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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遁數十丈,再去二、三十。?    ??.?r?a?n??e?n?`o?r?g?漸漸十餘丈,最後乾脆是止步不前而再難施展遁法。

而沒有遁法護體,便也休想穿山越壁。

無咎耗盡法力的剎那,瞬間從山石中擠了出來。稍慢一步,便要封死在山石之中。而慌不擇路,難免出錯。現身之際,恰好位於一道山石縫隙之間。他頓時卡在當間,一時上下不得,連連喘着粗氣,很是窘迫不安。

四象門的弟子,追來沒有?

隱約還能聽到叫囂聲,卻在山峰的另外一邊。那幫傢伙,神通驚人,且為數眾多,又兇悍異常,真的難以對付。所幸自家的土遁之法,倒也堪堪使得。耗盡最後一分法力,總算是擺脫了圍攻追殺。只是彼此相隔不遠,還須多加小心。若被發現蹤跡,那才是倒霉呢!

不過,這般卡在石縫之中,也不穩妥啊!

嗯,且找個藏身的地方,好好歇息一番,再設法吸納晶石,以待恢復法力修為!

石縫很是狹窄,左右透山而過,上下則是百丈深,還有“嗖嗖”冷風襲來,並伴隨着潺潺水聲,一時之間令人不明所在。

無咎有心爬上山峰,而石縫愈是往上愈是狹窄。猶如一線天,難以逾越。他只得側着身子,往下慢慢攀爬,並小心留意四周的動靜。石縫深處,稍稍寬闊,他乾脆以雙手雙腳,分別抵着石縫兩側的石壁,然後像個四腳蛇在緩緩挪動。

須臾,到了石縫深處。水流嘩嘩,一條山溪橫穿腳下,途中陡然沉降,好像是另有去處。

無咎的雙腳終於落地,卻兩腿哆嗦,急忙手扶石壁,繼續大口大口喘着粗氣。冷風吹來,依然伴隨着若有若無的叫嚷聲。淺而易見,四象門的弟子仍在四周尋覓追殺。他不敢大意,循着水流慢慢往前。

十餘丈之外,溪水打了個旋渦,往右一拐,驀然消失。而兩三尺寬的山澗,至此塌陷一塊,出現了一個過人高的洞穴,正是溪水消失的去處。

無咎趟着溪水,走到洞穴前。他兩眼一亮,暗暗慶幸不已。

總算是尋到了一個藏身的地方,且就此躲避幾日再行計較。

而便在他打量洞穴的時候,遠處有人影閃過。不過瞬間,兩個毛茸茸的腦袋出現在山澗的盡頭,很是驚喜的樣子,又伸手擋在嘴前,顯然是不願聲張,隨即爭先恐後擠入山澗而惡狠狠撲了過來。

無咎的臉色微變,暗暗叫苦。

果不其然,還是沒能躲過四象門的追殺。那兩個年輕的壯漢,均為羽士六七層的高手。而自己則是精疲力竭,根本應付不了兩個如狼似虎的傢伙啊!

無咎扭頭想跑,又恐再遇堵截。而轉念之間,兩個四象門弟子撲到了幾丈之外。他心頭一橫,轉身跳下洞穴。腳下打滑,順着溪水往下急墜。而身後傳來“砰砰”的落水聲,分明是兩個傢伙追了過來。他無暇多顧,繼續下墜。一路磕磕絆絆,水花四濺。卻愈來愈深,百十丈轉瞬即過。隨即腳下一空,“撲通”屁股着地。他摔得“哎呦”一聲,翻身就要爬起,而興高采烈的叫喊聲,已在頭頂炸開:“哈哈,元天門的小子,看你往哪裡逃……”

這是一個地下的洞穴,極為幽暗潮濕。而猝然置身其中,一時難辨端倪。只聽得溪水濺落的動靜,以及兩個四象門弟子的叫嚷聲。

無咎坐在地上,滿身的水跡,披肩亂髮成束成縷,渾如落湯雞一般的狼狽。而循聲抬頭,濺落的溪水正好打在臉上。他兩眼眯縫而凝神張望,旋即又是嚇了一跳。

兩個四象門弟子,順流而下。而人未落地,已雙雙化作斑斕猛虎,旋即揮舞四肢,張開血盆大口,煞是兇狠而勢不可擋!

無咎急忙連滾帶爬躲避,卻為時已晚。兩道強勁的威勢從天而降,瞬間將他籠罩其中。他被迫轉身,左手抓出一沓符籙,右手抓出一把短劍,便要在危機關頭捨命相搏。

而間不容髮之際,一道金光突如其來,倏然一分為二,猛地撲向兩頭猛虎。法力所致,虎影消失。兩個壯漢現出原形,卻已被束縛了四肢而雙雙墜落……

無咎驚愕難耐,卻無暇多顧,急忙收起符籙,離地躥起,揮舞手中的短劍狠狠刺去。“撲哧、撲哧”,血光迸濺。兩個遭到禁錮的四象門弟子,根本無力抵擋,眨眼之間,已是滿身的血洞,而尚未慘叫,又被接連幾劍捅破氣海、斬斷頭顱,地上頓時多了兩具死屍……

“咳咳——”

無咎猶自趴在兩具死屍的身上揮舞短劍,一陣虛弱的輕咳聲從遠處傳來。他手上一頓,扭頭看去。而山石阻擋,什麼也看不見。唯獨神識之中,有個凹凸有致的身影……

“阿雅……?”

無咎慢慢爬起,很是詫異。濺落的溪水打在身上,又落在腳邊的死屍上,再又帶着污血緩緩流淌,而濃重的血腥依然揮之不去。他打量着捆縛死屍的鞭子,抬腳踢飛被他砍斷的頭顱,然後拎着帶血的短劍,狐疑中帶着幾分謹慎,搖搖晃晃走向山洞的深處。

山洞足有數丈高,卻深淺不明。十餘丈外,另有幾個天然的洞口。循着水流,踏入其中一個洞口。只見一個柔弱的人兒癱倒在地,並全身濕透,蒼白的臉色有些嚇人,兀自背倚着石壁,瞪着一雙褐色的大眼睛而神色幽幽。

“咦,真的是你……”

無咎看清躲藏的人影,意外之餘,大鬆了口氣,隨即一屁股坐在地上。

躲在此處的,乃是阿雅,顯然受了重傷,卻在危急關頭救了自己。這女子雖然貪財,本性倒也不壞!

“我乃前輩,喚我師叔!”

“多謝相救……”

“我若不出手,四象門弟子又豈肯饒我。你果然如師叔所說,心狠手辣,卻冥頑不訓……”

“哦,是馮宗前輩,他所言何意……”

“玄武谷弟子,雖有爭鬥,而動輒傷及性命,卻不多見……”

“你緣何這般模樣……”

溪水流經的山洞內,另有一個十餘丈大小的洞穴。躲在其中,恰好能夠看清內外的動靜。

無咎癱坐地上,伸手擰着濕漉漉的長髮,又將靴子翻轉,倒出血水,再套在腳丫子上。至於破爛的衣衫,暫且作罷。接着從戒子中找出幾粒丹藥吞下,以便找補體力。而他忙碌之餘,沒有忘了問話,而抬眼打量之餘,又是一陣神色尷尬。

阿雅坐在兩丈之外,背倚着石壁,濕漉漉的衣衫之下,原本凹凸有致的身子更加惹眼。尤其她蒼白如玉的臉色,更添幾分動人韻致。只是她的一雙褐色眸子,總叫人捉摸不透。或與異族有關,她的性情難以常理度之。只見她抬起手臂,輕掩胸口,長眉微蹙,稍稍喘息,這才出聲說道:“我與阿威師兄為了引開強敵,只得分頭逃離。奈何四象門的高手過於強大,還是不免遭到重創。所幸此處頗為隱秘,倒不虞有人尋來,卻被你泄露行跡,又該如是好呢……”

她的話語中帶着埋怨,很是憂慮的樣子,卻又眼光一閃,帶着虛弱而又難以拒絕的口吻接著說道:“幫我……”

隨其手掌挪開,衣衫半露,旋即轉過身去,呈現出一片光滑的後背。而肩胛處卻有一個血洞,霎時觸目驚心。她隨手丟下一個玉瓶,又道:“且將丹藥捏碎敷於其上……”

無咎尚自兩眼游離,悄悄留意四周的情形,禁不住目瞪口呆,只覺得有些窒息難耐。他也曾流連於風月場,見慣了美女佳人。而面對一個金髮的女子,且酥體袒露,這還是頭一回,所謂的異域風情莫不如是。

阿雅依然背轉身子,懶散的金髮,如玉的脖頸,以及光滑的後背,無不叫人目眩神迷。而她柔聲的催促,更是透着無限的魅惑:“你乃心狠手辣之人,何以如此扭捏,即使狂野放縱,亦當情理之中……”

無咎禁不住吞咽着口水,並微微喘息,隨即抓起玉瓶,哆哆嗦嗦站起身來。

阿雅面向石壁,依舊是虛弱不堪。只是她的腮邊,卻浮現出一抹隱隱的笑容。而身後突然玉瓶碎裂,丹藥散落。她愕然回首,卻見某人拍了怕手轉身離去,並呲牙咧嘴,搖頭晃腦:“縱是美人又如何,不外乎紅顏骷髏。且瞧瞧四象門的神通,或可借鑒一番……”

無咎徑自穿過山洞,來到溪水濺落的入口,從死屍上尋到兩枚戒子,然後又是一陣撕扯,而捆綁死屍的鞭子卻是紋絲不動,反而累得他去氣喘吁吁。他無奈作罷,訕訕笑道:“阿雅前輩,蒙你兩次搭救,這纏金鞭送你了,嘿……”

他一直惦記着他的纏金鞭,或是如意索。而寶物祭煉之下,早已成了有主之物。

“此處並非久留之地,且靜修幾日離去不遲。而阿雅前輩也要療傷,不宜相擾……”

無咎得到兩枚戒子,並未急於查看,而是順手套在指頭上,這才返回來處,撿起地上的短劍,又順着山洞尋覓而去。不用多想,他要找到一個僻靜的地方用來靜坐修鍊。

阿雅已然收斂衣衫,轉身正坐,而臉上卻帶着隱隱羞怒,並出聲嘲諷:“我只當你是個下賤不堪的凡人,且好色懶惰。如今方知,小瞧了你……”

無咎依然在四周尋覓,隨聲笑道:“我也瞧不透前輩呀,又緣何色誘晚輩弟子呢?還有那位馮宗師祖,能否賜教一二?”

“哼,讓你敷藥而已,你色膽熾盛自以為是。至於馮宗師叔,無可奉告!”

“嗯嗯,恕我俗念作怪!”

“休要找尋,此地再無去處……”

“只得與前輩作伴,榮幸之至也。且換了衣衫,非禮勿視……”

“你如此醜陋不堪,便不怕髒了我的雙眼……”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