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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時分,小船靠岸。

所謂的天水鎮,極為的偏僻。小船順着易水的支流,到了一個小河汊中。在那鬱鬱蔥蔥的山林之間,山坡上的百來戶人家,以及一條青石板街道,便是整個天水鎮的全貌。

一行五人上了岸。

無咎與古離三人相處了將近一日,彼此熟悉了許多。雖然古離還是心存不屑,卻不妨他趁機與對方套着近乎。

古離自稱天賦異稟,幼時得到高人的指點,便一直修鍊至今,為了更進層樓,拜入靈霞山則是他的不二選擇。

陶子出身於有錢人家,卻不肯安分,專喜四處遊歷,對於尋仙訪道更是樂此不疲。如今他也算是稍有成就,於是便安心此道而立志成仙。

紅女乃是農戶家的女兒,原本過着平淡的日子,因緣巧合之下結識了陶子,並在對方的勸說下嘗試修鍊,倒也頗有進境,興趣盎然之下,索性跟着一起前往靈山拜師修仙。

而從以上三人的口中得知,懂得採氣、鍊氣之道,才能算是初入門徑,並以修為的不同而分為九層。其中以古離的五層修為最高,木申稍次,陶子與紅女墊底。而無咎則是對於自身的修為閉口不提,問急了便以“之乎者也”應對。那些不着邊際的話語,倒也唬人!

“諸位,如今天色已晚,且歇息一宿如何?”

古離帶頭走向山坡上的小鎮,並出聲提議,見眾人稱善,又手指前方,分說道:“那半山腰的宅院,便是上官家......”

無咎則是站在岸邊,抬頭張望。

紅霞漫天,景色瑰麗。淡淡山嵐下,蔥鬱掩映的小鎮更添幾分韻致。來時的小河中,船兒獨自橫斜,只是上面的白燈籠尚在,看起來有些刺眼。還有一人總是不離左右,很是關切的模樣!

無咎急忙背緊了包裹,徑自走到古離的身旁,笑問道:“古兄,此處有無客棧以便歇宿?”對方尚未答話,木申果然又不失時機跟了上來,適時分說道:“半山腰有處客棧,專供往來修士居住......”

小鎮靜謐,行人稀少。

沿着青石板的街道循級而上,一炷香的時辰過後便已來到了住宿的地方。

天水客棧,位於街道的盡頭,由十幾間平房圍成了個小院子。雖然簡陋,卻也古木環繞。不過,如此一個偏僻的所在,竟然客滿,在掌柜的通融之下,這才擠出了一間客房。而修士不拘禮節,且將就一晚。

客房在小院的東頭,門口挨着兩株枝葉婆娑的大樹。夜色未至,四周已是幽暗一片。夥計打開了房門,一行五人魚貫而入。油燈的光亮下,房內的情形一目了然。五張木榻環壁擺放,當間有個木桌子與幾把凳子。除此之外而再無其他,勝在一個清爽乾淨!

眾人商定,明早前往上官家交納金銀並借道傳送陣而動身遠行。接下來由古離守着房門,陶子、紅女與木申居中,各自也不多話,皆在榻上盤膝而坐,閉目歇息。只有無咎被擠在角落裡,獨自一個人臉色發苦。

該是晚飯的時候了,這幾人為何不吃不喝呢?

一日不沾水米,要餓死人的。且等片刻,稍後再行計較。

無咎坐在榻上,默默出神。少頃,他背轉身去,脫下了破爛的長衫,又打開包裹拿出乾淨的換上,待磨磨蹭蹭收拾妥當,卻猛然回頭。

隔壁榻上有人悄悄看來,旋即又佯作無意般地閉上雙眼。

無咎抱着長衫走到了木桌旁邊坐下,竟拿出一根針線耐心縫補。如此情形,瞞不過在場的幾位同伴。陶子與紅女面面相覷,古離則是微微搖頭。木申也不再裝模作樣,只是神色中又添疑惑。

不務正業的修士常有,而懂得女紅的修士卻不多見。竟然縫補起了衣裳,有些什麼名堂?

無咎有些笨拙,卻一針一眼極為細緻。小半個時辰過去,終於補好了長衫上的破洞。他將其拿起來端詳了下,自得一笑,放歸榻上,隨即轉身踱着方步,打開房門之後,施施然走了出去。

房內剩下的四人皆有些意外,也不靜坐用功了,彼此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也弄不清楚狀況。照理來說,同伴之間互有默契,若有單獨行事者,本該知會一聲。誰料那人倒是洒脫,竟然不告而別。

木申趁機下榻,匆匆往外走去:“無道友初來乍到,總不好生出意外來,我且去照看一二......”

古離三人不願多事,各自繼續歇息。

木申走到門外,凝神張望。

此時夜色深沉,小院幽靜依然。而遠近不見一個人影,便是四周的客房也是關門閉戶,唯有院門處的酒肆中還亮着燈火,並有說笑聲隱隱傳來。

木申摸出一張符籙扣在掌心,抬腳往前慢慢走去。

客棧內居住的盡為修士,多為上官家而來,無非碰個運氣,或圖個仙緣。偶爾客滿,尚在情理之中。而立志修仙者,講究個不溺於口腹之慾。所以客棧的酒肆中,少有大吃大喝者......

木申走到酒肆的門前,微微錯愕。

酒肆中果然冷清,四、五張桌子的廳堂內只有一位夥計與一位客人。

不過,那客人正是自己所惦記的無道友,兀自衝著面前的一盆雞與一盤饅頭髮狠,還時不時贊道:“這是山中的野雞啊,味道鮮美......”

夥計倚着櫃檯笑道:“仙長好見識!”“呵呵!無論是山珍野味,入口不難辨別。若是狗肉,我都能憑着味道分出雌雄、毛色來......”

“仙長倒是此中行家,要不要來壺酒......”

“我不善飲酒!木道友......你莫非也餓了?夥計,杯箸、調羹伺候着......”

不管別人如何,無咎是真的餓了,縫補好了長衫之後,便直奔酒肆而來。恰好灶上炖着野雞,乃是夥計為自己備下的夜宵。他只管討要,吃得痛快,忽而瞥見門外有人,連忙出聲邀請。

木申依然守在門外駐足打量,臉色有些陰晴不定。少頃,他抬腳進了酒肆:“本人辟穀,不沾煙火之食......”他如此分說,卻又走到了桌前慢慢坐下。

無咎停下撕咬的雞腿,恍然道:“啊......瞭然,辟穀就是不吃東西!”他記得都城有些修鍊之人,時常餓得頭髮昏,美其名曰:辟穀。

夥計湊了上來,討好道:“這位仙長,是否上杯茶水?”

木申不假辭色道:“我二人說話,閑人勿近!”

夥計搖了搖頭,轉身躲到一旁。

無咎抬眼一瞥,笑道:“有何指教......”他甩了甩手,順勢抓起一個饅頭吃着,還不忘來口雞湯,“呼哧、呼哧”很是香甜。

木申往後躲閃着飛濺的湯汁,微微皺着眉頭,緩緩說道:“遑論其它,我只要師父留下的遺物......”