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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四十四章、聲勢逼人!

嘩啦啦——

楚先達身邊的重臣老將先一步爬起來,然後是更遠一些的中樞官員。

就像是風吹表浪,按着千萬年來某種約定束成的規律而上下起伏。

由近至遠,然後再一次朝着山腳蔓延。

楚先達很是喜歡這種大場面所帶來的震撼,每當這個時候,他才真正的意識到一個帝王應當有着高山般的威嚴和滔天一樣的權勢。

楚先達掃視萬民,視線看向寬闊無邊的劍神廣場,然後朝着更遠處的山脈穿梭。

“西風以武立國,萬萬子民之中,修行破境者不計其數。也正是因為這樣,我西風帝國才有能夠替朕征戰天下的王軍,能夠有守我國土護我子民的強者戰神。”

“帝國每一次遭遇外敵侵襲時,便有無敵於天下的將士替我衝擊反攻。帝國每一次遭遇危難時,就會有強者豪傑橫空出世護我國門。”

“萬萬修行的民眾是枝,是葉,而那從萬人之中脫穎而出者便是鮮花、果實。我們有這樣的諺語,英雄從人群中走來,英雄也都是英雄的後代。”

“今日,我們有從人群中走來的少年英雄李牧羊,也有傳承千年世代豪傑的英雄之後木老神仙——他們將同場競技,共證武道巔峰。”

“天佑我西風,天佑我英雄。今日,朕與諸位子民共賞英雄之神技,英雄之天姿。”

“神威。”

“神威。”

“神威。”——

圍觀民眾的情緒被楚先達的這一番‘英雄說’給點燃,一個個嗷嗷叫着喊着‘神威’的口號。

楚先達掃視四周,出聲說道:“今日,我們將由一位德高望重之人來主持這場比斗,而朕和諸位皆是此戰的裁決者。勝負一眼可知,就不另設仲裁了。”

“神威。”民眾們聽到自己有資格和上面那位高高在上的君王一起成為本場武鬥的裁判,再一次呼聲如雷。

雨露均沾,這位君王實在是太懂得把控人心了。和帝國的統治者一起做一件事情,裁決一場戰鬥的結果,這讓現場民眾得到了無與倫比的滿足感。這是可以說上祖孫三代以上的榮耀故事啊。

“國公大人,你可願擔當此職?”楚先達笑呵呵的看着位列身後的國公崔洗塵,笑着問道。

崔洗塵像是早有準備,躬身行禮,聲音如雷霆行空,清晰的傳遞到劍神廣場每一個人的耳朵里。

“臣願領此職。”崔洗塵笑着說道。

於是,楚先達便在觀戰台就座,將本次的武比事誼交付到了崔洗塵的手上。

崔洗塵走到點將台之上,朗聲喝道:“本次武比的兩位英雄何在?”

“該死。”有人低聲罵道。“崔家最恨的人就是李牧羊,君上讓崔洗塵來主持此次武鬥,擺明了是偏向止水劍館——也不知道崔洗塵會不會在這場比賽裡面出什麼幺蛾子。”

“雖然陛下說英雄有從人群中走出來的英雄,也有英雄之後——但是,上面的人怎麼可能會支持從人群中走出來的英雄呢?他們自然是要偏袒那些英雄的後人了。”

“噓,噤言。周圍可都是飛羽軍和監察司的爪牙,可不要讓他們聽見了——”——

陸清明的拳頭握緊又鬆開,鬆開又握緊。

在他的四周,坐着的也都是忠於陸家的軍中將領們。

他們也同樣的擔憂着李牧羊的安危,雖然不知道李牧羊是什麼身份來歷,但是,能夠讓陸家如此重視,能夠讓兩位陸家之主如此關心的人,自然有其過人之處。

再說,李牧羊救下了許達,那就是他們這些人的恩人和同伴。他們勇於廝殺,卻不善謀略。在他們的心裡,愛和憎都是如此分明,不加掩飾。

倒是端坐在皇帝身邊的陸行空臉色平靜,眼觀鼻,鼻觀心,脊背挺得筆直。一幅完全置身事外的模樣。

和他們坐在對立面的是止水劍館的百人方陣,他們白袍赤腳,長劍按在腿膝一側。

他們的眼神狂熱、燥動,卻又異常的沉悶,有一股子壓抑的殺氣在蔓延。

因為一方是支持李牧羊的,另外一方支持止水劍館的老神仙。所以兩方人的眼神時不時的碰撞一下,你瞪我一眼,我剜你一記,看着看着,就不敢再看下去了——再看下去就得掄起刀劍互砍了。

福王低聲詢問身後站立的兒子楚潯,說道:“你在星空學院和此子有過交流,你覺得——他有希望嗎?”

楚潯臉色平靜,說道:“竟然老神仙親自上門挑戰,證明李牧羊確實有其可取之處。不過,在我看來,自然是不及老神仙百年修為的。這一戰,老神仙必勝。”

“我想也是。”福王出聲說道,心情看起來無比的愉悅,說道:“我才不信什麼少年英雄,遇到真正的劍道宗師,怕是連出手的機會都沒有。今兒個我倒是要好好看看,那個被人吹噓的上天入地無所不能的李牧羊,他能夠抵擋老神仙的幾劍——”

“說不得一劍就被斬成數截了。”楚潯笑着說道。

“如此可就沒趣了。”福王的嘴角也浮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說道:“如果這般的無聲無息,可就對不起這場萬人矚目的盛會了。再說,一場大勢的開端,一個朝代的開啟,怎麼能夠那般簡單幹脆的就結束了呢?後人記起,都不知道如何落筆了。”

“會有人教他們怎麼寫,寫什麼的。”

福王把玩着手裡的一隻紅嘴鸚鵡,和不遠處的皇兄微笑致意,嘴裡說出來的話卻冰冷無比:“一帝功成萬骨枯,等着吧,等着我把最好的給你。”

“父親——”——

砰!

靜室的門被人推開。

一身黑色三頭蛇監察司制服的燕相馬站在門口,懶洋洋的出聲說道:“時間到了。”

李牧羊睜開眼睛,沒好氣的看着他,說道:“你能不能換個說詞?就跟死囚犯要上刑場似的。”

“可不就是一回事兒嘛。”燕相馬咧開嘴巴笑了起來,伸手做了一個邀請的手勢,說道:“牧羊兄,請吧。”

“喲,燕大少也有叫別人兄長的時候?”

“以前還真不沒這麼干過,我燕相馬是什麼人啊?江南城最有名的紈絝大少,沒有什麼事情是我做不出來的——但是認識你之後,我是輸得心服口服,崇拜的五體投地啊。來天都沒幾天時間,就把人家幾十年的西風劍神給幹掉了,現在又要挑戰人家的鎮館之寶——老神仙。老神仙要是被一個毛頭小子打倒了,這止水劍館也就立不住了。這仇恨可不比搶人妻女殺人父母要輕上多少吧?人家不殺你殺誰?”

“是我挑戰他的嗎?我願意幹這種事情?他要是願意放我一馬,我叫他爺爺都成——”李牧羊一肚子的委屈。他也想仰天長嘯一聲:我他媽招誰惹誰了?

李牧羊跟在燕相馬的身後,朝着外面的劍神廣場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