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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伯,我知道您的意思,洞府初成之後,我會把心思放在修行上,如果沒有特別之事,我就安安心心在這裡苦修了。”

陳淮生得給吳天恩吃顆定心丸,“這一個月來修行我也沒有撂下,雷法十一重日益嫻熟圓滿,靈境修行上也日益精進,您就放心吧。”

吳天恩點點頭,嘆了一口氣,“你明白輕重緩急就好,沒有實力一切都是枉然,只是這一兩年宗門怕也不會清凈,我擔心的是你就是想要閉門苦修,只怕都未必能行啊。”

對這個問題陳淮生就無能為力了。

八角寨的蒼狼群雖然被斬殺了大部分,但是仍然有幾頭逃入山中。

八角寨杜家損失慘重,而其背後的幽州寧家現在似乎緩過氣來了,又開始插手這邊,杜家現在也是漫無頭緒,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妖屍群不知所蹤,是最大的隱患,尤其是這還牽扯到鳳翼宗。

還有就是凌雲宗的命運。

一旦月廬宗真的要對凌雲宗動手,重華派勢必被捲入,這一場惡戰會演變成什麼樣,誰都無法預料。

這也是為什麼商九齡和朱鳳璧願意做出巨大讓步也要讓丁宗壽加入重華派的緣故。

這和當初白石門寧肯背負惡名也要讓吳越臭名昭著的惡修張太全入門的原因如出一轍。

因為沒有張太全加入,白石門在對重華派一戰中,便不具備壓倒性的實力,重華派未必會輕易就範讓步。

見陳淮生沉默不語,吳天恩也啞然失笑,自己也想得太多太遠,還是落到現實最迫切。

“行了,我不多說了,我也知道你是個有主意的人,桑德齡從葫蘆集回來就和胡德祿一道閉關了?衝擊鍊氣四重有把握么?”吳天恩隨口問道。

“應該能行。”陳淮生對於自己幾個忠實擁躉的閉關還是很上心的:“燕草丹我們早已經備齊,德祿和德齡他們倆個這一年的修行也一直沒有撂下,尤其是德齡這一次去葫蘆集歷練收穫不小,我預期三個月的閉關能夠達到目的。”

桑德齡已經馬上三十了,比胡德祿、趙良奎他們都要大將近十歲,再不進鍊氣中段,就真的有些晚了。

桑德齡回來之後,自我感覺良好,陳淮生也支持他立即閉關衝擊鍊氣四重,並為其準備了燕草丹,所以現在桑德齡便閉關了。

胡德祿也差不多,所以索性就讓二人一起閉關,而趙良奎的情況略遜,所以就幫着照看,等三月之後視二人閉關情況而定。

吳天恩也知道雖然陳淮生未曾收徒,但圍繞着陳淮生已經隱隱約約有了一個小圈子,而且似乎這個小圈子人員還在增加。

比如那任無垢和雲蕾,兩個小丫頭的資質也都不差,現在便跟着陳淮生接受陳淮生的指導修行。

吳天恩也知道這是重華派改革了修行制度規則之後的必然現象,有針對性的收徒授徒,自然就會形成以道師為核心的群體圈子,這是不可避免的。

只不過陳淮生才二十來歲就已經有了這樣的趨勢,讓他也不禁有些擔心這對陳淮生來說究竟是好事還是壞事。

送走了吳天恩,姚隸蔚和趙嗣天又陸續登門道賀。

事實上他們也很快會自立洞府,只不過他們選擇的區域都距離龍鱗塬更近一些。

一直到把這些迎來送往的客人打發走完,陳淮生才算是鬆了一口氣。

現在,雲中山,白鹿洞,白鹿道院,才算是完完全全屬於自己了。

距離龍鱗塬二十多里的距離,足以讓一般人無事不太可能走到自己這邊來了。

如果沒有特殊事情,陳淮生打算在未來的一年裡,每十日去一趟龍鱗塬山門那邊,看看胡德祿和桑德齡的進境。

每一季出山一次,去白塔鋪那邊添置一下必需品。

其餘時間就安心踏實地在山中修行了。

招募來的二十來名道種也都已經到位,一部分來自閔家樓,一部分來自史唐庄和大土圍子,還有一部分來自八角寨。

來自八角寨的這幾名道種不屬於杜家,而是八角寨範圍內的一些小宗族中的道種,在發現重華派開始取代杜家成為滏陽道這邊的領頭人之後,主動來卧龍嶺尋生活,也就被招募了進來,裡邊甚至還有一名鍊氣二重,只不過年齡太大已經沒有上進空間的修士。

白鹿洞能成為書冊中記載的所在,自然在洞玄宗中也是有些名氣的,而名氣的來歷除了這雲中山靈氣充沛,白鹿洞尤為濃郁外,也還有其位置適中的緣故。

西面的數百畝靈地土質地力肥沃,兼有靈泉灌溉,很適合種植玉麥靈粟。

東面山前還有靈池,池中亦有幾類靈魚,雖說算不上什麼特別,但也總能用來改善伙食。

南面山坡地帶坡度平緩,而且當陽,只要剷除了灌木雜草,開墾出來,很適合種植靈草。

北面溝谷陰氣濃郁,是培植陰性靈植的好去處。

越過西面靈地,一路向西,就進入蒼龍背的腹地了,山勢越發險峻雄奇,妖獸出現的幾率大增。

即便是在雲中山這一片,陳淮生他們這段時間清理過程中,也幾次遭遇妖獸,只不過兩次是大角奔羊,一次是鑽山狸,還有一次是摩雲白雕。

大角奔羊已經成為烤肉,而鑽山狸入地而逃。

而摩雲白雕卻險些將雲蕾獵走,如果不是陳淮生反應夠快,用倚天劍馭劍一擊,驚走了那頭白雕,弄不好雲蕾就要成為白雕的腹中餐了。

這也提醒包括陳淮生在內的眾人,這裡的情形已經和大趙境內的禺山這類禁地情況差不多了,經常有妖獸出沒,而且甚至還有二階妖獸。

二階妖獸之間的差別也很大。

摩雲白雕和冰鱗血蟒這一類都算是弱的,鍊氣高段都能應對,但如烏雷豹、紅毛猛獁、五心魅貓這一類的,就算是陳淮生遇上也只能退避三舍逃命為上。

尤其是像成年紅毛猛獁這一類二階妖獸中的頂尖凶獸,基本上已經和三階妖獸無異了,就算是築基一重都得要避而遠之。

正因為如此,所以當一些道種覺得可以把家人帶過來時,陳淮生沒有同意。

現在這邊情況還不熟悉,就算是道種過來都有很大危險,尋常凡人,遇上無品妖獸都可能不幸身亡,風險太大。

“道師,就是這一片了。”帶隊的霍振堂就是那名來自八角寨境內的鍊氣二重,指着坡下那一大片如鍋底一般的盆地,精神頗為振奮。

“我們粗略地測算了一下,整塊的大概有六百來畝地,周邊零敲碎打不成片的還能有一兩百畝,你瞧,那邊遮在林子里有一條溪流,可以引過來灌溉,大部分都能灌溉上,種植靈粟絕無問題,只有西南面地勢稍高,就只能種玉麥了。”

霍振堂已經九十多了,論真實戰力,估計也就是一個鍊氣一重,不過看樣子身體還很健碩。

但他知道自己修行無望了,唯一希望就是自己的孫子。

但孫子剛七歲,已經明了道骨,還得要等到覺醒靈根才能有機會入重華派,這也是他為什麼來重華派的原因。

“地力如何?”陳淮生眺望了一番,問道。

“都不錯,比龍鱗塬那邊要略好,不過要把這一片開墾出來恐怕要花些工夫,如果能再招募一些人來,哪怕是凡人,都要好辦得多。”

霍振堂舔着嘴唇道。

陳淮生當然知道這傢伙的意圖,但他不會開這個口子,起碼現在肯定不行。

“老霍,你就不用給我說這個了,上一次摩雲白雕突襲你也看着了的,別說凡人,就算是你們遇上都一樣得要命,招太多人,哪裡顧得過來?就你們我都得好好琢磨在這邊怎麼來設立警訊和禁制了。”

陳淮生說的是實話,這裡距離龍鱗塬太遠了,護山大陣根本覆蓋不到這邊來,再近二十里都不行。

如果要自己設立護山法陣,那投入就太大了,哪怕是一個小型法陣,那消耗都是要以萬為單位的靈石,現在他還玩不起。

“生死由命,富貴在天,真要遇上了,誰也怨不得誰,道師您也太多慮了,他們在山外邊兒也未必不會遇上這種事情。”霍振堂不以為然。

每年冬春季節遇上妖獸出來覓食的事情難道還少了么?

十里八村的,那年不死上幾十個?

人睡在屋裡一覺不醒的也有,難道還不過日子了?

“行了,現在不行,日後再說,起碼也得要這一片先弄出來,像個樣子再說。”陳淮生擺擺手,他懶得和對方爭論,“一年之計在於春,老霍,伱可得要給我趕緊了,別耽擱了,這一片乾脆就燒荒,一把火燒過去,三五天也就差不多了。”

“嗯,差不多,燒成草木灰正好肥田,不過得劃好一個界限,否則火勢不好控制。”霍振堂也四下張望,“道師,我們打算在這一片地勢略高的地方先把屋子搭起來,另外就得請道師幫我們起一道泉水起來。”

陳淮生點點頭也不廢話,雙手向地面一按,直入二尺,略一感應,大概找到地下泉水方向。

然後向南走了十餘步,這才猛然祭起倚天劍,向地下猛地一擲,劍體帶着氣芒鑽入地里,迅速向下,瞬間消失。

雙手連環運力,倚天劍直入地底,猛烈爆發,緊接着便一路上竄,破地而出,緊接着陳淮生便將雙手探入劍芒形成的孔洞,連續揮舞掄動,一個三尺見方的井眼便伴隨着滾滾泥土飛出而呈現出來。

“老霍,照着這邊下竹竿就行了。”

劍修打井就是這麼簡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