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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說前一天晚上只是整個網絡被杜安承包了的話,那麼第二天的時候整個媒體網絡都被杜安承包了。

作為曾經也是現在的第一大媒體,報紙的時效性特點在高速發達的網絡面前顯得是那麼的滯後,但是這依然無法將它從媒體霸主的地位上趕下去,因為報紙非常方便。

你可以在趕公車去上班的路上拿一張報紙看,你可以在蹲坑的時候拿一張報紙看,你可以在餐桌上一邊吃早飯一邊拿一張報紙看,你甚至可以在老師講課的時候偷偷地在底下拿一張報紙看,而這些都是要通過電腦來實現網絡終端所無法匹敵的。或許在未來的某一天,人們能夠通過手中的智能終端連通全世界,但是在現在,這一切還遙不可及,報紙依然是第一大媒體。

而第二天的時候,這第一大媒體上,鋪天蓋地地出現了杜安求婚的消息。

《著名導演杜安昨日求婚成功》,《最奢華的求婚儀式》,《娛樂圈人士的窮奢極惡》,《杜安感情生活曝光》,《圈內齊賀杜安求婚成功》,《娛樂圈第一鑽石王老五終成過去》,《直播產業或成藍海》……

《新京報》,《申報》,《南揚晨報》,《南方都市報》,《華商日報》,《新唐報》等等各大主流報紙都在頭版頭條上刊登了杜安求婚成功的消息,不過雖然消息是同一批消息,很多家的內容也大同小異,主要就是公布一下杜安的求婚信息,但是一些有追求的報社還是從不同角度深挖了信息來進行報道的。

“我國著名導演杜安昨日在某家直播平台上網絡直播了他的求婚過程,他娛樂圈中的各路好友也隨後紛紛在微博上表達了對於他的祝賀,徹底坐實了這條消息的真實性。據悉,杜安的女友名叫蘇瑾,大專學歷,畢業於正德職業技術學院,畢業後從事服裝銷售的工作,可靠人士稱,她和杜安同為南揚人,老家在同一個鄉村,應是青梅竹馬終結連理……”

這是《南揚晨報》的報道,這家的報道主要集中在深挖蘇瑾的身份上。

《南方都市報》的報道則偏重於求婚現場的挖掘上。

“……從現場傳來的畫面可以看出杜安求婚的地點是在一座海島上,蘇瑾答應求婚後杜安脫口而出的一句‘殺青’則標識着這很有可能就是他現在正拍攝的那部新電影的片場。單從現場畫面來看,杜安新片很可能是關於災難題材的,不過也不能排斥杜安為了求婚故意將本來完好的片場布置成這樣的可能性,我們唯一可以得知的確切信息就是,這部植入了大量廣告的新電影拍攝階段已經殺青,即將進入後期製作階段,今年基本上能與眾影迷見面了……”

《華商日報》的腦洞比較新奇,直接跳出了大家的固有目光,將關注點放到了很多人都忽略的一個地方上去。

“……這次的求婚儀式杜安授權給了起源直播平台來播放,這也不是杜安第一次和該平台合作了,在11月的時候,杜安就親自在該平台進行了直播,直播內容是他的私人生活,當時引起了廣泛的關注,最高同時在線觀看人數曾經達到70多萬,而這一次求婚儀式的在線觀看人數更是突破了百萬。據統計,昨晚杜安求婚儀式的在線觀看人數峰值為345萬,這就意味着同時有345萬的人在觀看杜安的求婚儀式,這個數字是一場常規萬人演唱會的300多倍,如果收費的話,盈利將是一個可怕的數字。雖然網絡直播是免費的,杜安也沒有進行收費,但是網絡直播這一種新的商業模式的潛力已經引起了人們的關注,在互聯網高速發展的現今,這是否會成為一個藍海產業呢?……”

好傢夥,這已經跳出娛樂圈,跳到商業版里去了。

這是大報的基本態度,良莠不齊的小報就不用說了,關注的點那是更加的五花八門,千奇百怪。

“……在上一次的合作之後,杜安和周訊兩人很快就墜入了愛河,為此周訊和自己相戀多年的李達奇提出了分手,杜安雖然沒有公開表示,但是周訊在12月中旬時名下突然多出了一輛法拉利跑車,相信就是杜安所贈送。雖然兩人新婚燕爾,無奈杜安正在異地拍片,時間一久,長期不見面,感情自然降溫,而本報記者於上月時分所拍攝到周訊在北金單獨夜會一名陌生男性,疑似周訊不耐寂寞又尋新歡。妒火中燒之下,杜安不免行為過激,於是作出此番求婚舉動,實際為向周訊示威,以行刺激,這也正是為什麼杜安要將自己的求婚過程公布在網絡上,大張旗鼓地進行實時直播的緣故……”

這家叫《石甲庄都市報》的路邊小報也真是腦洞大開,硬生生掰出了一條看似通順的邏輯線來,文章中還配上了幾張圖,其中一張正是周訊夜會陌生男性,雖然戴着墨鏡看不清楚,但是在文章的暗示下,那女人看着還真有點像周訊,至於他們是不是在上月就報道過這張照片了……

鬼知道。

另外,送車什麼的也都是不可考證的東西,全憑一張嘴隨便說,不過若是不追究證物的真實性的話,那麼這條線上的邏輯理起來好像還是說得通的,不明真相的吃瓜群眾看了搞不好還真會產生“原來如此”的念想。

類似這樣腦洞大開的報道在全國各地小報上屢見不鮮,大家紛紛就着這條新聞抓着不放,蹭一波熱度——也沒辦法啊,別家都在寫,就你不寫誰買你的報紙看?

於是乎,報紙上全部都是杜安求婚的新聞了,這下子不單是網民,全國人民基本上都知道杜安求婚成功,已經是一個有主兒的人了,為此憤然大怒的單身女性不在少數,怒而粉轉路人的已婚女性也為數不少。

這一切杜安並不知道,就算知道了也不會在意,因為他正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之中。

南署島絢爛的晨光下,蘇瑾正躺在床上、靠着床頭坐着,杜安則是趴在她旁邊,腦袋伸了過來到她平坦的小肚子上,側着腦袋把自己的耳朵貼在她的肚皮上仔細傾聽着。

“怎麼聽不到動靜?”

杜安聽了半晌沒有反應之後,把自己的腦袋從蘇瑾的肚皮上移開,側着腦袋看向她問道。

蘇瑾白了他一眼,“我才懷了多久呀?三個月都不到吧,我聽人家說第一胎至少得三個月以後才能聽到動靜,五六個月才能聽到動靜的都很常見。”

杜安傻呵呵一笑,也不趴在她肚子上了,把她的衣服放下來,蓋好肚子,然後自己挪到她身邊一起躺着,靠着床頭,一手順勢伸過去攬住她的肩膀,把自己的手臂給她當靠枕用。

“這個小傢伙可是個福將啊!”

杜安扭頭看了一眼窗外燦爛的晨光後,又把視線收了回來,這樣感慨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