼死都不知道。”

“一言為定。”

許庭生甚至跟鮑明握了握手,流滿了血的嘴角扯開,燦爛的笑了笑。他可以不怕這些小混混,但是吳月薇的名聲不能壞了,生活不能毀了,而且她還要在這裡讀書,如果總被騷擾她會完蛋的。最後,自己一個30多歲的人跟一群小混混鬧騰,那叫什麼事?而且自己三人也該好好學習了,沒空折騰,所以,這是許庭生最想要的結果。

鮑明像觸電似的抽回自己被握住的手,看着陰笑,至少他認為是陰笑着的許庭生,按着自己還在劇痛的胸腹,在心底狂罵:“神經病,他-媽-的就是個神經病。”

“你們幹什麼?”

政教處的人趕走了圍觀學生,發現幾個“犯人”居然在交頭接耳,頓時怒火中燒。

“排隊,一個跟一個,去政教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