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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能有什麼辦法,總不能反了吧。”

“要是有人反了那還好,再也不想過這種日子了。”

“眼看着再過幾個月就過年了,家中米缸見底,再這樣下去,我們怕是要啃樹皮了。”

提起這個話題,大家略感沉重。

在皇權之下誰能活得輕鬆。

要不是最近戰事將起,這話他們也不敢說,只能壓抑在心裡,活過一天算一天。

杜雲天從杜夫人口中聽到謝婉瑜的說法後,他請人幫忙把謝婉瑜約出來。

兩人正坐在酒樓雅間里。

不管是街道還是酒樓都冷清得可以,哪裡還有往日喧囂。

冷清到他們坐在雅間里,都能聽到一樓大堂的食客說話的聲音。

杜雲天面無表情聽着他們的話,那雙跟杜夫人神似的眼睛裡帶着睿智,不與人同流合污,獨成一枝。

謝婉瑜沒開口,他也沒有開口,兩人靜默了一會兒。謝婉瑜在心裡暗忖,定力不錯,不浮不躁。

“杜公子今日找我可不是為了吃飯喝茶那麼簡單吧。”

最終還是謝婉瑜先打破寧靜,不急不緩開口道。

杜雲天抬眸看向謝婉瑜,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意。

“傳聞小謝夫人智慧超群,今日所見果然名不虛傳。”

聞言,謝婉瑜抿唇笑了笑,眼裡閃着精光。

“場面話就不用說,杜公子既然對我有所了解,那麼想必也知道我這個人不喜歡拐彎抹角。”

他知道謝婉瑜說話直接,卻沒想到她說話如此直接。

他穩了穩心神,勾唇淡聲開口:“是在下唐突了,今日在下尋小謝夫人出來是有一事相求。”

聽到求字,謝婉瑜來了興趣,她挑眉看着他,示意他繼續往下說。

他沒有說話,只是起身來到窗檯,看着冷清的街道,沉默了一會兒,方開口。

“小謝夫人覺得現在這個世道如何?未來大琰朝又該走向何處?”

說著,他抬眸看向謝婉瑜。

謝婉瑜端起茶杯的手頓了一下,嘴角勾着若有若無的笑,眼底一片涼意。

“我不過是一介女子,怎懂這些。”

談論這些可是大不敬,縱然大家都在談論,但她的身份容不得她在外談論這些。

杜雲天聞言,想到什麼,突然放聲而笑。

“抱歉,是在下唐突了。”他想起謝婉瑜的身份,想到了京都的謝家。

“杜公子若是想做生意,我可以提點一二,若是朝政,還請公子諒解我目光短淺,說不出個一二。”

謝婉瑜笑眯眯看着他,眼裡寒光乍起,望着他的眼神帶着審視。

杜雲天察覺到她的變化,在心裡暗忖她心思謹慎,說話做事滴水不漏。

“我們雲家最近有個生意,不知道小謝夫人有沒有興趣?”

聽到生意,謝婉瑜眼睛微閃,下巴微抬讓他繼續說。

“雲家在匈奴那邊有一條線,主要是把我朝一些東西販賣到匈奴。”

這事,她曾聽過,但與匈奴那邊有生意的往來的不是只有黎家嗎。

似乎看出她心裡在想什麼,杜雲天又看了眼樓下沉聲道。

“雲家這條線並不經過北地,而是從其他地方運到匈奴。”

他停頓了一下,似乎是怕她不相信,他又補了一句。

“那條線是從我外曾祖父便開始了。”

在雲家還沒搬來北地之前,大琰朝實力強悍,外族不敢侵犯。而大琰朝又有許多東西是他們造不出來的,他們便把目光放到了大琰朝的商人身上。

就這樣,雲家祖上開闢了一條通往匈奴的道路。

這條道走了幾十年,從平穩到動蕩,再到現在隱隱有些落敗。

杜雲天知道,再不想法子,雲家最後一條生財之道也要隕落。

聽完杜雲天的話,謝婉瑜笑意吟吟看着他,兩眼發光。

“你想我怎麼幫你?”能跟匈奴那邊做生意,那代表着他們也可以往匈奴那邊安插眼線。

只是不知道太叔瑱那邊有沒有在匈奴的暗樁,要是有的話,只是單純賺匈奴人的錢也很不錯。

杜雲天把那邊的情況跟謝婉瑜說了一遍,聽完後,謝婉瑜緊皺的眉頭慢慢鬆開。

“物資豐富後,他們自然不會再需要你們的東西,但如果你有他們沒有的東西呢?”

現在雲家商隊面臨的最大困境便是,他們販賣的東西,在匈奴已經遍布各地,且價格要比他們便宜。

而這一切則是因為黎家跟匈奴合作,出賣了北地的地圖。

匈奴人進入北地簡單,而黎家人有匈奴人帶着,進入匈奴也方便。

且北地比其他地方到匈奴都要近,節省了不少時間,成本自然就少了。

她思索了一番,覺得在人力物力上比,他們是比不過黎家人。

但如果比稀有物呢。

比如雲錦、茶葉以及瓷器等。

杜雲天聽了謝婉瑜的話,眼睛微亮,心裡一陣激動。

很快他又冷靜下來,這些東西並不好弄啊。

茶葉倒是還好,可以嘗試一下。但是雲錦跟瓷器不好弄,雲錦價格昂貴,就連宮中每年每人也只能分到一匹。瓷器則是不方便運輸,前往匈奴的道路崎嶇不平,等去到匈奴,那些瓷器怕是不保。

他把自己的想法告訴謝婉瑜,謝婉瑜輕輕一笑,表示都不是什麼大問題。

“我認識有人專門製作雲錦的,販賣沒有問題,至於瓷器可以再好好考慮一下,若是不行,我們可以再考慮其他的。”

這些是比較常見,每個人都要用到的東西。

再就是奇珍異寶,比如紅珊瑚,珍珠等也可以販賣。

兩人細細商談了一會兒,杜雲天思路瞬間豁然開朗。

怪不得他娘如此喜歡她,果真是個奇女子。

“你拿着這封信到京都找一個叫大武的人,他會安排好。”

杜雲天看着手上書信,內心有些掙扎,他怕他接了這封信,以後幫不上忙,不知道用什麼彌補。

“放心,既然我們是合作關係,拋去金錢往來,我還需要你的人在匈奴幫我做一些事。”

像是看出了他內心的糾結,謝婉瑜把書信放到桌面上,淡聲開口。

聞言,杜雲天鬆了口氣,不再糾結拿起桌面上的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