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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機場事件在網絡上已經成為一個熱點了,最近兩天基本上只要是個網民就會討論,而杜安的電腦頁面上顯示的也正是他博客的那些關於此事的評論,他卻伸手過去把網頁點掉,然後將身下的椅子轉過來,正面面對本來坐在他身後的人笑着說:“沒想到她還真的自己找上門來了,不然這件事可能還要再拖上幾天風頭才會完全逆轉過來。”

順着他的目光看過去,可以看到束玉正坐在他身後的沙發上。

這裡是他家的書房。

杜安從椅子上站起來,隨口問道:“喝什麼,茶還是咖啡?”

說著就向外邁步,想要去外面弄點喝的進來。

“水。”

束玉給出了一個不在選擇中的答案,沒等杜安抱怨她不按牌理出牌呢,她突然問出了一個問題。

“那個女粉絲真的就是你說的那個女粉絲?”

杜安向外邁去腳步在門口定格住了。

現在是下午兩三點。

南揚這兩天的天氣有些反常,似乎是遲到的秋老虎終於來了,氣溫開始返升,陽光重又恢復了幾分夏天的味道,從窗外照射進來有些辣。這刺眼的陽光從書房的窗口毫無阻礙地追上杜安的背影,將他的背部照成黃白色,再從身體兩側經過,拉出一道影子。

這道影子穿過了門口,延伸到了外面的地板上,可能是因為光線角度的關係,影子呈現不規則的五邊形,扭曲猙獰,光從影子上來看完全看不出這是一個人的影子。

杜安莞爾一笑,頭也沒回地反問道:“不是她還能是誰呢?”

說完之後卻也沒有繼續走出去外面去倒水,他知道束玉還有話要說。

果然,束玉緊跟着他的話就反問道:“誰知道呢?”

他聽到身後沙發上悉悉索索的急促聲音傳來,馬上又聽不見了,應當是束玉站了起來。

“也許是你哪裡找來的不知名演員,也許只是一個之前完全沒有接觸過這個圈子的路人甲,當然,也許真的也可能就是她本人找上門來了,沒人知道。”

杜安背對着書房的窗戶,陽光從窗外射進來只能從他的耳邊擦過,他的面孔隱藏在陰影之中,所以束玉並無法看到他此刻的表情變化。

在陰影之中,杜安搖了搖頭,聲音帶着些許笑意說道:“你這說的都是廢話。”

束玉又說:“沒錯,所以你是否能告訴我,那人到底是不是你說過的那個女粉絲……還是,你安排的?”

杜安聽到身後傳來了束玉的腳步聲,寥寥幾聲,越來越近,最後她的聲音恍若在自己耳邊,估測她此刻和自己的距離應該不足一米。

“畢竟我們是合作者,我覺得我有權利知道這些。”

杜安隱藏在陰影之中的臉孔咧嘴一笑,牙齒顯得特別白。

“你說你是不是閑的?堂堂一個老總上班時間跑過來就是為了問一個八卦,也真夠閑得慌的了。”

杜安定格在書房門口的腳步重新邁了起來,踏向門外,走了出去,只留下一句話給束玉。

“她當然是。”

當然是?

是什麼?是那個女粉絲還是他安排的?

杜安端着兩杯水進來的時候看到束玉還站在那裡,看位置,應該正是他離開之前束玉所站的地方。

“傻站着幹嗎?喝點水吧。”

杜安把一杯水遞過去,輕按着她的肩膀把她推到一旁的沙發上坐下,順勢也靠着她,在她旁邊坐了下來。

他剛坐穩,手中的水杯端起來還沒喝上一口呢,就聽到束玉的聲音的從耳邊傳來。

“當然是什麼?”

杜安扭頭看了她一眼,說:“當然是那個女粉絲啦,你沒看到報紙上都報道出來她的傷情單了嗎?還有她腿部傷勢的照片,另外我昨天看到報道後還特別去醫院看了一下她,雖然不是太記得她的樣子了,但是她的傷勢都是真的,而且對當時的情形的描述和我的回憶沒有偏差,是她沒錯了。”

說到這裡,杜安喝了一口水笑了一下,補充了一句,“要她不是那個粉絲的話,那些傷是怎麼來的?聽說都已經骨裂了,難不成還是她自己弄的?誰會這麼傻沒事把自己弄骨裂呢?特別還是那麼個小姑娘。”

這句話說完之後旁邊的束玉一時沉默了,杜安喝完了第二口水的時候才聽到她說話。

“有錢能使鬼推磨,另外,最毒婦人心,女人狠心起來不會比男人差,不要用性別歧視來混淆視聽。”

杜安嘆了一口氣,把水杯放到了一旁的几上,道:“得,我算是聽出來了,反正你就認定是我安排的了是吧?”不過也難怪,他之前對束玉提過“真相完全可以用造勢造出來”的言論,而這個女粉絲又是率先聯絡的他這邊而不是束玉的夢工廠那邊,也難怪束玉會懷疑是不是他暗中安排的人了。

束玉又不說話了。

他向這個女人看去,看到她正看着窗戶的方向,陽光灑在她的臉上,打出輪廓陰影,讓她本就精緻的五官愈加立體了,白皙的肌膚近在咫尺,吹彈可破,讓人有一種想要把手指頭伸過去戳一戳看看能不能戳破的實驗性衝動。

因為距離甚近,杜安能夠嗅到她身上散發的淡淡香水味,由於對香水了解不多,杜安也聞不出來這是哪一款的香水。

束玉慢慢把頭轉了過來,看向他。

“那麼,是嗎?”

他看到束玉的眼神很平靜,並沒有什麼興師問罪的意味,眼眸深處只是有一絲好奇,彷彿是一個小學生正在問老師1+1為什麼等於2一樣。

而他也簡潔明了地回了一句,“不是。”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束玉,沒有閃躲的意思。

束玉也看着他,兩人目不轉睛地對視了大約十幾秒的時間,束玉這才移開了她的視線,點了點頭,說:“我知道了。”然後又似乎是解釋一般地補充了兩句。

“我這麼問,只是希望你了解到我們是一個合作的整體,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如果你有什麼動作的話我希望你盡量能跟我們商量一下,這樣的話我們才可以一同負擔起這個責任來,不至於因為信息不暢通造成不可挽回的惡劣後果。”

杜安點了點頭,說:“OK,我明白。”

“還有,今天來找你還有一件事就是《解放日》的票房了。《解放日》的周四國內票房還是沒有起色,1170萬,不過信息需要一個反饋的時間,這點還是在我們的預料之內的。而根據輿論風頭和信息反饋來看的話,我們有理由相信接下來的幾天特別是周六周日會迎來一個小逆升,就是這逆升的幅度會怎樣難以準確預估,區間很大……”

送走束玉之後,杜安一個人回到書房坐下,坐在書桌後,抬起頭來看着窗戶。

陽光從窗外照進來,射到臉上,迎着陽光看過去,雖然眼睛有些難受,卻不像夏天時那樣不戴墨鏡完全無法盯着太陽看了。

秋天畢竟是秋天了,就算返熱了,秋老虎來了,陽光變得重新有幾分夏天的猛烈,但終究不是夏天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