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位愛學英語的教授,曾經在課堂上表達過這樣一個觀點,對於外國女學生而言——
oh yes是對你的鼓勵。
oh god是對你的肯定。
oh stop才是對你最大的認可。
儘管江海外語並不算好,但受過十二年義務教育的他,還是想用一句詩詞來形容此情此景:
“稻花香裡說豐年,聽取stop聲一片。”
也就是江海用力之際。
房間內,聲嘶力竭的呼喊聲此起彼伏:
“oh god Please.”
“stop”
這一夜,註定是不眠的一夜.
對於江海而言,其實他無所謂自己下輩子在哪個國家生活。
男兒,應當志在四方。
以天為被,以地為床。
饒是距離世界科幻徵文大賽結束,已經過去了一整年,可他依舊是沒有歸國的意思。
縱然在以中國作家身份拿下雨果獎和星雲獎之後,江海的聲勢,在中國乃至是放眼整個亞洲——
根本就是無人能敵!
不論是青年作家還是老派作家。
不論是文壇巨擎還是初出茅廬的文壇新人。
它們,對於江海的評價,有且只有一個:
“屌!”
“非常之屌!”
當代文壇有十鬥,江海一人,獨佔九鬥。
這樣的形容詞句絕非虛妄。
如果在諾貝爾文學獎頒獎之前,還有人在質疑江海在中國文學界的地位:
“一位二十五歲的年輕人,竟然被冠以‘中國當代文壇第一人’的稱號?”
“如此吹捧,這是不是過於誇張了.”
那麼,在諾貝爾文學獎最終名單公佈之後,先前的質疑和猜忌,直接就在頃刻間消失:
“誇張?”
“一點也不誇張的好吧”
如果說,一位不僅揚名於國內,起航於亞洲,甚至於還打服了整個西方文壇的作家,這樣的人他都不配被稱之為【中國當代文人第一人】,那麼,放眼當今文壇.
還有誰擔得起這個名號?
用中作協主席鐵寧的話來說就是:
“實際國內對於江海這麼一位的尊重,遠遠不及國外,或許因為江海是中國人的緣故,有相當一部分中國民眾認為江海相較於西方的那批頂級名家,還是有一定差距,可有這種想法的民眾殊不知”
“江海,本身在國外就被稱之為‘神’了!”
“在西方文學獎,江海被稱之為百年難得一遇之文壇奇才,上一次有這種討論度和影響力的西方作家,還是俄國的頂級文豪列夫托爾斯泰,還有法國著名作家維克多·雨果”
在國內,你見到江海,尚且還可以以一種平輩的語氣同他打招呼:
“江海,你別說,你看上去比我想象中的還年輕。”
在國外,但凡是見到江海的讀者,無不是以一種激動與崇敬並存的眼神膜拜他:
“江海先生,我終於是見到您本人了”
人們總是對近在咫尺的人或者事,秉持著一種貶低的論證方法去看待。
這一點,不論是中國和外國,都是一樣。
距離產生美。
當這個人,還在國內之時,你完全覺察不到他有多牛逼。
因為你天天見,月月見,年年見,想見他的時候隨時隨地都可以見到。
可是,當這個人走出國門,你們已經有很長時間沒有見面,而這個時候,你轉頭就發現,原本那些在你看來是高不可攀的西方媒體,甚至於神聖無比的文學獎章,都在對這麼一號人物大肆宣揚,這個時候你才恍然大悟:
“這個人”
“竟然會有如此之屌?”
在江海獲得諾貝爾文學獎之後。
包括中宣部在內的領導,中作協主席鐵寧,還有以劉震雲、賈平凹為首的一眾中國文壇代表,都曾向江海發送過歸國邀約:
《告作家江海通知書.》
儘管,國內領導百般發函。
儘管,國內文人百般邀約。
可臨了,江海的態度永遠都是如此之堅定:
“回去?”
“回不了一點!”
“我江海今天就是死外面,從外面跳下去,也不可能現在回國.”
你要問江海為什麼不回國?
是不是和外邊兒的那些潤人一樣,一成名了就想轉投他國懷抱,以此謀求更好的更好的發展
“生是中國人,死是中國魂!”
“要我當奸細?”
“這指定是不可能”
對於江海而言,之所以不歸國,無非就是想給歲月以時間。
縱然,從中國出來參加世界科幻徵文大賽,已經有一年三個月有餘
可是!
江海非常之清楚,讀者的怒火,並沒有隨著時間的流逝而逐漸平息。
直到現在,江海還是可以在自己的社交媒體上,收到來自於國內讀者的死亡威脅:
“江海!”
“不,準確來說,我應該叫你江南!”
“江南,你這個狗東西”
“你別以為你在國外我就拿你沒辦法你在國外我確實是逮不到你,但你總有回來的時候吧?但凡你回國被我抓住,我他媽直接抓起你的鉤子,然後一刀”
看到這裡,江海沒敢繼續看下去,趕忙關閉了郵箱。
縱然,類似於這種極端書粉的致命威脅,它其實是少數。
不過,還是那句話。
就算一千個給江海發送威脅的書粉之中,有999個人其實都是在開玩笑。
“我就逗你玩兒而已,看個書而已,至於這麼上頭?”
“法治社會,刀人,刀不了一點.”
可是,這一千個人之中,但凡有一個人來真的,他真的不是在開玩笑:
“誰是江海?”
“我將終結他的生命.”
那也夠江海喝一壺!
畢竟,命這種東西只有一條,他賭不起——
也輸不起!
白金漢宮。
貴賓休息室,江海身穿一身得體的紳士燕尾服,手邊是一杯產自於藍山的研磨咖啡,他端起咖啡喝了一口,然後關掉面前的筆記本電腦,神情中有著些許的後怕:
“在風波平息之間,我絕對不可能回去.”
這叫怎麼個事兒?
別的作家,都是富貴不還鄉,如錦衣夜行。
但凡成名,那主打的就是一個衣錦還鄉,榮歸故里。
不說鑼鼓喧天鞭炮齊鳴,至少也是紅旗招展人山人海.
怎麼到江海這裡,直接就反過來了?
“你都別說諾貝爾文學獎,哪怕就是個龔古爾文學獎,也是多少作家夢寐以求而又遙不可及的榮譽簡章,但凡有中國作家奪獎,那都恨不得二十四小時住街上,主打的就是一個人前顯聖,主打的就是一個衣錦還鄉。”
“唯獨我江海成名,主打的就是一個露頭就秒?”
“這特麼叫怎麼個事兒.”
也就是江海一臉愁容之際。
遠處,一位五官如玉石般精緻,氣質如蓮花般出塵,年輕貌美又風華正茂的伊麗莎白·格溫,嫋嫋婷婷的朝著江海身邊走來。
她走到江海身邊,將皓腕搭在江海身上,眼角帶笑:
“怎麼了江海,是有什麼不開心嗎?”
“不開心?確實有點”江海無奈聳肩,抬頭掃了眼面前的筆記本電腦,“還是之前我和你說過的那件事,之前開的寫作馬甲,被讀者扒出來了.”
當一個人不開心的時候,就應該做一點別的事情,轉移一下注意力。
這從心理學上來說,叫做移情。
邀請江海去到劍橋大學,給劍橋的學生,做一次作家宣講。
“劍橋那邊的師生,已經等你很久了,我呆會兒和你一起過去.”
交代完宣講會的安排。
見江海還是有些不高興,格溫無奈,索性向他發出提議:
“要不然今天,你就住宮殿裡,和我一起?”
“不過我們約法三章。”
“今天,可不能再讓我咬了”
半年後。
又是一年春來到。
北大,未名湖畔的荷花,再次在明媚的陽光下綻放出它應有的風采。
儘管,在過去的一年間,江海還是沒有歸國。
不過,江湖上有關於江海的傳說,至今也沒有消失。
這一年,又有一批新生,秉持著對文學路途上追求,以及對美好大學生活的嚮往,意氣風發的踏入了這北大。
當他們進入北大之際。
有北大的社員,當即帶領著這些新生,來到這未名湖畔旁,參觀江海曾經在這裡的故居。
青蔥翠綠的樹蔭之下。
一群洋溢著青春氣息的男男女女,來到這充滿著朝氣的樹下。
“山不在高,有仙則名。水不在深,有龍則靈。斯是陋室,惟吾德馨”為首的大二男生,向身後的學弟學妹,介紹著江海曾經居住過的地方,“你別看這地方簡陋,但江海老師,曾經就是在這座茅草屋,寫下了震動國內外的先鋒紀實文學巔峰之作,《活著》啊”
未名湖,是北大校園內的一片人工湖泊。
之所以會將這湖泊命名為【未名】,是因為當初在建校之際,有許多老師都曾爭相向這座湖畔命名,但大家爭論來爭論去,最後也沒討論出個結果,在大家對湖泊提名都不滿意的情況下,最終由國學大師錢穆拍板,將其命名為【未名】,也就是“暫時不知道取什麼名字”的意思。
在取名之際,國學大師錢穆曾經交代過這樣一句話:
“如果,後人有更好的想法,將‘未名湖’更名,這完全也是可以的嘛.”
作為北大校園的一部分。
未名湖承載著學生們的夢想和追求,它陪北大度過了漫長的百年征途,見證了中國近代社會歷史的變遷。
如果說,江海未曾出現,他從來沒有在這未名湖畔進行過寫作。
那麼想來
五年後。
十年後。
甚至於百年後。
未名湖都一直只能叫未名湖,想來沒有什麼是比【未名】,更適合這座湖泊的名字了。
可是,自打這江海出現,在知曉他還在這【未名湖】湖畔,進行過相當長一部分時間的寫作過後.
現如今,北大已經有相當一部分學生,將這幾十年間都未曾更換過名字的未名湖,稱之為——
“江海湖。”
“這裡,是江海先生曾經寫作過的地方。”為首的文學社大二男生,走到人群隊伍正前方,以一種自豪的語氣向身後的學弟學妹介紹著,“這未名湖,哦不對,準確來說,是這江海湖”
“據小道消息說,江海老師當初就是坐在這‘江海’湖畔下,一朝悟道.”
也就是眾人在討論著:
“看一看這江海湖畔,就能一朝悟道?”
“朝聞道,夕可死矣?”
“真能有這麼神奇嗎.”
眾人走到柳樹下的湖畔之際。
看見一位身穿旗袍,模樣標誌,舉手投足間盡顯古風韻漂亮女子。
當看見這位標誌女子的剎那。
為首的男生頓時愣住,他站在原地,眼神裡流露出些許炙熱之色:
“那是.”
“顏如玉老師嗎?”
如果說,當代中國文壇,要選出一位最能代替“張愛玲”的女作家,那麼這位女作家——
一定就是顏如玉無疑了!
作為當代【鴛蝶體】文學流派發揚人。
顏如玉以文筆細膩,刻畫的人物性格飽滿而聞名於當代文壇。
據傳,除卻傳統向嚴肅文學之外,顏如玉這位聲譽響徹於中國當代文壇的北大才女,私底下最熱衷於閱讀和創作的文學題材,是描繪愛情的言情.
“貌似,顏老師的文筆非常之好?”
人群之中,有一位年輕女生,略微有些豔羨的看向顏如玉所在的方向。
“我曾經拜讀過顏如玉老師的言情,文筆細膩,情感真摯,裡描繪男女愛情的情感真可謂是痛徹心扉,頗有一種類似瓊瑤體,但又勝似瓊瑤體的‘山無稜,天地合,才敢與君絕’.”
“只是,我有一點不明白。”說到這裡,年輕女生頗為疑惑地看向顏如玉的方向,“為什麼,這顏如玉老師筆下的男主角”
“它都姓江啊?”
“這其中,它難道是有什麼說法嗎”
聽到這裡,同行隊伍之中,也有一位男生髮出屬於自己的疑惑:
“貌似顏如玉老師,好像每次課餘、放假、週末、只要她沒事兒的時候.”
“就喜歡來這未名湖畔的石凳坐一坐?”
“為什麼顏如玉老師這麼喜歡未名湖的石凳?”
“為什麼顏如玉老師,會這麼喜歡這個地方”
聽聞眾人的質詢。
宛若八卦的話匣子,被徹底打開了一般。
為首的大二學長,以一種意味深長的眼神,看向獨坐於遠處的顏如玉:
“這,你們就有所不知了。”
“據傳,這未名湖河畔,是當初顏如玉老師和江海先生,經常一起討論文學,談論風花雪月的地方.”
顏如玉是個不婚主義者。
她和張愛玲一樣,認為沒有必要在這個世界上,留下自己的後代。
愛情,是相對的。
自由,是絕對的。
縱然顏如玉是一位不婚主義者,她不會結婚,也不想結婚,但是
這絲毫不影響她對於美好愛情的嚮往。
“愛情,應該是轟轟烈烈,不應該被婚姻的牽絆所束縛”顏如玉在一本書頁發黃的日記本上,寫下自己對於愛情的看法,“任何愛情,一旦沾染上婚姻,那就會變得可悲,變得庸俗.”
顏如玉所向往的愛情,是自由的,是絕對的,是不被世俗觀念所牽絆的。
正是基於這種理念,她言情裡的女主角,都是嚮往愛情,而又厭惡婚姻,它們都崇尚絕對的自由。
也就是她在筆記本上,寫下下本言情女主角的人設:
“喜歡一個人,不一定非得向他表白,不一定非得用言語的方式表達出來。”
“喜歡,是非常私人的一件事,不應該給別人造成困擾和牽絆。”
“你可以把它藏在心裡。”
“你可以給予他,默默的陪伴.”
也就是顏如玉筆尖舞動,開始構思起下一本言情的劇情之際。
遠處,一位身穿短裙的女生,朝著她的方向快速跑來。
女生一邊跑,一邊朝著她的方向大聲呼喊:
“顏老師!”
“創立【江海文學獎】獎項的提議,已經被中宣部,正式批准通過了.”
聽聞這個消息之際。
一向淡然的顏如玉,語氣裡也不禁流露出些許的激動:
“終於,通過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