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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乍見酒罈拋飛而來,丁修心下一聲哀嘆,麻煩果然是躲不了的,面上卻不動聲色,輕輕一抬手,指掌間,一股暗藏,如探囊取物般,便將酒罈接下,輕放在桌上,抬手,輕輕一捋髮絲,他自悠悠然道:“閣下這是何意?”

“請你喝酒!”

獨眼大漢朗聲道:“倘若余某沒有認錯人,閣下應該就是近來與快活城作對的那個丁修罷,聽說你搶了快活城想要的寶貝,還殺了快活城不少人,在下余萊,添為長河派掌門,對你甚感欽佩。”

“哈!”

聞得此言,丁修當即回之一聲輕笑:“錯了,你不是對我感興趣,而是對快活城想要的寶貝感興趣,可惜,這寶貝既然落入我手,便只能由我一人獨享,你縱使再請我喝上十壇、一百壇、甚至以前壇美酒,也是做無用功。”

“姓丁的,你好不識抬舉!”

聞得丁修滿含戲謔的話語,余萊尚未發動,隨他而來的兩個人已是忍不住勃然大怒,兩人中,身量高的那個猛然拍案而起,大聲喝道:“我大哥好心請你喝酒,你不領情也就罷了,反而出言冷嘲熱諷,我徐方倒要看看,你是否真有能耐?!”

他說話間,不待丁修回應,足下已大步踏上前來,隨即抬手間,五指大張,凌厲一爪,攜着刺耳的破風銳響,徑直向著丁修的肩膀來拿!

不得不說,他敢率先出手,手頭上還是有兩把刷子的,出手之時,雄勢威猛,五爪凌厲,眨眼之間,便就扯破空氣,帶着尖銳刺耳的破風聲嘯,抓到了丁修的肩膀之前。

“嘶~~~~”

廳堂內的一眾江湖客見得這一幕,不禁紛紛倒吸一口涼氣:這徐方好快的身手,怪不得如此囂張,也不知那姓丁的要如何應對?

惟有旁邊的李劍詩小姑娘,對此視而不見,這一路同行,她也不是沒見過丁修出手,早已知道,丁修的武功高強,實已達到了不可思議的程度,區區一個徐方,還不足以對丁修造成任何威脅。

既然如此,她還有什麼好擔心的呢?

只是,她這番心裡,旁人可不知道,他們只看見徐方出手凌厲,威勢之大,足以位列當世一流高手,不禁紛紛為之震動,同時難掩心中好奇,迫切想要知道這一擊的結果。

眾目所矚,視線所及,只見丁修坐在凳子上不動,只伸出手來,輕輕一按桌面,方才擱在桌上的酒罈登時臨空飛起,不偏不倚,正好擋在了徐方那凌厲一爪之前。

“轟”

徐方一爪之力,堪比當世一流高手,不可謂之不強,但此時此刻,他抓在酒罈之上,卻感覺像是抓到了一座大山,觸手瞬間,一股雄渾無匹的力道面就排山倒海一般洶湧而來!

這股力量之大,簡直匪夷所思,徐方手上一麻,酒罈赫然已經撞入他的懷中,然後以摧枯拉朽之勢,將他整個人生生撞翻在地上。

“嘖嘖嘖!”

丁修見狀,不禁搖着頭,帶着幾分戲謔道:“就憑你,也配與我交手?有小孩子在,我不想輕易開殺戒,聽我句勸,還是回去好好再練上十年罷。”

“你”

“可惡!”

練武之人氣性大,哪裡聽得了這種話?徐方聞言頓時大怒,下意識的就想要和丁修拚命,奈何,他吃了方才那一撞,此刻全身無力,懷中的酒罈就好似有千鈞之重,如一座大山般壓在他的身上,他連起身都做不到,哪裡還能跟丁修拚命?

那一眾江湖客見狀,心下頓覺十分解氣,他們也對丁修身上的寶物有覬覦之心,可顧忌丁修武功高強,所以沒有足夠的把握,絕不敢輕易出手,可現在突然蹦出來一伙人,上來就對丁修出手,而且還是當著他們的面,這豈非是在嘲笑他們膽小無能?

所以,此時此刻,眼見着徐方在丁修的手底下吃癟,這些江湖客,一個個的,有一個算一個,俱都忍不住的帶着幾分幸災樂禍暗道:叫你囂張,現在吃到苦頭了吧?

“丁大俠好武功!”

眼見麾下的得力幹將受挫,再見四周那些江湖客的譏諷嘲笑,余萊忍不住的心下暴怒,但他看似長得粗獷,但身為一派掌門,城府極深,非但沒有因此震怒,反而笑着誇讚道:“快活城威壓武林,先前聽說丁大俠敢殺快活城的人,余某心裡還有些不大相信,現在看來,果真是名不虛傳!”

“廢話!”

丁修急着要帶李劍詩去尋親,沒有跟他虛與委蛇的興緻,當即一聲冷哼道:“你有話就說,有屁就放,我尚有要事在身,可沒功夫跟你在這瞎逼逼。”

“你”

余萊聞言,差點壓不住心中怒火,當下,他連忙深吸一口氣,努力保持鎮定,強自一笑道:“既然丁大俠有要事在身,那余某就直言了。”

說到這裡,他微微一頓,站起身來,衝著丁修重重一抱拳,才道:“十年前,家兄被快活城的人所殺,從那個時候起,余某便立志要為家兄報仇,但快活城外人難進,所以余某想請借丁大俠手中寶物一用,待余某報了仇,必有重謝!”

“好啊。”

此言一出,頓時全場嘩然,誰也沒有想到,丁修居然如此輕易的就答應借出手中的寶物,早知道的話他們應該搶先開口的,沒得現在便宜了余萊。

“咕嚕!”

如同從天而降一座金山砸在了自己面前,此時此刻,下意識吞咽了一口口水的余萊,已忍不住心中狂喜,當下他連忙道:“多謝丁大俠”

“且慢!”

“你先別急着道謝,我話還沒有說完呢!”

丁修邪魅一笑道:“沒錯,我是可以拿出身上的寶物,但你若想要,就得先打敗我。”說到這裡,他也微微一頓,環顧周遭,看着那些為追逐聖池金蓮而來的江湖客們,朗聲道:“你們也一樣,只要你們中,有誰能夠打敗我,寶物拱手奉上!”

聞得此言,一眾江湖客頓時安靜了下來,心中暗道:果然,就知道事情沒這麼簡單!當下,他們再次滿含幸災樂禍的看向余萊。

此刻,余萊臉上的狂喜笑容已經凝固,他的臉色變得極為難看,一雙眼,直勾勾的盯着丁修,口中咬牙切齒的說道:“你你在耍我?!”

“我怎麼耍你了?”

面對余萊的憤怒,丁修表示很不理解:“大家都是出來混江湖的,你覺得自己聰明,可也別把其他人當傻子,想要殺人奪寶,就得拿出相應的實力,打敗我,是你唯一的機會!”

“哼!”

“既然如此,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這一刻的余萊,已經難抑心中憤怒,二話不說,當下便就衝著另外一個手下大聲喝道:“陸河,你去領教一下丁大俠的武功。”

“是!”

聞得掌門號令,那陸河毫不猶豫,當即應聲而起,大步直向丁修走來,較之先前的徐方,他身上的氣息更加彪悍,三兩步便就來到丁修的桌前,然後劈手一掌,宛若一把鋒利長刀,帶着破風聲響,直奔丁修頭上斬來。

“放肆!”

聞言,見狀,丁修口中一聲冷哼,也不見他起身,抬手間只把寬大的袖袍一抖,掌力輕吐,先是如缺月虧蝕,以虛勁接引,化去陸河的剛猛掌力,稍後又如若圓月滿盈,以實勁抵住凌厲掌刀,這般虛實互易,反覆數次,那陸河只覺身子忽輕忽重,腳下忽高忽低,驀地一陣天旋地轉,雙腿虛軟,一屁股坐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