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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6章 乙卷 拔劍攪龍門 事兒精,反差(二合一大更求月票!)

陳淮生也飛快地掃了一眼四周,這才壓低聲音道:“前輩恐怕對南楚這邊情況不是很了解,據晚輩所知,這半年來南楚局勢不太穩定,紫金派周遭出了不少事情,……”

的確出了不少事情,其中最大的一樁就是驚動整個南楚的漢州道院大劫案。

這樁劫案對紫金派聲譽是一個巨大打擊,一名築基四重被斬殺,還有多名鍊氣高段和鍊氣中段弟子被殺,堪稱近年來紫金派慘烈的一案。

關鍵是沒人說得清楚這樁大劫案究竟是幾個人做的案,也沒人說得清楚作案人是來自哪裡,究竟是何路神仙。

有人說是四五個人結夥作案的,因為從兩處轟塌了道院法陣陣眼,導致法陣崩潰,最後“淪陷”。

有說是只有一個人作案的,因為自始至終就只看到一個人一路殺進來,從頭殺到尾。

還有說外邊只有一個接應的,而且水準很低,估計就是一個鍊氣中段,但衝進來的殺手可能是一個異修。

種種說法都矛盾百出,也讓紫金派內部也是爭吵聲一片。

這樁劫案也讓紫金派風聲鶴唳,肯定免不了要把懷疑目光指向四周,其中也包括重華派。

只不過不管如何,能獨立斬殺築基四重的強者,重華派內扳起指頭算就那麼幾個。

紫金派在弋郡這邊也有眼線,根據重華派長老執事的行蹤,很快就排除了重華派的可能性。

另外又在現場撿拾到一柄法劍,正是陳淮生有意留下的那一柄白石惡修之物,更增添了幾分混亂。

白石門和紫金派雖然在對付重華派和凌雲宗甚至其背後的九蓮宗上頗有默契,但是兩邊並非正式結盟,甚至雙方在最終利益上還有很大衝突。

只不過在眼下對方這三家上利益一致罷了,要說白石門會不會趁火打劫,那也難說得很。

當然紫金派最懷疑的對象還是南楚國內最大的對手——滄海宗。

四大宗門中,紫金派與滄海宗關係一直不睦,這麼多年來,雙方大小比斗衝突不休,但是像這種劫殺事件,卻還是第一次,而滄海宗也直接否認了這一情況,也沒有其他證據能證明就是滄海宗做的。

但能幹凈利索一對一斬殺一個築基四重,放眼這周圍,與紫金派有着厲害衝突的,似乎也只有滄海宗能有這個實力了。

當然大趙那邊九蓮宗也有這個實力,但讓九蓮宗的人不遠千里來漢州道院做這種事情,似乎又覺得有些不太可能。

與其這樣,那還真不如光明正大地選個合適場合擊殺紫金派弟子,只怕威懾力還來得更有力,做這種劫奪靈石的手段,未免太下作了一些。

幾千靈砂對散修們或者小宗門來說也許是一筆可觀的財富,但對於九蓮宗這些超級大宗門來說,那又不值一提了。

正因為現在確定不了究竟是誰對自己動的手,後續還有沒有其他類似的行為,所以紫金派現在也很緊張。

同時也一連串的四處調查,免不了就有一些出格舉動,與滄海宗方面的大小衝突不斷,甚至也波及到了一些其他宗門世家與紫金派的摩擦衝突。

這一段時間裡,在雲夢州、漢州、黃州甚至江陵等地都衝突不斷。

這些衝突製造出來的緊張氣氛,免不了也要影響到洞府鬼市這邊,讓元明宗和紫金派都更加強了洞府鬼市的防範,以免再來一次劫案,對紫金派和元明宗造成打擊。

但是對洞府鬼市之外的地方,反而放鬆了,畢竟人力有限,反正紫金派和元明宗也從未承諾過對柳葉渚之外發生的事情要承擔無限責任。

在來之前,陳淮生也是做過一番了解的,就是擔心萬一紫金派查得太嚴,自己來這邊有沒有風險。

但現在紫金派是加強了鬼市內部的防範,但是對外部反而沒那麼多精力來管治了,這對自己一行倒是好事,反正自己也沒打算要在鬼市這邊來做個什麼。

所以陳淮生的提醒並非虛言恫嚇,而是真實的。

儒雅修士一聽陳淮生如此一說,吃了一驚。

他是直接從大趙汴京經淮郡過來的。

原本是打算在洞府鬼市看一圈,再逆流而上去江陵走一遭,最後再放舟東下回吳越那邊,對南楚這邊情況並不了解。

誰曾想在洞府鬼市一下子花了幾萬靈石買下兩隻靈禽靈獸,但之前也沒有覺得怎麼著,現在一想,的確有些孟浪了。

這可不是在吳越,距離聖火宗山門還有五六千里地,距離吳越境內也還有兩三千里之遙,真要出個什麼狀況,自己還真的有點兒舉目無親束手無策了。

穩了穩心神,儒雅修士儘可能讓自己保持平靜。

或許是這個傢伙虛言嚇唬自己呢?

自己看這洞府鬼市裡邊秩序井然,也沒有什麼強買強賣的情形。

而且明日的競拍也一樣要照常進行,真要有什麼事兒,這種競拍據說每件物事也都是幾千上萬靈石的交易,難道就不怕被劫?

越想越是如此,儒雅修士看了一眼陳淮生:“多謝小兄弟提醒了,想必這元明宗和紫金派這點兒秩序還是能維持吧?連這鬼市做生意都沒保證了,日後誰還會來這裡交易?”

見對方臉色幾變之後又恢復平靜,話語里似乎也有些不信,陳淮生心念一轉也大概明白對方的心思。

自己和他也只是一面之交,就是一場交易而已,對方從另一個角度來看,懷疑自己對其身上的靈禽靈獸有企圖也在情理之中。

沒準兒自己就是這般虛言恫嚇,進而謀取對方對自己的信任,最後方便下手呢?

想到這裡,陳淮生也就聳聳肩:“前輩多打聽打聽就知道了,晚輩言盡於此,總之小心駛得萬年船,想必前輩藝高人膽大,倒是晚輩多慮了。”

陳淮生以退為進,說完也就不再言語。

用完晚飯後,陳淮生就和胡德祿回了房間。

胡德祿倒是很好奇陳淮生怎麼就和對方如此熟絡起來,但陳淮生不願多說,他也就不問。

還不到子時,就有人來敲門,陳淮生自然也清楚是誰來敲門了。

開門迎客,不出所料,正是那一位。

於鳳謙回到自己小院就立即發出了飛簽,一個多時辰後就收到了回復。

而此時他已經在自己房間里發現了一些異樣,另外窗外十丈之外隨風搖曳的高桿荻蘆上一個黑影也在他的九夷幻境下暴露無遺。

……

“前輩怎麼就覺得晚輩不是危言聳聽,進而博取前輩好感信任,甚至本來就是意圖不軌的反間呢?”陳淮生一遍沏茶,一邊笑着問道。

“我自然有我的渠道了解。”儒雅修士眉峰深鎖,自顧自地道:“沒想到紫金派現在的情形如此糟糕,我在吳越乃至大趙那邊時都聽說紫金派不是南楚四大宗之一么?怎麼一下子搞得如此混亂了?”

他用飛簽術聯繫了兩百里外一個大趙淮郡熟人,了解了一些情況,基本與陳淮生所言一致。

另外陳淮生方面大耳,滿臉正氣,給他直覺印象很好。

當然這不是主要的,他有他自己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