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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這條翼火蛇展現出來的潛力比想象的還要猛烈一些。

陳淮生並不知道翼火蛇的孵化雖然需要火性物材來烘焙,但是像專門尋找到足夠赤岩元漿這種五行神物來做精心孵化的可謂少之又少,而且還用了玄黃神壤這種土性神物來做輔助。

可以說,這枚翼火蛇卵從一開始就是按照頂級標準來培育的,直接超越了九成九以上培育成功的翼火蛇。

他只感覺自己手中這條翼火蛇的幼蛇全身上下釋放出來的熱力異常強勁,大大超出了他的預期。

吞食了大量火性靈草汁液的翼火幼蛇很快就進入了昏睡狀態。

這種吃後就睡睡醒就吃的狀態會持續三日,等到三日後,翼火蛇會褪去一層幼蛇皮,然後才開始進入真正的生長狀態,每日服食各種火性靈植與獸肉,一直要到三歲之後,才算是正式進入穩定成熟狀態。

只怕雙方各自背後的弟子情緒都得要逼着你打下去,一直打到一方無法接受為止。

趙良奎和桑德齡都有些緊張:“可是凌雲宗那邊的事兒?師兄伱也要……”

桑德齡自然沒有異議。

陳淮生是花了兩日時間潛心揣摩,然後才開始動手剪紙。

回到道舍之後,趙良奎已經在候着了。

“責無旁貸啊。”陳淮生伸了一個懶腰,“吃宗門,用宗門,身屬宗門,總不能宗門有難,就當縮頭烏龜吧,是生是死都要走一遭啊。”

“月廬宗非弱者,論實力恐怕還勝於丁師伯他們加入宗門之前,而且還有一個心懷叵測的天鶴宗,……”陳淮生沉吟着道:“但我們這一戰又不得不打。”

所以他按照自己的裁減,剪出了大小不一的二十一張黃籙紙。

完了,廢了。

“理論上誰都可以馴養,但實際上這裡邊需要考量馴養一條靈獸是否划算。”陳淮生沒打算打擊對方,但也要和對方說清楚:“德齡你也看到了翼火蛇每日食用花銷巨大,若是馴養反而簡單,但就是這食用,一旦延誤沒能及時餵食,其品質立即下降且無法挽回,……”

書冊中提供了多種剪紙圖形,剪者可以按照自己意圖以及靈力所及來剪出。

“近期我估計山門可能會有一些行動,但估計輪不到你們,所以你們只管安心在山門,……”

這個時候他才感覺到壓力,這翼火蛇三日後就是每日都要吞食火性靈植,自己儲物袋中須得要儲藏相當數量才能行。

這等火性靈植一般外界沒有售賣,基本靠自己種植,可一旦離開山門,那就得準備充分。

陳淮生又帶着幾人認真檢查了一遍所種的各類靈植,確認沒有差池,這才離開。

“不一定,翼火蛇是這方面比較挑剔的,其他靈獸也都有各種特殊要求,各不相同。”陳淮生見對方這模樣,搖了搖頭:“德齡,你現在還不適合考慮太多,真正到了鍊氣高段,你的靈境修行穩定下來,再來考慮這些也不晚。”

他知道自己有些心亂了。

像純陽紫芝和金炎豆這種需要半年才能成熟一茬,而離火雲藤和火絨草兩到三月就能收割一茬,還不能一直給翼火蛇吃一類靈植,得換着來。

鬼剪緩緩剪下,黃籙紙按照陳淮生手中轉動,剪刀終於剪出了一個人的頭像。

“決定了?”陳淮生也沒有廢話,見對方點頭,也就不廢話,“那行,燕草丹已經給你準備好了,三月時間,全副身心投入,心無旁騖,但也不要急於求成,欲速則不達,德齡,德祿還沒出關,良奎這邊就由你來照顧了。”

目光死死鎖定,手指輕輕拈住黃籙紙沿着鬼剪的力道而動,氣韻從鬼剪剪刃上流出,剪開黃籙紙,……

得穩一穩,不能急於求成。

陳淮生差點兒就把鬼剪給摔了!

又廢一張!

再來!

總共就二十一張太陰黃籙,照這樣廢下去,沒準兒七八張才成功一張,那可就真的太窩囊憋氣了。

“師兄,這翼火蛇的壽命有多久?這種植的火性靈草足夠用么?”

鬼剪秘術一冊書中只講解了如何剪出傀儡紙物的基本技巧,個中如何運用體會,還是要看剪者自身去感悟。

“若是天鶴宗也要加入進來,我們宗門怕是打不贏啊。”趙良奎有些着急:“聽說天鶴宗實力猶在月廬宗之上啊,兩家加起來,我們如何能招架得住?”

“仗不是這麼打的。”陳淮生搖搖頭:“天鶴宗對月廬宗一樣有怨,怎麼可能真心實意支援月廬宗?它就巴心不得我們和月廬宗兩敗俱傷,它坐收漁利,同樣我們和月廬宗也預料得到這一點,不能不打,但打又不能讓別人得利,所以這也是兩難,全看臨場掌門他們決斷了。”

到這個時候陳淮生才感覺自己就像養了一個爹,但求這傢伙長成之後能真正發揮威力,否則自己就真的虧大了。

這也就意味着剪廢一張,那就少一張,可別千萬這一張太陰黃籙紙全部剪廢,那可就真的就欲哭無淚了。

已經破境晉階鍊氣四重的桑德齡比以往任何時候都顯得更加自信和成熟,終於得以入登鍊氣中段,這應該是一個巨大的突破,他對陳淮生也是心存感激。

深吸一口氣,陳淮生催動水火靈力,開始下剪。

桑德齡晉階鍊氣四重,趙良奎早就等不及了,但胡德祿卻還沒能成功出關,三個人現在都是在你追我趕。

這的確是個問題,投入太大而且一旦耽誤品質跌落,太不划算了。

漸漸神籙符文在心中浮起,意至神貫,沿着手臂一直延伸到手中鬼剪上,一抹幽光在鬼剪上熠熠流動。

翼火蛇馴養得當,一般能活到八十歲,但很少見,五十歲就算是翼火蛇正常壽命。

幾方都能算得到這些情況,但是打仗本身就有太多不可預料的情形,你想要適可而止,但一旦戰事出現傷亡,傷亡過大,或者雙方重要人物傷亡,你還能控制得住局面么?

他知道自己的天賦不算太高,如果能在十年內晉階鍊氣高段,就算是相當完美了。

陳淮生無比懊惱,忍不住握拳捶腿。

整個太陰黃籙紙被自己展開,陳淮生先剪出一塊,心中默念神籙符文。

“那師兄,其他靈獸也都是這般么?”桑德齡有些失望,忍不住再問道。

更別說旁邊還有一個虎視眈眈的攪局者,千方百計都得要挑起雙方打得更激烈。

但陳淮生也知道翼火蛇進入穩定期後威力更強,而且只要能補充充足的火性靈植獸肉,其威力會持續穩定增長,是一樁完全值得投入的殺手鐧。

馴養靈獸花費巨大,遠非他現在能考慮的,他很羨慕陳淮生現在遊刃有餘的狀態,但是也知道自己沒法和人家比,還得先踏踏實實把靈境提升起來。

心神微顫,氣韻駁雜,剪口一斜,黃籙紙再度黯淡下去。

桑德齡默默點頭。

當閔青郁將那家傳鬼剪帶來時,陳淮生沒有絲毫猶豫就投入到習練剪紙大計中去了。

再吸一口氣,穩住心神,鬼剪在用力,沿着頸項剪出肩頭,但黃籙紙一動,剪刀划過,刺啦一聲,整個黃籙紙便是一黯。

陳淮生穩了穩心神。

一旦打仗,傷亡在所難免,戰事能打到什麼程度,誰也無法預料,對陳淮生來說,儘可能地提升自身戰力,保全自己,滅殺敵人,僅此而已。

畢竟是初次,這種活兒還真的太過於生疏,一剪剪下,太陰黃籙紙咯吱作響,更讓陳淮生有些緊張。

現在自己已經晉階鍊氣四重,未來幾年都該是好好苦修衝擊五重六重。

“那師兄,您覺得我有沒有可能也馴養一頭靈獸呢?”桑德齡看着陳淮生手中的翼火蛇幼蛇,也是怦然心動。

眼見得一張人形即將成型,陳淮生心中暗喜。

這也意味着這山門中的種植也是半點不能落下,一年幾季都要輪種。

再來!

卧槽!

桑德齡和趙良奎一聽都是悚然一驚,他們還很少聽到陳淮生用這等似乎不太樂觀的口氣談及一場戰事,“師兄,真的很嚴峻么?”

陳淮生這才意識到這個活兒一點不比修鍊簡單,每一絲氣韻都要精細到極致,否則氣韻透過鬼剪傳遞到黃籙紙上就會立即反饋出來,稍有差池就廢掉了。

再度調勻氣息,緩緩催動水火靈力。

太陰黃籙紙就這麼大一張,他盤算過,估計能剪出二十來張用。

水火之力沒有調勻,水性太濃,導致陰陽失調,浪費一張。

三歲之前,翼火蛇都處於一種青年成長期,但是其作為靈獸的威力已經會日漸顯現出來了。

跟着眼前這一位,自己未必就不能實現願望。

“翼火蛇的壽命和它的馴養狀況息息相關,如果馴養得好的話,百歲都有可能,馴養不好的話,一二十年就差不多靈氣盡失,壽元無幾了。”

之所以剪紙和使用傀儡最好能同一人才能達到最好效果,就是剪出的傀儡能夠最貼合當下施用者的狀態。

所以這尤其講究這一份剪與用在氣韻上的默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