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默在音樂會裡看到的恐怖份子，身穿着黃色的迷彩服，背着全副武裝的戰術馬甲，手裡拎着裝有並列彈夾的AKM全自動步槍，個個身材高大，就跟一座座小山似的。

雖然當時那些人都矇著臉，但是從眼神中也能夠感受到冷冽到極致的殺意。

那是真的讓人不寒而慄。

可是現在才剛剛過去了不到兩個小時的時間，眼前的恐怖分子已經是氣若遊絲的狀態，身上一絲不掛的，到處都是細密的傷口，不斷冒出帶着白色膿液的鮮血。

下體已經不翼而飛，取而代之的是一個網球大小的血洞，傷口並不規則，甚至還能夠看到一些邊緣處的碎肉。

不知道那些審訊人員是怎麼做到的，竟然沒有多少鮮血流出來，而且恐怖分子現在竟然還是清醒的狀態。

至少還有眼神的對視。

林默看到這樣的場面，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氣。

他之前跟陳山河鬥爭的特別狠沒錯，但是還真是很少見到類似現在這樣血腥的場面。

畢竟無論是他自己，亦或是他偽裝的那些身份，普遍都是社會上的精英，上流人士，接觸的也都是一些自詡文明人的貴族。

想要賺錢，肯定得從他們身上想辦法。

總不能去賺窮鬼的錢吧？

如果林默當初真的想從窮鬼身上撈錢的話，恐怕也不可能積攢下來如今的財富。

更何況他的情報系統給出的情報，大部分都是關於大人物的，林默自然是很少真的參與一線的危險，以及見識各式各樣的血腥場面。

就連那些自詡為非洲的暴君，殺人不眨眼的自由軍，包括那些反政府武裝，他們在見到林默的時候，出於對情報的渴望，也會對他非常客氣，當然也不會有人在他身邊整一些血腥的事情。

就算只是偽裝，他們在林默面前的時候也會偽裝成文明人。

這是他們對情報的渴望，以及對深淵組織的畏懼。

這麼多年以來，也並不是沒有人挑戰過情報組織的權威，可惜那些人根本就不用林默動手，自然而然就有人去收拾掉他們。

此時，此刻。

林默看着已經被折磨不成人形的恐怖分子，心裡早已經開始翻江倒海，很想一口氣把昨天的晚飯給吐出來。

不過他強忍住了這種噁心，漫不經心的收回目光看向旁邊的審訊人員問道，“有交代什麼嗎？”

這些審訊人員都是北境國王的人，他們收到命令要配合林默調查音樂會的真兇。

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北境國王才會特意林默下榻在他們內部最機密的賓館當中，還讓他見到了這些恐怖分子。

審訊人員搖了搖頭，如實回答道，“活着的恐怖分子一共7個，目前還有4個，沒有一個招供的，他們都是一群被宗教給洗腦的混蛋，即便是面對摺磨也沒有吐露有用的消息。”

這是林默第一次在現實生活當中，真正的體會到宗教的力量。

他從小就不下相信那些神鬼妖狐的離譜故事，更不相信天堂地獄這些東西，所以即便是知道國外有很多宗教，但是也並不相信那些人是發自內心的相信這些東西。

畢竟現代科學太發達了，就連太空都有人類的空間站，還有人類進行長期的研究跟居住，地外群星也都明晃晃的出現在了全世界所有人的面前。

包括曾經很多無法解釋的自然現象，現在也都由科學給出最合理的解釋。

在這樣的大背景之下，誰還發自內心的信仰上帝或者是各國的神明，林默總覺得有點不可思議。

但是今天，

當林默看到那些恐怖分子即便是被折磨的遍體鱗傷，身體支離破碎，竟然還沒有招供出任何有價值的線索。

光是這一點就真的已經讓人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了。

同時林默其實也在思考，究竟是怎麼樣的組織，才有能力跟膽量在北境國家的帝都搞出這麼大的陣仗。

見林默沒有說話的意思，剛才那名審訊人員開口說道，“達瓦里氏，我想從他們嘴裡是問不出什麼了，你還有什麼需要的嗎？我可以去為你準備。”

他的態度非常客氣，年齡也屬於是那種五六十歲，面容和善的中年人。

從軍銜來看，他應該是場最高級別的指揮官。

林默點了點頭說道，“就按照你說的辦，但既然對方什麼都不肯說，那就把他們全部都送到西伯利亞去，我相信那裡的冷風會吹醒那些不聰明的頭腦。”

林默搖了搖頭，並沒有再打算提審下一個犯人。

一個是這樣，其他的也應該差不多，而且逼供能夠找到兇手的話，那其實也沒有他們什麼事情了。

林默直接擺了擺手說道，“審問就這樣暫時結束了吧，帶我去音樂會的案發現場。”

他的想法很簡單，那就是像是之前完成那麼多任務一樣，儘可能的收集音樂會有關的情報，以及可能激活情報系統的機會，然後等待着系統情報給出最正確的答案。

這樣的辦法雖然慢，但至少能夠百分百得到有用的消息。

至於這些被抓住的恐怖分子，只要先關押起來就行，不怕他們的信念不崩塌。

在絕大部分的時候，這些掉進北境特殊部隊手裡的犯人，自殺是他們唯一能夠想得到的逃跑辦法。

聽到林默的要求，旁邊的審訊人員點頭說道，“好，沒問題，我這就帶您過去。”

林默跟着他們離開了關押審訊的地方，之後來到空曠的地下車庫，直接上了一輛掛着軍牌照的越野車。

剛才的的審訊人員自然而然的坐在了副駕駛的位置。

跟林默想象的一樣，這些人根本就不是什麼酒店的安保人員，而是專職軍人，而且是北境軍人當中非常特殊的存在。

能夠讓這樣一幫人看守一個看起來並不算多麼高檔的酒店，這也能夠從側面說明這家酒店並沒有看起來那麼普通，必然還藏着很多林默不知道的東西。

他覺得說不定這就是北境情報組織的總部。

畢竟大部分國家都有自己的情報人員，但是絕大部分的國家都不會承認這一點。

所以他們的情報人員當然也不能享受跟其他工作人員一樣，明亮的辦公場地，莊嚴雄偉的大樓，以及令人羨慕的社會地位。

他們大部分人甚至連自己的身份都沒有，即便是最後死亡，也很少能夠得到國家的承認。

沒辦法，

間諜這種東西實在是很像冬夜裡床邊的尿壺，每個人都需要，但是等天亮之後，每個人都不希望在自己的房間里看到他，更不想聞到他散發出的氣味。

能夠讓間諜人員覺得知足的，也唯有足夠的利益，以及對他們家人足夠的保護。

林默對於這些都沒有什麼興趣，緩緩閉上眼睛，等待着車隊的抵達。

大約半個小時後，他來到了音樂會的門口。

這次的事情鬧得很大，根本就不是輿論能夠壓得住的，而且北境國王也沒有壓熱度的想法，反倒是希望這樣的熱度能夠越來越大。

只有越來越多的人知道這件事情，才會對他接下來要做的事情更加有幫助。

這也很正常，

想要洗腦一群保持理智的民眾非常不容易，但是想要煽動一群本來就憤怒的民眾，卻是一件相對簡單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